?648死亡之潮?
諾亞都市廢墟之上,蠻州聯軍列陣以待,半空中雷鳴電閃空間異變,巨大裂縫撕裂雲天,黑色死亡之氣爆躥而出好像是想將已死的天空再殺一次。巨大的黑色城堡隱約露出一角,玫瑰團和神經團未曾見過只是感嘆好大一座城,蠻州衆人卻多是曾經與亡靈團打過交道,甚至在這座堡壘中轉過兩圈,但也正是因爲如此,再次面對這東西時越發感覺壓力更勝於前,不知是因爲自己變強了所以感覺敏銳了,還是因爲這座城堡的主人更加強大了。?
彷彿是爲了標示自己的身份與衆不同,甚至等不及整個“身子”跨過來,第一波的攻擊已經示威般潑灑下來了。?
正是潑灑……?
黑色大潮如同大壩崩塌,憑空從半空傾倒下來,其狀直如黑色天河的底部被人捅了一個大洞,好似飛龍天降又如銀河倒瀉,鋪天蓋地要將下面的世界一舉吞噬。?
這招死亡之潮算來也不是“陌生人”了,當初艾爾莎、章刑、宗主三個級角色在狀態不全的情況下合力一擋此招,結果竟是宗主斃命。如今雖是猛招再臨,卻也難脫炒冷飯的嫌疑,畢竟就連聖鬥士都知道同樣的招數用上兩次那就效果大減了。如果這是其他人使來的話難免有輕敵找死的嫌疑,但是卡塔爾的話……似乎難以“其他人”來評價?
死亡之潮共分三浪,每浪皆是前浪十倍的力量,潮水中每一滴也是死亡之力凝聚而成的實質,沒什麼大不了的變化,就是夠強而已?
眨眼間黑色瀑布已經落地,好像真真實實的水瀑一樣發出了衝擊地面的轟鳴之聲,然後捲起三米多高的浪頭,如無數張牙舞爪的妖魔般朝着對面的聯軍席捲而來。?
按常理來說,此役不同之前,蠻州聯軍並非孤身作戰,他們只用稍微拖延一下時間等s也偷跑成功即可,完全沒有硬扛的必要。但或者也正是因爲此役不同之前,或者也是因爲昨晚機械團那種無賴無恥的行爲已經將某人的怒火徹底點燃轉燒到了同爲高端團隊的亡靈團頭上,蠻州聯軍的指揮不但沒有發出撤退的指令,反而縱身飛起雙手大張,竟是想要親身一回昔日在昏迷中錯過的死亡之潮。?
“你對魔法嚴重的偏科致使你亡靈系與咒法系的成績慘不忍睹,究其原因終歸是你的內心排斥死亡與不相信被召喚而來的生命,雖然以練習的方式加以改善,但始終指標不治本,那爲什麼不試試反過來?要了解一個人未必一定要當他的朋友,有時候敵人比朋友更瞭解你”?
夢幻空間之中,遊戲機開始之前路飛是這樣對趙莫言所說的,這道理雖然簡單,但有些時候沒人點醒也許一個人就會懵懂一生,趙莫言那一剎那就有那樣天窗中漏下一縷陽光的感覺,也許自己終其一生也不會喜歡亡靈法術,但正因爲如此自己正可成爲一個亡靈大師?
“金色之刃”?
同樣不知多少次模擬實驗的結果,全新的九級變化系法術從趙莫言手中綻放了出來。有幾分類似“縱天氣”的效果扭曲着頭上的雲層,灰濛濛的半空景象突然變得扭曲了起來,這並不是空間異變的結果,只是空氣的密度在改變,讓光線走得不同於尋常時候罷了。?
說是九級法術,但在超魔技:疊加的加持之下這一次的天氣縱範圍廣闊得似乎太離譜了些,普通的五級縱天氣不過是方圓數百米弄些雪雨而已,但趙莫言的這次出手似乎已經擴展到了百里開外?
整片大氣被一雙無形的手捏成了一個超級聚光鏡,剛剛初升的太陽毫不吝嗇的將自己的力量借了過來,經過上百公里的匯聚變成了一把金色的長刀,揮舞間整個初潮竟是瞬間蒸發,不留點滴存世?
如此輕易……無論是天上地下,不止一個的下巴掉到了地上。?
“咳咳,果然是有備而來,能通過任務考驗的果然都沒有傻子。”?
黑色城堡之上,這次不用親身上戰場躲避死亡之潮的高手們終於可以輕鬆看一回戲,病毒縱者病華人此時看上去比當初更加病態了,說兩句話便手捂嘴巴不停咳嗽,手指間暗紅的血液流淌了出來,真讓人覺得他隨時可能斃命在下一刻。?
“魔法系本來就是量上而言能量調動最龐大的派系,法師玩的就是槓桿,越高級的法師便可調用倍率越高的能量。更何況這一次趙莫言使用的是太陽光,其中包含了巨大的生命能本身就與死亡之潮的死亡之力相對,是效率最高的對衝能量,這個結果不算意外。”?
亡靈團總管十戒法師撫摸着手上的戒指,雖然解說是如此未錯,但熟悉他小動作的人卻看得出他心裡未必像表面那樣平靜。一個顆大當量核彈摧毀一座城市,這當然沒什麼意外的,但如果自行完成這顆核彈的是一個本來在地圖上都找不到的國家,那恐怕還是值得“意外”一下。?
號稱“萬能魔方”的法師第一擊已經打出了超越當初宗主天地滅絕的效果,不是趙莫言已經比當初的宗主更強,而是法師這個職業在投來就是武者所無法比擬的。?
初潮已經劃破,這個法術的持續時間卻尚未結束,縱着巨大的聚光鏡,趙莫言繼續將金色之刃划向了半空,彷彿持着一把巨大的神聖長刀要將天上那污穢的死亡之源直接切成兩半?
“有趣的應對”?
是欣賞還是趣味?卡塔爾的臉上露出了微微的笑意。大敵當前他也不像上次那樣無所謂的一邊放潮一邊還在做實驗,此時的亡靈導師隨意的坐在一把舒適的躺椅上,身上穿着是很正式的甚至應該說是禮節式的黑色鑲嵌金邊的法師袍,手中端着飄香的咖啡,身邊站着的是永遠只見目光聚集在他一人身上的金髮藍眼的黑色身影。?
“除了高端團隊之外,還是第一次被這麼輕易的被解去初潮,既s團遲到了,那也無妨,先稍微來點餘興節目吧”?
似乎s級人物的眼中所有未領悟法則的人都不過是未入流的存在,其意義終究不過是一點樂子而已。沉默者並未回答,卡塔爾也沒等待她的回答。?
整個黑色的瀑布開始翻滾,二潮與終潮一起呼嘯了起來,好像後浪趕前浪般翻翻滾滾朝着金色長刀撲將了過來,彷彿爲之前的失敗而感到丟臉與憤怒,聚集起了更大的力量只爲找回場子。?
龐大的太陽光柱刺透了力量比前浪更強十倍的二潮,但縱使匯聚了方圓數百里的陽光在亡靈導師的面前也非是什麼了不起的量級,餘下的金光很快便淹沒在了更龐大的三潮之中。?
正如十戒所言,越高級的法師能調動的能量倍率也就越高,如果說眼前的金色之刃是級法師的極限,那麼s級的法師又怎麼可能在量級上輸給她??
被金刀絞碎卻並未消失的二浪飛濺成了無數散碎珠欲被後面趕上的三浪吸收,好像吃飽喝足的怪獸一樣,以更加兇猛咆哮的姿態化成十米黑潮向着地面上的聯軍撲將了過來。而半空的趙莫言此時卻是蒼白着一張臉,超魔技:疊加雖然能將數個同類法術的效果疊在一起釋放出來,但同樣疊加的還有魔力的消耗,現在的她別說再發一次金色之刃,就算是扔個火球恐怕也是有心無力了。不過……蠻州聯軍那麼多人,也總不能是全靠一個女人撐大梁吧?
但是……今天趙莫言似乎真的一反常態,鐵了心要單挑卡塔爾破亡靈系已經試過,那麼就再試試召喚系吧雖然魔力已經近乎見底,但從來也沒誰規定過召喚物一定得是異界的存在不是?帶着幾分狡猾的表情,趙莫言按動了手上一個好像mp3的東西,一聲獸吼突然從蠻州聯軍陣營中響起,黑鬥氣縱然只是隨便一聲吼叫,餘波也將周圍的人震得七暈八素。?
“章刑雖然黑鬥氣入腦現在變成了白癡也似的角色,但他的一身力量終究是存在的,只看如何發揮而已。就算他現在真是白癡,智商也總不會比動物還低吧?人類連動物都可以訓練,你又如何訓練不出一個白癡打手?想象下將他當成你的召喚物,你該用什麼樣的方式與他溝通?”?
這話當然也是路飛說的,趙莫言之前其實並不是沒有想過如何在白癡的條件下發揮章刑這個全團最高戰力,但左右總是不得要領,但夢幻空間中有着無數的條件組合可以讓她無數次的一一嘗試,最後竟然發現溝通與控制的關鍵音樂?
章刑本來就有唱歌這個異能,但這種事情連趙莫言都早已忘記了,畢竟他從來沒展示過,他從頭到尾給人的映像也完全跟藝術青年八杆子打不到一塊,如果不是一次碰巧試出來了,恐怕再過幾年趙莫言也不會想到這男人竟然有那麼強的藝術細胞。不過那都是過去式了,現在的情況是,耳塞中響起了激烈熱血的歌曲,本來只在一邊吐着口水玩石頭的章刑白癡突然扔下石頭跳了起來,周身黑氣突然爆發,與對面黑潮完全不同的黑色氣流宛如一把巨大的黑色火炬,其中蘊含的卻然是與之截然相反的生命之力?
黑色的死亡之潮,同樣黑色的生命之火,兩個針鋒相對的存在同時輝映,不知是巧合還是必然。?
音樂一響當然不是要章刑吼上兩聲就算完事,熟練調節着音節與音符的變化,趙莫言宛如提線木偶般調動着那團黑色,殺生的火焰化成一頭野獸,砰然間迎頭撞向了死亡的浪潮。?
終究是沒有多少智慧的白癡,就算以音樂調配指揮也不可能發揮出什麼高深的武技,完全只是如同野獸般的衝過去撕咬,但就算是野獸,每一揮爪間也只見到黑色火焰急張,與浪潮每一接觸便是一團空洞。被黑火包裹的章刑確實已經體形放大了許多,但與一道高及十米的浪潮相比卻仍是太過渺小,好像是在重複上演螳臂擋車的笑話,以疾速衝上前去的章刑被更疾速的終浪就這麼吞沒了?
一個武者失去了智慧,終究還是實力發揮不出來啊?
趙莫言此時已經落回地面,看着這一場景心中微微一聲嘆息又夾雜了幾分酸楚。已經是堂堂級高手,放在哪裡都是一條好漢,卻爲了獲得更強大的力量而將自己弄成這樣,這股復仇的執念此時只是燃燒他自己,但以後等他真的達到幻級,又會不會燒得更加忘我呢??
戰場上無關的暇思只是一閃而過,趙莫言本也未指望單憑章刑之力就可以一舉摧毀終潮,想當初這可是在宗主基本可謂是臨陣突破領悟到了法則之初的時候才完成的事情,黑鬥氣的章刑就算不瘋恐怕也還遠未及其時的那人。所以,女隊長胸有成竹的再次改變了音樂。?
“砰砰砰砰砰砰砰……”?
黑色潮水之中宛如一百隻巨鼓同時奏響,震波一直傳到了半空,縱使遠在黑色城堡之中的觀衆亦感受到了這股壓迫的力量。正是因爲能站在這裡的都是高手,所以他們越發瞭解皮膚那微微刺痛的含義。?
“這就是黑鬥氣下殺意全力爆發的結果?雖然對於死亡之潮這種沒什麼生命的純能量並無什麼意義,但如果是打在人身上的話恐怕不好受吧?”?
吸血鬼王司馬看着皮膚上跳的一小片激皮疙瘩,這還只是遠遠受到餘波刺激而已,縱然自己現在已經擁有不死之身,但不死對必殺,這個論題當真有趣了。?
一瞬千擊瞬獄殺?
宛如烙印在靈魂深處的殺技再殺意被音樂激發到最**的時候不由自主的揮出來了每一拳中包含的殺意都足以轟殺一頭變異恐龍,數千擊連發的結果若是打在活物身上的話……青奮感受着鋪面而來的殺意,金鐘罩隱隱發出咔嚓般的聲響,彷彿它也在思考自己能否承受這對生命有着三倍殺傷力的千擊之招。?
但死亡之潮並沒有生命力,殺意再彪悍也與它無光,只是中心的位置巨大的黑鬥氣以最狂暴的姿態核彈一樣的爆炸,本來就是潮水液態的死亡之力固然是無孔不入難以以刀劍之類的固態去阻擋,但也同樣彼此間聯繫甚弱,受此一爆約莫損失了三成的潮水,其他的七成卻全都被炸成了漫天飛花,好像下了一場黑雨。?
大約只有兩成的部分朝這邊濺過來了?
蠻州聯軍中最後一個級高手目視着滿天暗器一般的存在,這些水滴每一顆都蘊含了巨大的死亡之力,章刑可以以黑鬥氣護體,生死互勊的在浪潮中打兩個滾呆幾秒鐘沒甚大礙,但這不代表其他人也有可以做到同樣的事情。起碼玫瑰團和神經團之類的人物中,自己似乎還沒看到可以承受十滴以上的角色。不過自己昨天也接連施展了兩次不破金身,現在一晚時間內力恢復不過三成,若是以金鐘罩看護衆人恐怕有萬一,那麼……?
“七佛滅罪,蓮華世界。”?
青奮往前一腳踏出,滌罪犀角中所藏的佛法密錄首現於世。巨大的卐字佛印在他腳下拓展開去,說大不大霎時間已經將十數人的聯軍隊伍立足處都包括了進去。金光閃耀處一朵又一朵的金色蓮花綻放開來,霎時間周圍這個廢土世界好像成了西方極樂,檀香四溢,蓮氣襲人,便是頭上那灰濛濛的天空與黑漆漆的雨水也一時變得溫柔了起來。?
綻放的蓮花吐出一絲又一絲的粉色氣息在半空交織成了好像一堵天幕般的所在,天上雨水雖然打的噼裡啪啦,卻是一落在蓮幕之上便化成了一縷青煙,一時衆人頭頂處霧氣繚繞又是不同於金色之刃的耀眼與瞬獄殺霸道的另一番祥和景象。?
這個世界的戰鬥已經攀至白熱化,鏡頭稍轉,另一個世界卻還有一場戰鬥卻剛剛開始。?
龍帥與牧師這兩人都進了旗門,果然咫尺間便是另外一個世界,莫西乾的視野中只是進門時脫離了一瞬間,待自己入門時對方卻已經蹤跡不見,唯有風格奇特的建築到處聳立,金屬與石料構築成了一個奇特的城市。?
這裡也好像是高科技世界,是本劇情世界的另一個座標點嗎?除了大都市以外其實還有其他的人類聚集地,我們之前收集的情報有誤??
頭頂上的空車飛來飛去,男人暫時也只能做出這樣的估計,冷笑一聲念頭一動,身旁的金屬史萊姆顫抖間分裂出了數十條細長的觸手朝四面八方探去,起先還有二指粗的觸手隨着長度的增加不斷變細,最後一直變得如髮絲般肉眼幾不可見。這些觸手將延伸至城市的每一個角落,最大限度時它們可以僅僅幾個分子粗細,完全不可能有任何偵查手段可以探查到這些“細絲”,而它們卻可以很清楚的分辨每一個人。活的金屬這名爲火種的技術縱使是機械團自己也未能完全解開,只要姓龍的還在這個城市中他無論變成什麼模樣都無所遁形除非對方的科技能力更在火種技術之上除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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