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君狂死了?”
幾乎在暗君狂隕落的瞬間,附近追殺寧凡的暗族強者,皆有了感應,微微一詫。天』 籟 小』說
但也只是一詫而已,畢竟暗君狂在暗族百子當中,不過排第九十七位。區區碎念修爲,連萬古仙尊都不是,被寧凡擊殺再尋常不過了。
“哎,真是麻煩,老祖爲何一定要如此針對這亂古傳人,我暗天途,平生最討厭的就是麻煩了…”
黑沉沉的天空中,一個背生雙翼的青年仙尊,不耐地自語道,他,是暗族百子第十七位,暗東來。
嘴上說着麻煩,但卻仍舊跟着羅盤的指引,朝寧凡拼命追去,慵懶的眼神中,同樣深藏一絲貪婪。
暗東來不喜歡麻煩!
但若擊殺寧凡,能獲得巨大賞賜,則例外,爲了此事,他可是做了諸多準備的!
根據羅盤的顯示,他與寧凡的距離越來越近了,對方應該在朝他迎面飛來,且將一路所遇到的所有暗族天驕,都擊殺了。
“第九十四子,暗海也死了麼…”
“第八十二子,陰雷隕落…”
“第六十九子,陰宵死…”
“第四十三子,暗鋒死…”
距離寧凡越近,暗東來的目光便越陰沉,短短百息不到,居然已經有十多個暗族天驕、上百名暗族碎念死於寧凡手中了?這怎麼可能!
要知道,所有參加這次狩獵的暗族修士,可都是做了充足準備,纔來獵殺寧凡的…
近了,近了…
暗東來與寧凡的距離越來越近,不可自抑地,他有了一絲緊張,一絲興奮…
啊!
前方忽然有了大片火光燃燒,暗東來猛地收住遁光,瞪圓了雙眼。
就在他的眼前,又一個暗族碎念天驕,被寧凡一蒲扇燒成了飛灰!
“連第十九子暗天石都不是此人一合之敵?呵呵,看來我也很危險啊…”
嘴上說着危險,但暗東來卻難掩興奮,一步步朝寧凡踏空而去。
寧凡從遮天火光中走出,目光冷漠無情,看暗東來有如一個死人。
此人萬古二劫仙尊的修爲,無法讓寧凡有任何重視。
但不知爲何,此人居然帶給寧凡一絲危機感,使得寧凡沒有小覷暗東來,亦沒有選擇一見面就出手擊殺,而是在觀察…
“嗯?這亂古傳人見了我,居然沒有立刻滅殺?”
暗東來一詫,心道寧凡該不會看出自己體質的詭異了吧,轉而又將這種念頭壓下。
他共死之體何其隱秘,除了族內極少數存在,誰也不知!
共死之體,顧名思義就是殺他者,會和他性命相連,遭到詛咒,共同死去!
除非是那種修爲高於他數個級別的仙王、仙帝,否則誰也無法無視這種共死詛咒!
寧凡再厲害,也只是一個萬古仙尊,暗東來深信,寧凡無法抗衡自己的特殊體質!
丹田之內,暗東來的元神手捧三顆紫金色的丹丸,興奮異常。
這三顆丹丸,是族內耗費巨資,爲他尋來的免死丹,可令他復活三次!
今日殺寧凡,也許…只需要耗費一顆丹藥,共死一次就夠了…
“你,就是亂古傳人?這點修爲也敢獨自一人來我暗族,真是垃圾!”
暗東來口氣極爲囂張,欲激怒寧凡出手。
寧凡深深掃了暗東來一眼,眼中青芒閃爍,好似一瞬間將暗東來整個身體都透視。
暗東來內心一凜,此刻被寧凡注視,他居然有了被自家始祖注視的感覺,當真匪夷所思。
“詛術…原來如此,你的身體,帶着詛咒,這是天生的麼,攜如此特殊的體質出生,你在暗族,應該有相當然的地位吧。”
寧凡淡漠道。
簡簡單單一席話,卻說得暗東來面色大變。族內仙帝若不事先了解,都看不穿他的體質,寧凡居然一眼便洞穿了全部!
這就是亂古傳人的眼力?!
“詛咒,隨因果而生,若無因果,則無從詛咒,你以爲能和我共死,但其實,只是徒勞…”
寧凡好似看穿了暗東來的一切,心中顧慮再無,風火蒲扇猛然煽動,無數火光朝着暗東來席捲而去,讓暗東來膽寒的到快要窒息!
這一扇,是先天法寶的一擊!
但卻又不僅僅是先天法寶的威力,更因爲融合了先天雷霆、先天火焰的力量,使得此寶威能憑空翻了一倍不止,極少有先天下品法寶,能達到如此威能了。
暗東來堂堂萬古仙尊,居然沒有在這火光當中撐住一息片刻,直接被燒成了飛灰!
同一時間,數千大6之外,一處早已被暗東來標記過的山丘上空,忽然光華大作,並有一個雙翼仙尊,完好無損從中走出。
也並不是真的完好無損。
重生一次後,暗東來的修爲有了極大跌落,從萬古二劫,跌落到了一劫,顯然這種重生,並非真的沒有代價。
“可怕,太可怕了!這就是亂古傳人的力量嗎!我族從前就是在對付這樣一個妖孽嗎!我也是仙尊,他也是仙尊,我甚至可與一些弱小仙王一戰不敗,但在他手上,居然連半息都活不到!人與人的差距,怎可能…這麼大!”
“不過他還是動手了,還是選擇將我擊殺了,哈哈哈!此人再強又如何,終究還是被我共死掉了!明明看穿了我的一切,居然還敢動手,此人真是愚…”
最後一個蠢字,還未出口,暗東來便感覺汗毛猛地豎立起來,背後更在這一刻,傳來了冷如九幽的言語,冰冷刺骨。
“有趣,居然還能死而復生,只不知,你能重生幾次。”
是寧凡!
此人居然剝離了因果,沒有被他的共死詛咒傷到分毫!
“不可能!你怎麼可能還活着,你明明殺了我,你明明…”
暗東來的臉色開始扭曲,開始驚恐,哪有平日半分瀟灑!
寧凡懶得和暗東來廢話,又一蒲扇,將暗東來燒成了飛灰。此人體質特殊,讓寧凡給予了一定重視,但也僅此而已。這世間,身懷特殊能力的敵人太多了,寧凡見得多,擊殺得也多,早已見怪不怪。
數萬大6外,暗東來第二次重生,冷汗如雨。
寧凡居然沒有被共死詛殺!
寧凡居然瞬間跨越了數千大6的距離,追上他,並將他滅殺了第二次!
好在他第二次復活點,設置地更遠,寧凡應該追不過來,必須立刻逃,立刻…
暗東來轉身欲走,但纔剛剛轉身,便看到一張冷漠無情的臉,在與他對視。
是寧凡!
數萬大6的距離,此人居然能一步跨越,世間怎可能有如此可怕的度!
“爆!”
暗東來殺伐果斷,直接自爆了肉身元神,但這自爆,自然傷不到寧凡分毫。
他沒有坐等寧凡殺他,因爲他知道,共死的詛咒,對寧凡無效!
十萬大6外,暗東來最後一次復活,修爲已跌落至碎念。
他面色慘白,內心狂跳,免死丹已經全部用光,這可全都是貨真價實的九轉帝丹,他身上再找不到第四顆了!
“這一次,應該能跑掉了吧…他的神念,應該不能鎖定這麼遠纔對,就算度足夠,神念應該也…”
滴答,滴答,滴答…
是一滴滴細雨,不經意地從天灑落,並有一個白衣男子,從雨幕中淡漠走出。
仍舊沒有和暗東來廢話,仍是一扇子將暗東來燒成了灰。
這一次,暗東來無法再重生了,而寧凡,終於完成了這一次擊殺,目光微微凝重。
“果然,這一次暗族隨便哪個人,都對此戰準備十足,連一個萬古仙尊都能重生三次,更厲害的,怕是更加不容易對付…”
口中說着不易,但寧凡神情卻始終平靜,顯然即便如此,也沒有將暗族同輩中人放入眼中。
這場殺戮纔剛剛開始了,對方有反抗之力,不是更加有趣麼?
身形一晃,寧凡消失於雨幕,遠方的天空,不斷有火光爆開,有暗族天驕死於他手。
有暗族天驕可勾連天地大勢,一瞬間出仙帝之力,卻被寧凡一腳踏碎大勢,連人一起跺成了肉泥。
有暗族天驕體內孕育百萬陣法,一言一行皆是陣,卻在寧凡面前,陣力全部凝固,至死都無法合上震驚的雙眼…
有暗族天驕體內孕有大星,星術近乎同級無敵,卻被寧凡隨手一扇,焚滅所有大星,死不瞑目。
有暗族天驕引來黑暗大6所有地火,欲將寧凡燒死,卻被寧凡隨口吸乾了所有地火,反幫助寧凡恢復了大把法力…
暗族百子,一個個死去,同輩中人,就算準備充分,也仍舊不是寧凡一合之敵。
活躍在黑暗大6的氣息,越來越少,陰羅煞面沉似水,早在極丹聖域,他便見識過寧凡的實力,卻不料,如今的寧凡似乎比當初更厲害了!
暗族百子敢來殺寧凡,哪一個不是帶着底牌前來,便是換成東天大帝來此,也絕對落不得好。
但卻誰也殺不了寧凡…
“當日極丹聖域,我在此子面前毫無反抗之力,那是因爲我的最強屍甲沒有帶去,但這一次,我不會輸!我是陰羅煞,是我族自始祖以後,歷代資質最高的人,寧凡算什麼東西,怎配和我相比!”
陰羅煞身後,一個巨大黑棺豎在大6上,好似一座百萬丈大嶽,氣勢沖天。
近了,近了…
寧凡距離此地越來越近,陰羅煞終於撕開巨棺上的所有符封,將此棺打開。
塵土漫天!
巨棺中,是一個身高接近百萬丈的巨人,雙目空洞無眼。
巨人一襲黑色龍袍,服飾說不出地威嚴,周身有黑色星力隱而不,給人一種萬古不催之感!
巨人每一寸肌膚,都是殘破的,以針線強行縫合在一起,已失去所有血肉生機。
這不是一個活人,而是一具屍體,是一個昔日的無上存在,自爆後遺留下的殘屍,被暗族一一尋到碎屍,縫合之後所得到的全屍!
當寧凡追尋着陰羅煞的氣息來到此地,所看到的,便是這樣一具雙目空洞的巨屍。
巨屍傳出的氣息十分可怕,使得寧凡面色微變,卻也僅此而已。
但當寧凡看清了這巨屍的容貌後,內心的駭然與憤怒,卻怎麼也無法扼制!
這巨屍容貌,不是旁人…竟是慕微涼的生父,天帝!
天帝之屍,爲何會在暗族手中!
天帝不是在古天庭一戰當中自爆隕落了麼,爲何會陳屍於此地!
與天帝的一幕幕交集,在腦海中閃過,萬物溝通之下,他聽到了天帝屍骨當中的悲哀…
“你們對天帝的屍身,做了什麼…”寧凡冰冷問道。
“不要急,你馬上就會知道的…”
陰羅煞冷笑一聲,身形一晃,化作一道暗芒,飛入天帝巨屍的丹田。
便在這一刻,天帝空洞的眼眶,有了黑色鬼火在燃燒,說不出的詭異。
“原來如此,以自己一身修爲,充當此屍元神,來操控此屍麼…”寧凡眼中青芒閃爍,似看穿了一切。
但他沒有太多時間研究了。
因爲天帝巨屍已在陰羅煞的操控下,崩碎巨棺走出,並擡腳一踏,欲將寧凡踏成肉泥。
百萬丈巨身的一踏,直接在大6之上留下一個十多萬丈長的巨大腳印,繼而整個大6微微一震,山川河流,草木生靈,全部化作了飛灰!
那是精確到塵埃的粉碎,若打在人身上,足以將末法時代的六劫仙帝都重創了!
寧凡沒有被踏中,他度驚人,早已身形一晃,飛上高空,避過了這一擊,卻也被這一擊的威力所鎮住。
只以陰羅煞的修爲操控此屍,就能揮如此威力,若是以天帝本人修爲去攻擊,又會是何等毀天滅地的畫面…
天帝生前,應也是個遠古大修吧。死後,則成爲區區陰羅煞的殺人玩具…
“小蒼蠅,怎麼還不打開你那十字光環啊?莫非你也知道,你的十字光環定不住天帝這等遠古存在?還是說你以爲不使用全力,就能和天帝一戰,可真是狂妄啊!”
陰羅煞笑聲迴盪天地,操控着天帝巨屍,朝着寧凡所在天空瞬間打出百拳。
他自信寧凡定不住天帝巨屍,根據他的研究,寧凡的十字光環覆蓋距離有限,不會過萬丈距離,不足以將天帝的巨大屍體全部罩住。
呵呵,身體大,有時候也是有好處的!起碼身體一大,就能出十字光環的覆蓋範圍了!
天帝的上百拳芒封住了寧凡所有退路,使得寧凡無法迴避,只能全力硬接。
寧凡沒有動用滅神盾,因爲他不確定,此刻暗元辰是不是在監視自己,是否會認出開天之器…
他選擇開啓十字光環!
十萬墨印符文交織之下,寧凡踏天而立,周身透出一股古老神靈的威嚴。
天帝以拳攻,他便也以拳回擊,十字光環一旦開啓,寧凡不僅法力無窮,更有着巨大肉身回覆!
古魔破山擊,一瞬間便打出百拳,與天帝拳芒一一對撞!
周遭一座又一座大6,被拳芒對轟的波動震碎,化作齏粉消失!
在百萬丈巨大的天帝面前,寧凡體型渺小地如同一粒微塵,但這場拳芒對轟,卻是勢均力敵!
若是真正的天帝出手,寧凡當然不可能做到此事,但他的對手只是天帝的殘屍。陰羅煞能夠揮的天帝力量,可能連天帝本尊實力的萬分之一都不到…
天帝,天帝…
寧凡目光有了一絲感傷。
那個曾經和他在幻境當中對弈的前輩…
那個曾守護古天庭直至戰死的帝王…
那個傳授他黑星術時、猶在擔心女兒的慈父…
如今,只剩下一具針線縫合的殘屍了。
若慕微涼知道生父淪落至此,會是何等悲傷…
若古天庭的修士尚存,知道他們的帝王被一介小兒隨意操控,又該是何等悲傷…
寧凡感到,自己的古魔破山擊似在融入什麼,威力一拳拳加深,越來越強。
那種增強,並不只是因爲連擊數在提升,而是因爲此時此刻的寧凡,揮出的每一拳,都有情,都有意志透出!
古魔破山擊,依古魔破滅道而生,唯有宿主想要破滅什麼時,威力才能最大。
這種古魔破山擊一絲絲昇華的感覺,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寧凡不想問天帝之屍爲何會在此地,不想問暗族這些年來,都對天帝屍身做了什麼。
他此刻只想做一件事!
打破天帝的所有束縛!
替天帝殘屍真正送葬,讓他安息於黃土之下!
“嘶!區區末法修士,居然能和古之天帝對拳不敗!”
天帝體內,陰羅煞大驚失色,指訣一掐,天帝巨身之上,頓時有無窮黑色星力射出,星光銳如飛劍,十億星劍斬向寧凡!
黑星之術…原來還能這麼用?寧凡有了詫異。
詫異過後,更多的,還是感嘆。
若是天帝本人放出星劍殺他,他一定不是對手,但若是陰羅煞如此,則不值一提。
轟轟轟!
寧凡一拳拳轟出,無數星劍崩潰於蒼穹,寂滅碎散。
天帝殘屍之上,還有剩餘的黑色星力,但這星力,已然只剩極少,連全盛時的億萬分之一都不到了吧。
否則爲何寧凡的古魔破山擊餘波落在天帝巨屍之上,都能打出傷口,無法癒合…
否則那些碎肉,爲何定要針線才能縫合在一起,爲何無法傷口癒合…
“居然連萬象星空劍都殺不死你!那再接一招太古星空印如何!”
天帝單手向前一按,成百上千的虛幻大星出現於空中,朝寧凡撞擊而來。
寧凡默默計算着時間,一拳拳打出。
十五息,十六息,十七息…
這是十字光環開啓的時間!
二百連擊,三百連擊,四百連擊…
這是古魔破山擊不斷增加的連擊數!
五百連擊!
六百連擊!
七百連擊!
八百連擊!
八百古魔破山擊的反噬之下,寧凡身體一次次在十字光環當中崩潰,卻又會墨影一閃,血肉重凝。
此刻,他不必擔心法力不夠,不必擔心**承受不住八百破山擊的反噬。
要擔心的,不是他,而是…陰羅煞!
八百連擊之下,天帝殘屍被打爆,無數被強行縫合的碎肉爆散開來,腥風漫天!
陰羅煞狂噴鮮血,現於空中,此刻他失去了天帝肉身保護,哪裡還敢和寧凡打,渾身止不住地抖!
打爆了!
天帝的肉身,居然被寧凡八百拳連擊打爆了!
雖說天帝殘屍早已生機不存,但就算是一些東天大帝,都沒有辦法粉碎天帝的殘屍纔對…
寧凡卻能做到!真是一個怪物!
“暗祖大遁!”
陰羅煞失去最大依仗,不敢再戰,身形一晃,消失無影,卻被寧凡撕裂天地,從中攝出,而後一拳打爆。
能被古魔破山擊的八百零一拳打中,也算是陰羅煞的榮幸了,自是毫無反抗之力,一拳便成了血霧,連慘叫都沒有出,直接被斃掉了。
無數感應到此事的暗族老怪,全部倒吸一口冷氣,誰能料到連動用了天帝殘屍的陰羅煞,都不是寧凡的對手!
明明沒有被十字光環定住,卻還是無法匹敵嗎!
“廢物,全都是廢物!同樣都是年輕一代,爲何我族小輩與那寧凡差距這麼大!這等廢物,死不足惜!”
一名三劫仙王內心震怒,一路隱身潛行,朝着寧凡與陰羅煞交戰的方位趕來。明明是隱身趕路,度居然比很多高階仙王全力飛遁都要快,當真有些了得。
此人名爲暗天行,是暗族老輩仙王,亦是此刻距離寧凡最近的人!
他不是暗族修爲最高的人,卻一定是最擅長暗殺的人!
不知爲何,寧凡斃掉陰羅煞後,居然待在原地,沒有前往任何地方,這一點,讓暗天行意外。
暗天行弓着身子在天空中飛行,不時地,手會摸一摸掛在腰上的匕。
那是一個獸牙製成的匕,刀口看起來並不鋒銳,但卻給人一種無物不撕、無物不碎的詭異感覺…
只要一模這個獸牙匕,暗天行便會感到安心,縱然對方是可殺仙帝的人,暗天行也不懼…
當暗天行一路潛行到大戰之地,見到寧凡忙於蒐集天帝屍塊的一幕,頓時明白寧凡爲何留在這裡不走了。
“原來此子是對天帝的殘屍動了心,可惜,這些屍塊生機早已耗盡,形同廢鐵,便是老祖,也無法將天帝殘屍真正修復。僅僅是縫合此屍,都耗費了巨大代價,回報卻也只是多了一具仙帝戰力的屍甲,對小輩還算有用,卻也不是什麼了不得的東西。如今此屍被二度打爆,就更加沒有用途了…此子蒐集這些屍塊,沒有意義,卻不自知…”
暗天行內心不屑。
他躡手躡腳,一步步朝着寧凡逼近,他自信自己的潛行天下無雙,便是仙帝也極少能察覺到他的接近!
他一生中最爲驕傲的戰績,就是曾參與暗殺南族一名仙帝,雖說那名仙帝沒有被他擊殺,卻也因丹田重創,根基大損…
有着豐富的暗殺經歷,暗天行自然不會有任何緊張,即便這一次的對手,是寧凡!
若正面鬥法,他的實力便是放在三劫仙王中,也屬於弱者,多半不是寧凡一合之敵…
但若是暗殺的話…便是十個寧凡,他也有自信全部刺殺!
十步,九步,八步…
暗天行距離寧凡越來越近,他將匕拔出,打算從背後,刺入寧凡腰身,破開寧凡丹田…
七步,六步,五步,四步…
暗天行能聽到自己的心臟,在劇烈跳動,並非是因爲緊張,而是因爲興奮!
三步,兩步,一步…
暗天行將匕猛地刺出,準確地刺在了寧凡的腰背上!
刀切豆腐般的觸感,沒有讓暗天行感到疑惑。他知道寧凡肉身強大,但再強,在【萬物貫穿】的神器匕前,仍舊只是豆腐…
可很快他就無法淡定了!
被匕刺中的寧凡,忽然如鏡花水月般,變淡,消散。
“該死,居然是幻術!不好!解!”
暗天行大驚,強行解開幻術,咳出一口鮮血。
而後…亡魂大冒!
之前刺殺寧凡的一幕,居然全都是幻象!
此刻的他手持匕,仍保持着弓身潛行的姿態,但居然…沒有隱身!
是他中了幻術的瞬間,隱身自動解除了嗎!
“你手中的匕,居然能帶給我一絲危機感,若真讓你欺近,我可能會被你一擊斃掉…”
可惜修真廝殺,哪有那麼多可能,哪有那麼多如果!
寧凡雨術感知何其恐怖,又怎可能被人潛行欺近暗殺!
暗天行心知不妙,再度隱身,欲逃離此地,但卻被寧凡隨手一撕,撕開天地,捉了出來。
若不暗殺,他,只是一個弱小仙王,怎可能是寧凡對手!
暗天行把心一橫,展開神通與寧凡搏殺,但只一個照面,便被寧凡風火蒲扇燒成飛灰。
出手稍微有些重了呢…
暗天行連同他的儲物袋,全部被燒成了飛灰…
嗯?還有戰利品?
寧凡微微一詫,將暗天行隨身攜帶的獸牙匕攝入手中,此匕,居然沒有被風火蒲扇燒出一絲火痕,還真是不凡啊,難怪能帶給他一絲危機感。
並不是先天法寶…此物,沒有經過任何打造,這是單純在一顆鋒利獸牙上,加上了墜飾,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匕…
且不知爲何,一握住這個匕,寧凡便感受到自己神靈血脈,有了一絲共鳴之感,極爲古怪…
正欲細細研究此匕,此匕忽得有靈一般,化作流光衝出寧凡手掌。
寧凡擡手欲抓,卻被匕劃開掌心,錯愕的瞬息間,已被這匕趁機跑掉了。
寧凡目光微微一沉,凝視着掌心血口。
他的神靈廢體,連先天法寶都可硬抗一二,卻被一個法寶都不是的獸牙輕易劃破…
這暗族,果然底蘊很深,連一個三劫仙王,都有這等神兵利器麼…果然不是東天仙王可比,恐怕他剛剛擊殺的這個仙王,在暗族也不是什麼無名之輩吧。
可惜,寧凡並沒有詢問暗天行的姓名,因爲他對死人身份,真的不感興趣啊。
“冥冥之中,自有定數。當日前輩傳我黑星術,今日我便替前輩火葬,給前輩肉身一個解脫…”
寧凡沒有將暗天行的刺殺放在心上,收斂好天帝的殘屍後,噴出一道雷火交織的火焰,將天帝殘屍焚成飛灰,並將骨灰小心收好,準備帶回去之後,轉交給慕微涼。
做完這一切,寧凡閃身離去,再度獵殺起暗族天驕。他並不知,此刻正有一道野獸一般的目光,偷偷觀察着他。
黑暗大6連通着的另一處世界中,暗元辰躺在黑棺當中,對棺材外一名狗耳少年問道。
“黑繩,這個獵物,你覺得如何?可配得上當你的敵人!”
名爲黑繩的少年,上半身**,下半身穿着獸皮裙,脖子上帶着一串狗牙骨鏈,長編成滿頭細辮,垂至腰間,長着一對黑色狗耳。
他皮膚黝黑,狗一般蹲坐在地上,把玩着手中帶血的獸牙匕,神情慵懶。
“他,不夠!雖然和我一樣,有着半神的氣息,卻,太弱,沒有讓我咬殺的資格…”
“呵呵,我知道你看不上此子,但你須知,這一戰,你是代表爲師而戰,你應該知道,爲師無論如何都想贏亂古一次,派出那些小輩,只是爲了試探此子深淺,給你一個參考。此子弱些纔好,弱些,爲師才能贏一次啊…”
“我,理解不了弱者的思維,但若是此子沒有展現足夠的價值,我,不會出手…”
“真是麻煩,爲了讓你對此子感興趣,爲師還得犧牲更多後輩才行啊。”
“一羣垃圾而已,死了,便說明他們並沒有存在的價值。”
黑繩不再理會暗元辰,將獸牙匕吞入腹中,趴在地上呼呼大睡。周身時隱時現的威壓,居然比九劫仙帝相差彷彿了,但要知道,這黑繩才只是一個五劫仙王啊…
“亂古,我一生不如你,但這徒兒,卻絕對勝過你徒兒千百倍的,這可是一個初代半神,在我的餵養下,便是比傳說中的神靈廢體都不差多少了。你那徒兒雖然也有神靈之力,卻不知是血脈稀釋多少代的半神了,你壓我一世,卻終究還是有一項不如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