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情緒,只是覺得頭很痛,胸口很難受,身體微微發抖,有種想要爆發,想要狠狠宣泄出來的暴躁感覺。
莫名其妙有種想暴打別人,甚至想殺人的衝動。
腦海裡不斷回放的,是花園裡緊緊貼在一起擁吻的男女,怎麼努力的排斥,都無法將它排出腦海中,讓她覺得自己快要瘋了。
寧柯越想越覺得自己快瘋了,其實明明知道皇夜的本性就是如此,有什麼好生氣的。
以前對他的花心新聞聽得還少嗎?
寧柯雙手扶着額頭,驀然覺得心裡很痛,即使裝作不在意,但是心還是會痛的。
說要放開,其實不過是自欺欺人。
只不過未刺痛到最深處,自己永遠都不肯承認還愛着他而已。
所以,剛纔那樣的一幕出軌,看到會覺得那麼難受,心酸,抑鬱……
報紙和網絡上的新聞,永遠不及親眼見到來得有衝擊力,也更傷人。
皇夜,你所有的溫柔都是假的,或許侵犯她那時,說的話纔是赤、裸、裸的現實吧。他說他只是捨不得她的身體,純粹肉、欲的迷戀。
既然沒有愛,自然想要背叛,立即就能背叛,就像雨中等待他的那個夜晚,那張報紙早就證明了一切,如今也不過是多證明一次而已。
而她卻因爲他的蠱惑,一次次的掙扎,真是傻,她還要傻到什麼時候。
寧柯真心覺得很疲倦,不是身體上的疲倦,而是心靈上的疲倦。
她脫了高跟鞋,沿着石子路一路漫無目的的走着,不知走了多久,看到前面有個湖心公園,便走了進去。
因爲挺晚了,公園裡並沒有很多散步的人,很安靜很安靜。
而她現在徹底需要這份安靜來平復她破碎的心。
走到湖邊不願,找了個雕花鐵欄長凳,坐在上面,木然的看着湖面的點點星光,任由涼風吹在自己頭上。
只是秋天的風到了深夜就開始涼得滲人,加上公園的湖邊,本來就是風最大,氣溫最低的地方。
寧柯被吹得發抖,頭腦更痛了。
一人寂寞的呆在這種風涼水冷的地方,看着冷月清影,那種孤獨的感覺,格外讓人悲傷。
一旦安靜下來,心底那種悲哀就無法抑制。
被風吹得發抖的她,突然有想哭的衝動。
爲什麼她的悲哀永遠都沒有盡頭,她的命運總是走不出悲劇的陰影。
寧靜中,突然電話響起。
寧柯茫然的抓起電話,看着屏幕,是皇夜,她的心刺痛了一下。
卻還是接通了電話。
皇夜問她去了哪裡?
她靜靜的回答,她累了,先從宴會上出來了,想一個人靜一靜,一會兒她會自己回酒店,讓他自己自由處理時間。
掛了電話後,寧柯關了機,她也很意外自己對他說話還能那麼平靜,沒有發瘋沒有質問,其實她又有什麼資格這樣做,她連情、婦都算不上啊!
寧柯覺得臉溼溼的,一抹,才發覺自己莫名其妙的哭了,她怔怔的看着手掌上的溼潤印跡,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