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另一個手放到那根手指上,臉上居然露出幾分憂傷的表情。
寧柯壓根不信,只覺得他的表情是那麼可笑,嘲弄的笑:“那就擰斷它吧。”
她無所謂的說着,她知道他故意演戲,想讓她同情,可是她真的很想看看,自己冷酷的說出來,讓他演不下去的可笑樣子。
可是靜謐的房間裡,卻突然響起一聲咔嚓,聲音那麼近,似某種骨骼碎裂的聲音。
在那麼寂靜的世界裡,這一聲顯得如此觸目驚心,讓寧柯陡然驚大了眼睛,猛抽一口冷氣,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這個依然帶笑的男人。
她聽到自己急促的呼吸聲,震驚得心臟都無法平靜。
眼睛死死的盯着他的手指,彷彿想要努力看出是假的,她只是幻覺。
沒有人會擰斷自己的手指的,沒有人會那麼傻,而他是聰明人中的極品,是折磨別人的高手,覺得不會讓別人折磨他回來,更不會聽了她的話,就折斷自己的手指。
這不是真的,她盯着他的手指,覺得頭被刺激得眩暈,胸口很壓抑。
她努力的擠出聲音,故作滿不在乎,聲音卻壓抑不住顫抖:
“剛纔的聲音是你故意不知從哪裡弄出來的吧,別想騙我,除非你瘋了,纔會擰斷自己的手指,你有什麼理由這樣做,因爲我一句話?你這是在演苦情戲嗎,省省吧,我不會被你騙的。”
別以爲弄些故弄玄虛的東西就能糊弄到她。
她的聲音急促而堅決,好像識破了他的陰謀似的,努力的不知是想要說服他還是說服自己。
總之她側開臉,不再看他的手指,就當啥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皇夜眼底掠過一抹微不可察的自嘲,收回手指,不在乎的攤攤手:“你說得對,除非我瘋了,纔會這樣做。”
所以他確實瘋了,擰斷了自己的手指。
如果他讓她覺得痛了,那麼他就陪着她一起痛,那麼就不會寂寞。
當然她是不相信的,她不會相信自己會因爲她一句話而傷害自己,可是對他來說,即使掰斷了手指,也是無所謂的,只要讓她覺得解恨,就夠了。
手指上傳來的錐心之痛,讓他的臉微微發白,但是陰暗的環境下卻看不清楚。
他也不會因此而呼痛,更不會露出痛苦的表情。
他對痛的忍耐能力,比誰都更強。
他用另一個手摟住她的肩膀,傾身過來,吻着她的額頭,不斷的落下灼熱的吻,癡纏而火熱。
寧柯一動不動,想躲開他的吻,卻被他摟得緊緊的,無法掙脫。
“你幹什麼,不要動手動腳,覺得還不夠嗎?”她縮着肩膀,氣憤的說着。
感覺他溼潤的脣落在自己臉上,一遍一遍的輕吻,那麼繾綣癡戀的感覺就像一個深愛的人的吻,讓她覺得更不自在。
如果不打算溫柔,那麼就一直都不要溫柔。
不要在對她粗暴後,又用這種溫柔來迷惑她,她不會再因此而動搖。
已經動搖過一次的心,再也受不了再一次的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