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毀容女人

致命總裁

他沒說話,替她拉開副駕,嬈嬈不明所以的坐了進去。

秦慕抉走到駕駛座坐下,啓動了車子:“不好意思嬈嬈,我覺得不是很餓,就不去吃飯了。我先送你回去吧……。”

嬈嬈捂着肚子,很想說,其實她真的很餓很餓。但看他臉色僵硬,似乎心情很不好的樣子,又只能將話生生嚥下:“哦……。”

想了想,又不甘心的說:“不過這樣說來,秦先生你還欠我一頓飯哦……。”

秦慕抉僵硬的表情終於破功,露出抹無奈的笑意。其實關鍵時刻,這小丫頭真的一點都不傻。

一路上車子都開得很快,從精品店出來後,他一直都冷着臉,面無表情。嬈嬈也想學着書上說的那樣,做一個溫柔嫺靜的女人,儘量不去吵他。

於是她也沒怎麼說話,但一不說話造成的結果就是,她好睏啊!

嬈嬈脫掉高跟鞋,將腳放在了座椅上,然後抱膝睡了起來。迷迷糊糊中,腦袋似乎又飛回到了四年前。法院外,她第一次見到他時的場景……

她那時候爲什麼會大着膽子叫住他呢?哦,她是受人所託送一枚戒指。

戒指,受人所託,女人……

忽然,她腦袋一激靈,猛地坐起了身。她是替一個女人送戒指,並且那女人還毀容了,可是那個毀容的女人如今想來,怎麼會這麼熟悉?

就好像在哪裡見過一樣?

在哪裡呢?

身旁一道清冷的聲音傳來:“喬小姐,已經到家了。”

“什麼?”她嚇了一跳,望向窗外,這才發現自家別墅已近在眼前。她側過頭說:“謝謝你,秦先生。”

他禮貌的笑了笑。

喬嬈嬈下了車,關上車門,對他揮手:“秦先生,一路順利。”頓了頓又說:“不要忘了我們的午飯之約。”

秦慕抉沒有再說話,打了方向盤,就朝反方向走去。

喬嬈嬈挽着小皮包,懶得再多想,一蹦一跳的就朝自家大門跑。剛踏步,她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麼一般,猛地停住。

剛剛在精品店內的一幕幕,忽然潮水般涌了上來。

……

“你好,我叫Candy,和這位巧克力先生是拼車友。”

……

“反正我之前也沒打算買它,只是我朋友一直說我穿着漂亮,非要買來送給我。如今既然找到了真心喜歡它的買主,就給你吧。”

……

那個名叫Candy的女人,Candy、Candy……

一樣溫婉清靜的眼神,笑起來淡淡的梨渦,就連聲音都是如此的熟悉、熟悉……

對了!喬嬈嬈猛地轉身,對了,那個女人和一年前法院裡拜託她送戒指的女人很相像。雖然那個女人毀了容,但大體的五官、眼神、輪廓,就連聲音都是一樣的。

那個Candy應該就是法院裡,那個被毀容的女人?

想到這兒,喬嬈嬈忽然迅速轉身,對着眼際裡已經跑了老遠的那輛跑車,撒起腳步,氣運丹田的狂奔而去。

邊跑還邊喊:“秦先生,等一等……。”

秦慕抉開着車不急不緩的在街上駛着,到了一個紅綠燈路口停下,順手關了空調,按開了左側的自動窗。帶着熱氣的夏風悠悠地從窗口敞開的地方竄了過來,燥熱中摻雜舒暢。讓從剛剛開始就一直焦躁不安的自己,有了絲放鬆的感覺。

眼前的紅燈轉綠,再踩油門往前駛去的時候,忽然聽到耳邊有一道熟悉的聲音,遠遠傳來。

“秦——先——生。”

隨即瞥了眼左視鏡,這一瞥不好,着實讓他下了一跳。

那視線裡穿着杏色蓬蓬裙,裙角因爲狂奔都要飛到頭上。盤好的頭髮散落下來,隨着風狂風亂舞的就像梅超風,手裡還拿着兩隻高跟鞋追在自己車後喊着的女人……

是是——是他剛剛送回家的喬嬈嬈?

不知怎的,手上的方向盤忽然一轉,‘嗖’的一聲。車子差一點,就撞上了一邊的綠化欄杆。

他心有餘悸的皺皺眉,停頓了半晌,這才走下車。

喬嬈嬈一路奔至他跟前才停下,見到他這才欣喜的長吁了一口氣。她彎下腰將鞋子穿上,慌忙到連滿頭的大汗都來不及擦。

“喬小姐,有什麼事嗎?”秦慕抉還算禮貌的問。

“秦先生,我沒事,不過你有事啦!”她忽然低頭開始翻包,半晌從裡面掏出一枚戒指來,問:“你還記不記得這個東西?”

秦慕抉意外:“你怎麼會有這個東西?”他記得一年前,夏桐在下庭後將這枚戒指還給了他。他當時很生氣,就隨手將這枚戒指送給了一個女孩子。

女孩子?

他低頭,開始細細打量眼前的喬嬈嬈。臉頰因爲劇烈奔跑的原因變得紅彤彤,一雙大眼睛鑲嵌在略有嬰兒肥的鵝蛋臉上,笑起來,倒是可愛得很。

和當年那個女孩確實很像,難道——。

喬嬈嬈低下頭,聲音近乎嚅咽:“我就是當年那個替人送戒指給秦先生的女孩子,你不記得了嗎?”

好挫敗真的好挫敗,原來從始至終,都只有她一個人將這件事念念不忘。

“嗯我記得。”秦慕抉說。

她猛地擡起頭,眼神中閃過明顯的驚喜。

“你這麼辛苦的追了我一路,不會就是要告訴我這件事的吧?”秦慕抉抱臂,好整以暇的問。

“不是不是!”喬嬈嬈趕緊搖頭,“我只是忽然想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想要和秦先生你說。但又忘了你的手機號碼,所以只好這麼追過來了。”

他有些感動:“什麼事?”

喬嬈嬈說:“就是今天我們在精品店裡遇到的Candy小姐,我發現她就是一年前拜託我送戒指給秦先生的女人。”

秦慕抉的神色淡淡的,沒什麼波動。這個他早就知道了,Candy就是夏桐,也就是他的前妻。戒指當然是她拜託喬嬈嬈還給他的。

“但是有一點我覺得很奇怪誒……。”喬嬈嬈說:“一年前她給我戒指的時候,臉跟現在完全不同。”

“完全不同?”秦慕抉皺眉:“什麼意思?”

她饒饒頭:“該怎麼說呢。就是人都是一個人,但是那時候好像被毀容了,臉上很多浮凸,有點兒恐怖……我第一次看到她時,還嚇了一跳。幸好她聲音還算好聽,所以聊久了我也就不怕了。”

毀容?秦慕抉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