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 1陳警官,請自重!
第二天天剛亮,金羽就離開了酒店,在路邊的快餐店吃了一些東西后,她就直奔警察局。
幾經周折她終於見到了負責這個案子的警察陳磊。
而陳磊見到她很是驚訝,因爲他幾個月前見過她,那時候她還是個學生,可現在,她已經成爲了一個準媽媽,怔愣了片刻後,他慌忙說,“你好金小姐,我們見過面的,我叫陳磊,金小姐請坐。”
金羽沒有坐下直接說道,“您好陳警官,我可以看看我爸爸被害的時候手中握着的那塊玉佩嗎?”
陳磊一愣,暗暗道,沒想到她一來就要見玉佩,莫非是她掌握了什麼重要的信息?
他笑笑,“金小姐先不要着急,那塊玉佩是整個案子唯一的線索,所以在市局專門有人負責保管,一會兒就送過來,你先坐下休息稍等片刻,我想跟你瞭解一下情況。”
金羽想了想點點頭,坐在沙發上。
“金小姐喝杯水。”
“謝謝。”
“剛纔陳麗打電話跟我說你有關於那塊玉佩的線索了,能否先跟我說說?”陳磊笑着在金羽對面的沙發上坐下。
金羽瞥他一眼,不鹹不淡地說,“見到玉佩再說,我現在還不能肯定。”
陳磊點點頭,想了下輕聲說,“我去過金家找過金小姐但沒有找到,後來金家也因電路起火燒成了灰燼--”
“不是電路起火,是人放的火!”金羽急聲說道。
“你說什麼?!”陳磊驚訝萬分地看着她同時眼中閃過一抹慌亂。
這抹慌亂被金羽牢牢地捕捉,她不明白爲什麼這個叫陳磊的警察聽到她說的會慌亂,按理說不應該,或許是自己太敏感了,她心想。
略微思索了片刻她又輕聲重複了一遍,眼睛死死地盯着陳磊的臉,想要看看是否還能看到那麼讓人意外的驚訝,“我家着火不是電路起火,是人故意放的火
。”
果真,她得到了她想要看到的。
陳磊看着似乎不僅僅只是慌亂了,甚至還有些激動,原本他是直挺挺地坐在她對面的沙發上的,此時整個身子都朝前傾着,幾乎都捱到她了,眼睛瞪得像青蛙的眼睛,聲音念得很重,“你--確定?”
金羽微微朝後仰了下,很反感這樣的近距離,這個陳磊太反常了,讓人懷疑。
想了一會兒,她搖搖頭,手很隨意地將左邊的髮絲理在耳後,露出了耳垂上好看的小耳釘,一副我好像記得也不是那麼清楚的神情,說道,“我,我也不確定,我只是猜測的……”
陳磊緊接着便問,“那你爲什麼說不是電路起火而是有人故意放的火呢?你猜測的依據是什麼?”
“因,因爲我爸爸離開後很多人追着我要債,所以我想應該是他們沒有找到我所以就燒了房子……”
陳磊笑笑似乎是鬆了一口氣,表情也放鬆了很多,重新坐直身體,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金小姐的猜測不無道理,但是經過我們專業的調查,結果是因爲電路短路引起的着火,所以金小姐的猜測……”
金羽點點頭輕扯了下嘴角,“其實我也只是猜測而已。”
陳磊笑着點點頭,“金小姐,據我們調查,金吾金先生並不是你的親生父親對吧?”
“是,他是我乾爹。”
“乾爹?”陳磊不懷好意地笑了笑,眼睛在金羽的身上上下瞟着。
金羽鄙視地斜他一眼,冷聲道,“陳警官,請自重!”
陳磊挑了下眉頭,嘴巴撇了撇,一副大題小做大驚小怪的神情,語氣輕佻地說,“陳某不明白金小姐是什麼意思?還請明示。”
金羽此時真想一巴掌抽過去,但她忍住了,小不忍則亂大謀,這個道理她明白,她沒有忘記自己今天來的目的,更沒有忘記剛纔這個混蛋臉上出現的慌亂與驚慌
。
她似笑非笑地看着陳磊,選擇了沉默。
“陳對,東西拿來了。”一個人走進來低聲說,身後跟了三名穿着警服的人。
陳磊迅速收起邪獰的神情,一臉嚴肅地站起身,跟那三人嘀咕了幾句,接過玉佩,轉身遞給金羽。
“希望金小姐可以仔細再看看,如果想到什麼線索儘快告訴我們,這樣既方便了我們破案也讓你乾爹一家儘早得以安息。”
乾爹二字他故意把音念得很重,嘴角露出一抹邪笑。
金羽把他的這副嘴臉完全忽略,接過玉佩低頭看了起來。
玉佩上面的血漬還在,如果不出意外應該是爸爸的血,她抿了抿嘴脣眼淚在眼中打着轉兒,爸爸,羽兒一定會找到兇手爲你們報仇!
“金小姐,看出什麼了嗎?”陳磊溼熱的呼吸打在臉頰上金羽這才察覺到這個混蛋不知什麼時候竟然離自己這麼近,她想給他一拳,但也忍住了,她朝一旁邊跨了一大步,冷聲說道,“還沒有!”
“不着接,那你就慢慢看。”陳磊說着又要朝她靠近,卻被她一個冰冷的眼神掃過去給制止了。
不着急,老子有的是時間,想玩死你,簡直跟玩死一隻螞蟻那麼簡單!
“別站着呀,金小姐坐,坐下來慢慢看。”
金羽瞅他一眼,在沙發的一頭坐下,再次攏了下左邊的髮絲到耳朵後,手有意又無意地轉動了一下耳釘,然後雙手拿着玉佩看了起來,看來猜測的沒錯,這玉佩一定是兩塊,這一塊上沒有右側的龍鬚,而且根據她的目測,這玉佩的形狀大小跟匕首上的一模一樣,而且似乎這玉佩還能卡在匕首上。
她的一隻手不由自主按了下放在腿上的手包,真想將匕首拿出來試一下。
但不可能,別說陳磊在這裡就算是她不在她也不能把匕首拿出來,這裡是警局,任何地方可能都有探頭。
想把這塊玉佩帶出警局,估計可能性不大,但總要試一試才知道
。
“陳警官,我能否把這塊玉佩帶回去兩天?”
“這個,一般是不允許的,但如果經過上級領導的審批也不是沒有可能的,這要看是什麼情況,這個案子屬於特大案件,我估計這玉佩你帶不出去,不過……”陳磊故意在最後又加了兩個字,卻又不向下說,一雙眼睛不懷好意地在金羽的身上不停地掃來掃去,心思很明顯,是個傻子都能看得出來。1d50o。
金羽假裝什麼都沒看到,依然一副皮笑肉不笑的神情,“陳警官的意思是帶出去也不是沒有可能的,對嗎?但需要有一些……程序?”
“金小姐果然是個聰明人,跟聰明人說話就是省勁,你說的很對,這需要程序,這個案子不是一般的小案件,是特大案件!”
“需要我做什麼還請陳警官隨時跟我聯繫,這是我的電話。”金羽放下玉佩從包裡掏出了一個便籤本撕掉一張寫下了自己的手機號,然後遞給了陳磊。
陳磊雙手接過手機號,眯着眼睛看了一遍,然後摺疊起來小心翼翼地揣進口袋裡,手又在口袋上拍了拍,然後笑着說,“號碼我收好了,有需要我隨時聯繫金小姐。”
金羽笑着點點頭,重新拿起玉佩看了起來,看着看着突然說道,“陳警官,這塊玉佩我在一個地方見過。”
陳磊一聽眼睛瞬間瞪大,“什麼?你在一個地方見過這玉佩?哪兒?”二在金第後。
“網上。”
“網上?”
“對,在網上,還是最近見到的。”
“最近?什麼網?陳麗,快點去查!”
“我當時只顧看網上的圖片,就沒注意是什麼網,剛纔我仔細看了玉佩,網上的跟這塊一模一樣。”
“你確定一模一樣?”陳磊用懷疑的眼神盯着金羽。
金羽略微想了下,說道,“應該是一模一樣,反正我沒看出來有什麼不一樣
。”
陳磊又看了她幾秒鐘,朝身邊的陳麗點了下頭,陳麗迅速離開。
不等陳磊再問什麼,金羽不高興地抱怨道,“陳警官,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抓到殺害我家人的兇手,都已經過去好幾個月了怎麼還沒有一點結果。”
“這件事還需要金小姐的大力配合。”
“這個是當然!”
“陳對快過來!”陳麗喊了一聲,陳磊慌忙跑過去。
“陳對,網上確實有跟這塊玉佩幾乎一模一樣的圖片,上傳時間是在昨天下午,但ip現在暫時查不到……”
……
上午十點多鐘若虹哼着小曲從外面打開門,人還沒跨進屋子,一聲冷喝陡然響起,“你還知道回來!”
她猛然一顫,愣了片刻笑着走進屋子,“哥,你今天不上班啊?怎麼還在家裡?”
“昨晚上幹什麼去了?”雷喆坐在沙發上陰着臉問。
“哦,跟一個朋友去吃東西,太晚了我就在他那裡留宿了一晚,我昨晚上給你發短信了你沒看到嗎?”
“跟什麼朋友去吃飯?男的女的?”
“哥,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你別還像以前那樣管我行不行?我要去洗漱一下,一會兒還要去學校。”若虹說完朝自己的房間走去。
“站住!”雷喆吼了一聲。
若虹原本心情極好,可這一進家門就吼她,任誰也不可能心情再好,她極其不耐煩地轉過身,“哥,你這大上午發什麼神經,那個金羽惹着你了你別把氣撒在我身上呀,我招惹你了嗎?真是的,今天我心情好不跟你一般見識,明天我還搬學校住,跟你住在一起煩心!”
“砰!”門用力甩上。
雷喆“噌”地站起身,氣沖沖地走到她房間的門口,用力拍着門大喊,“若虹你給我出來
!”
幾分鐘後,門從裡面拉開,若虹一臉無奈地說道,“哥,請你不要無理取鬧了行不行?我剛進家門你就吼,吼什麼呢?我惹着你了嗎?我是個成年人了,我有我的自由,請你不要干涉我的生活好不好?”
“我無理取鬧?我干涉你的生活?”雷喆哭笑不得,“虹虹,我是你哥,我這樣是爲你好,你已經不是個小孩子了,做事該有分寸了,你說那麼多男人你不找爲何偏偏要找一個那麼不負責任的人呢?”
若虹一聽,頓時明白是怎麼回事了,肯定是那個賤女人跟哥說睿的壞話了,好一個金羽,看她怎麼收拾她!
“誰說睿不負責任?肯定是金羽對不對?看來她可真是別有用心!”
“不是金羽,我見過那個混蛋,我跟你說馬上跟他斷了,以後絕對不許再跟他有任何來往!”雷喆的態度很堅決,那樣的男人,他是絕對不會讓妹妹跟他交往的,就算是金羽未婚先孕,就算是金羽腹中的孩子不是他的,那他也不可以將她從樓梯上推下去,那可是一條人命!
然而,若虹的態度也很強硬,亦沒有絲毫的商量餘地,嫁入豪門成爲上層社會的一員是她一生的追求。
“這是我的事情你就不要再管了,再說你不是也希望我能找一個好人家嫁了嗎?現在我找到了,你應該祝福我纔是,不是要拆散我跟睿,但是我跟你說,你趁早斷了對那個金羽的念想,否則你會後悔的!”
兄妹兩人一時間僵持起來,誰也不讓步,爆炸一觸即發!
最後,還是雷喆選擇了讓步。
他無奈地深吸了一口氣,儘量讓自己的語氣平緩下來,“虹虹--”只是還沒來得及說下面的就被若虹給冷聲打斷了,“我再說一遍我的事情不需要你操心!”
強壓下的怒火一下子又被點燃,雷喆氣得揚起手,卻又放下,“我是你哥,我不操心誰操心!”
“以前你沒找到我的時候我自己過得也很好,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許是累了,厭倦了這樣的爭吵,若虹的語氣最終放緩了下來,“哥,我累了,我想休息一下,你去上班吧
。”
而雷喆清楚地知道自己如果再這樣生硬的語氣跟她說只會讓她更反逆,一手把她帶大,對她的性格他還是瞭解的,雙手搭在她的肩頭,他輕聲說,“不管怎樣,你跟他就是不許在一起,虹虹,哥都是爲了你好,鞏睿不是一個值得你依靠的人。”
若虹抿了下嘴脣笑笑,笑得有些苦澀,“哥,我知道你對我好,但是對不起這件事我不能聽你的,我愛睿,我要跟他結婚,昨天晚上我們在一起了,雖然我的第一次給了你,但你永遠都只是我的哥哥,他是我的第一個男人,我不後悔把自己交給他,而且他也說了,今天他就跟他爸爸說我們訂婚的事情,哥,如果你對我好,那就祝福我,爸媽去世的早,你是我唯一的親人,我希望得到你的祝福,這樣我才能更幸福。”
在一起生活十幾年了,熟悉到不能再熟悉,可此時這樣的妹妹卻讓雷喆有些陌生,他無措地叫着她的名字,卻再也說不出其他的,“虹虹……”
“哥,什麼都別說了,這條路是我自己選的,就算是以後後悔我也不會怨你,但我希望你不要跟金羽在一起,她就是個災難,任何跟她沾邊的人都會遭到不幸,你是我的親哥哥,我不希望你有事。”
“虹虹……”
“哥,這次聽我的好嗎?”
雷喆看着她,心裡突然有一種說不出的滋味,他一手帶大的妹妹有了自己愛的男人,她說,哥,我要跟他結婚,如果你對我好,那就祝福我。
他還能說什麼?
雖然他一千個一萬個不願意她跟那個男人在一起,可他有什麼理由,有什麼資格,阻止她呢?
……
鞏家老宅。
“先生,太太,少爺回來了!” 管家鞏忠邊跑進屋子邊大聲喊。
“睿兒回來了?”鞏母樑玉高興地站起身,匆匆朝門口走去,但鞏新圩卻一副冷冰冰的樣子陰沉着臉靠在沙發上,放佛對鞏睿的回來極其的不滿。
“媽
。”鞏睿精神抖擻地從車子裡出來,手裡提着兩個盒子。
“睿兒回來了,怎麼還買東西啊?雖說你現在一個人住,但這也是你家啊,回家買什麼東西啊。”
“也沒買什麼,就是前幾天出差在外地,碰到了媽最喜歡的化妝品,就給您買了一套,給爸買了他最喜歡的茶葉,媽這是你的,我爸呢?去公司了嗎?”
“沒呢,在客廳呢,兒子,你怎麼知道媽媽的這套化妝品快用完了呀?還是兒子貼心,來,讓媽媽親一下!”
“嗯--嘛!”母子倆來了個嘴對嘴的親親。
對於母子倆這樣不成體統的動作,鞏新圩相當的反感,雖沒吭聲,但臉色更加的難看了。
“兒子,你看你這麼冷的天怎麼穿得這麼單薄,明天還是讓鞏忠跟你住照顧你,你一個人在外面總是不會照顧自己。”樑玉心疼地說。
“媽,一點兒都不冷,鞏叔還要照顧您跟爸呢,我會照顧好自己的。爸,我回來了,這是給您買的茶葉。”鞏睿笑着將茶葉遞到鞏新圩的面前。
誰料他卻沒搭理他,甚至連看都不看他一眼,依然一動不動地靠在沙發上,臉色超級無比的難看。
“爸,我讓鞏叔把茶葉放到您書房吧?”鞏睿依然笑着說。
可得到的依舊是冷臉與不搭理。
樑玉見狀不樂意了,狠狠地地瞪了丈夫一眼,數落道,“你看你,兒子好幾天沒回來了,一回來你就拉着個臭臉,你給誰看呢,不想看到我們母子你就儘管說!兒子出差還不忘給你買茶葉,你什麼時候出差給我們母子買過東西了?兒子哪次出差不給你帶禮物,你不說好就算了每次都給臭臉,怎麼?李思給你生的兒子就是你兒子,我生的兒子就不是你的兒子了?我告訴你鞏新圩,只要我樑玉活着一天,你都休想讓那個小野種進這個家門!”
“媽!”鞏睿喊了一聲,慌忙將茶葉交給鞏忠,將樑玉扶坐在沙發上,說道,“媽,爸不理我還不是我不爭氣,惹他生氣了,我知道,爸還在爲前幾天的事情生我的氣,都是我的錯,我向你們保證,以後我絕對不會再去找那些亂七八糟的女人了,我已經找到我喜歡的女人了,我要跟她訂婚
。”
“誰呀兒子?哪家的千金啊?媽怎麼從來沒聽你說過呢?”樑玉饒有興趣地問。
“那個女人絕對不可以進入鞏家!”鞏新圩突然冷聲說道。
樑玉一聽這話,更着急了,這敢情是大家都知道就她自己不知道啊,這怎麼可以呢,“那哪個女人啊?我怎麼不知道,兒子,快跟媽說說,到底是誰家的千金啊?”
鞏睿輕輕笑了下沒有回答她的話而是看着鞏新圩笑着說,“爸,您不是一直希望我早些結婚嗎?現在我想結婚了,難道您不同意?虹虹怎麼了?雖然她不是什麼豪門千金,但是她是個很好的女孩,她不刁蠻不任性不嬌氣知書達理溫柔嫺淑,家庭條件也不算差,我怎麼就不可以跟她訂婚跟她結婚?”
“就算是要結婚也要找一個門當戶對,那個女人絕對可以!”
“爸,要跟我過一輩子的人是虹虹,不是您,這次我是不會再聽從您的安排了,一個金羽就夠了,我累了,不想再過那種唯您是從任由您擺佈的日子,我雖然是您的兒子,但我也是個人,我也有思想有生活,您無權干涉我的生活。我今天回來就是通知您和媽一聲,下個月五號,我跟若虹舉行訂婚宴,還有,您的身體不好,以後就多在家裡呆着,公司的事情就不用您再操心了。”鞏睿的語氣也不再是剛纔的舒緩,而變得極其的強硬,臉上也沒了笑容,盡是冰冷。
怪不得一大早幾個董事就給他打電話問他身體怎麼樣了,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原來是這逆子在公司胡作非爲,鞏新圩頓時氣得七竅生煙,伸出手指指着他,誰料卻只說了一個字,“你--”便兩眼一翻,一頭栽在了沙發上。
“新圩!”
“先生!”17893844
樑玉和鞏忠同時大叫,急忙跑過去,但鞏睿卻一副與他無關的神情站起了身,冷漠地看了眼沙發上昏過去的鞏新圩,在心裡暗自祈禱,希望他永遠別再醒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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