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傷的這幾個人情況都挺嚴重的!尤其是這兩個人傷勢最爲嚴重,都不知道他們是怎麼抗住的。
其中這個人全身多處骨折不說,其中一根斷掉的肋骨已經插入到了肺葉,情況相當的危及。
偏偏這邊沒有相應的措施,又加上現在不是遊戲期間,不能兌換恢復系統,也就不能等到他嚥氣了在進行救治。
如果他意志力不夠堅定的話,恐怕過不了今天了……”負責檢查傷患的機器人,機械的將檢查的結果彙報給善後完畢,來到這裡的易鶴一行人聽。
當看到醫務機器人將手指指着雲落天和邱落的位置時,所有在醫務室裡面的玩家,都感覺到醫務室中驟然下降的溫度。
不過,機器人顯然沒有受到任何影響,手指指着情況最嚴重的雲落天,繼續往下說着。
“恐怕過不了今天了……”可惜這句話剛剛被醫務機器人說出口,大家就看見它的口鼻冒煙,隨後發出“滋滋”的漏電聲。
最後隨着“砰”地一聲,這個盡職盡責做着本職工作的機器人就這樣直接報廢了。
斬暨冷淡的看了一眼報廢的醫務機器人,來到了雲落天的身邊。
第一次,看着雲落天,斬釘截鐵的說了一句:“他一定會挺過去的!”
伸手將雲落天手腕上奄奄一息的燼空蛇王取了下來,丟到地上。
掏出一管藥劑,回頭看向了易鶴的方向。
顯然是在徵求易鶴的意見。
“這個東西只是最粗糙的半成品,好在對人體只有好處沒有壞處,用在落天身上,也可以多一份數據,隨你好了!”易鶴微微頷首,將決定權交給了斬暨。
只是盯着斬暨的目光中帶出了幾分探究。
斬暨似乎和以前有些不太一樣了,到底……是哪裡不同了呢?
斬暨卻在得到回答之後直接將手中藥劑推進了雲落天的身體裡。
一瞬間,雲落天的傷勢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恢復起來。
沒有得到外界信息的玩家們,在目瞪口呆之中,眼睜睜的看着雲落天的臉色由慘白慢慢變回原本的紅潤。
很顯然,雲落天的情況正在逐漸好轉。
隨着雲落天的呼吸慢慢放勻,所有人都將注意力集中在被斬暨丟開的那一管空空如也的針管去了。
他們都想知道,這裡面到底是什麼東西,竟然有這樣的效果。
如果大家都能有這麼一管藥劑,妥妥的多一條命有沒有!
“啊!”突然一聲慘叫響起,外表看起來已經恢復了的雲落天,一下子從病牀上翻了下來,重重砸到地上,發出一聲巨響。
突如其來的狀況,讓大家措手不及。
雲落天卻縮成一團,不斷的在地上滾來滾去,不時地發出一聲嘶吼。
身體更是不斷的顫抖着,似乎強忍着什麼一般。
就連原本躺着的病牀,也在雲落天一番動作之下,被撞移了位置。
只是,就算是撞到了什麼其他的東西,雲落天都彷彿沒有半分感覺,依然蜷縮着身體,不斷地在地上滾動,甚至主動撞擊附近的堅硬物體。
顯然,現在雲落天所承受的來自身體內部的疼痛,遠遠超過了被撞擊所產生的痛苦。
更讓大家感到不可思議的是,無論雲落天撞到的東西造成了多大的傷口,或者留下了什麼淤青,就會在極短的時間內,恢復正常,乍一看,甚至和沒有受傷的時候沒有什麼不同,頂多也就是手上位置的皮膚顏色要淺上一些。
斬暨站在一旁靜靜的等了一會兒之後,終於看不下去了,直接動手,坐在雲落天的腿上,俯下身壓住了雲落天的身體,成功制止了雲落天的動作。
甚至爲了防止雲落天咬到舌頭的可能性,還從懷裡掏出了一個東西直接塞到了雲落天的嘴裡,順道也堵住了雲落天的嘶吼聲。
跟着易鶴一起過來的玩家們,在看清楚雲落天嘴裡咬住的是什麼東西之後,卻有了一種想要當場逃跑的衝動。
那玩意兒,可不就是之前斬暨拿來槍殺和他們起了衝突的玩家們的那一隻槍械嗎?
就這樣讓雲落天咬住,真的不擔心走火嗎?
要知道,雖然最後有幾個不是被斬暨用這玩意殺死的,但是那也只有寥寥幾個人而已。
其他的大部分玩家可都是直接被這個玩意消滅掉的,之前拼了老命和那幫傢伙打了個難捨難分,多多少少都掛了些彩的大家夥兒,瞬間冷汗直冒。
那些玩家們扛不住這個東西一個槍子,他們也扛不住呀!
內心已經流下了寬麪條的衆人,膽戰心驚的同時,卻又捨不得離開。
他們想要知道被注射了那管藥劑雲落天,到底會怎麼樣?
如果沒有記錯的話,那一管藥劑,在易鶴教練的嘴裡,對人體是沒有壞處的。
按理說應該不至於出現這個情況纔對。
“那個……不知道這位先生應該怎麼稱呼,但是……我想問一下,咱能換個東西給雲落天咬着麼?這個東西……看着有些嚇人!萬一走火了……”終於有一個人戰戰兢兢地站了出來,小心翼翼地來到斬暨的身邊,吞吞吐吐的說着。
“不會走火!”斬暨卻頭都沒有擡,直接甩給說話的人四個字,就再次閉上了嘴巴,全神貫注地盯着雲落天,看樣子是在時刻關注雲落天的情況。
“到底是槍械,總會有……”湊過來的這個人,雖然得到了斬暨的回話,但是明顯並不放心,強鼓起勇氣,再次跟斬暨搭話。
“滾!”明顯被這個人絮絮叨叨的弄得不耐煩的斬暨,終於將視線轉移到了這個人的身上,皺着眉頭,吼了一句。
低沉中帶着幾分怒氣的聲音,直接將湊過來的這個人嚇了一大跳,連連往後退了好幾步。
欲言又止的看了一眼斬暨,最終還是選擇了閉嘴。
易鶴卻眼睛一亮,竟然會生氣了?這麼說斬暨已經開始滋生出屬於人類的情感了?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至於斬暨的這番表現,易鶴卻什麼都沒有說。
畢竟對於斬暨,易鶴在瞭解不過了,被雲落天咬在嘴裡的那個物件兒,本來就是斬暨身體的一部分,只要他不願意,走火這種事情就絕對不會發生。
至少在斬暨被製造出來的這麼些年裡,易鶴從來都沒有見過斬暨出現真正意義上的失誤。
唯一的那一次,還是自己暗中授意,故意折騰,欺負龍岑的時候。
看到唯一一個鼓起勇氣的人,無功而返,而教練易鶴顯然也沒有什麼反應的時候,其他人都沉默了。
乾脆靜下心來,靜靜的等待結果。
直到雲落天掙扎的力氣變小,嘶吼的聲音變弱。
斬暨這才停下手上的動作,重新摸出了一管同樣的藥劑,來到了邱落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