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夫人,如果你對腎源那些有疑問可以去調查,即使你拿了皇夜的腎去換,是失敗的始終會失敗,你不肯接受事實也沒辦法。”她一點也不同情的看着皇夫人。
“媽,手術同意書是我自己籤的,是我讓醫生不要告訴你這件事。哥哥他是真心爲我好,這手術失敗是我的運氣不好,怪不了別人,更怪不他。你不要再把所有的過錯都推在別人身上,媽媽,你再不醒悟,我將來死了,你怎麼辦?”
嚴飛看到皇夫人如此,只覺得一顆心徹底碎了。
或許她母親不是不明白的,只是她接受不了,所以只能用恨來發泄,她已經走到了極端。
他真不敢想象,自己死了以後,媽媽會做出什麼事來。
“你會死的,飛兒,不能換腎,你很快就死的,爲什麼我做了那麼多的努力,都救不了你,明明你是沒有罪的。”
皇夫人通紅的眼睛滿是眼淚,聲嘶力竭的哭着。
她整個人都陷入了極度痛苦瘋狂的情緒中,像瘋了的母獅一般,只不斷的尖叫,痛哭。
寧柯握住皇夜的手,看着皇夫人崩潰的情緒,心裡不知什麼滋味。
只覺得人世滄桑,有些事情執迷不悟的人,始終還是執迷不悟,皇夫人即使到了這種地步,依然沒有變。
而所謂的親情,也不是總是美好的,以前總覺得報紙上殘害子女的新聞匪夷所思,因爲父母的愛不是無私的嗎,不是世界上最偉大的嗎?
原來現實中,真有不愛子女的父母,也有真能對子女下手的父母。
皇夜,即使對很多人做過很多過分的事,唯獨對皇夫人卻是從來沒過分,卻依然被皇夫人扭曲的怨恨着。
不知道這十年來,面對這種來自母親的怨恨,他又是怎樣的感受。
寧柯把他的手抓在她臉頰上不斷輕輕摩挲着,皇夜無奈的彎彎脣,對她微微一笑。
可是就在這時,崩潰哭鬧的皇夫人卻突然撿起地上的槍,雙眼通紅欲裂,槍口對着皇夜。
“去死吧,惡魔,都是你害的。”
所有人都沒有預料到她有這樣的舉動,畢竟所有的事情都解釋清楚了,結局也是那麼明顯的。
更重要的是,沒人會想到皇夫人真的能親手殺掉自己兒子。
呯一聲,讓所有人腦海中的弦都炸開了。
而皇夜身體像被釘住了般,難以置信的看着皇夫人,寧柯嚇得魂魄都散了,身體只剩下條件反射,一下子撲在皇夜身前。
兩人滾倒在地上。
世界一下子靜了,皇夫人的哭聲也沒有了,安靜得悲傷。
寧柯壓在皇夜,身體都失去了感覺,不知道自己是中了槍還是沒有,只是焦急的看着皇夜,顫抖着手去摸他的臉。
皇夜的臉容很奇怪,好像雕像一樣僵硬,眼睛裡卻無意識的流下一滴淚。
寧柯第一次看到他流淚,像他這樣的男人,即使是傷心到極點,也不可能流淚的。
大概現在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他落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