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回寫到,平南大軍與金環三結的先鋒大戰一場,最終以金環三結的戰敗而告終。
話說金環三結望着手邊這些個殘兵,心裡直嘆道:“這不若被漢軍抓了去乾淨。”哪知念頭下剛剛升起,只聽得左右上坡之上齊發一聲喊,無數漢兵站了起來。更有一將,背背長弓,手持一根大槍,叫人一看就心顫的慌。
持槍舞者,正是朱提副將馬忠馬德信,他卻是奉了諸葛亮之命,早早就引兵來到此險峻之處等待,只要金環三結敗軍由此過,他便殺將出來,將那金環三結拿下以爲戰功。
那金環三結猛地見到這許多兵馬,心下一驚,暗道:“莫非漢軍主帥是天神下凡?否則怎的知道我走此險路?”
他正在那尋思着,突見山上那大將一揮手上長槍,四周的漢兵便似接到了號令一般,嗷嗷怪叫着便衝了下來。金環三結見此景,立刻省道:“糟了,我發什麼呆!壞事了。”奈何他醒悟的晚了點,就因爲他這一耽誤,沒有在第一時間指揮兵士做好戰鬥準備,便叫那漢兵佔了先機。轉眼間便將這千多兵士殺的殺,抓的抓,卻是沒放跑了一個。
那金環三結本見情況不對,欲引兵殺出重圍,而後逃出去的。哪知剛邁出幾步,便被一支利劍穿了小腿。那小腿被利劍射穿,疼痛難當,使不上力,卻是再也站不住,撲通一聲倒在了地上。還沒等他爬起來,便見一相貌斯文之人,手中提着長槍怒目瞪視着自己。看他那架勢,只要自己稍有反抗,那柄槍就會奔自己腦袋落下。
而那馬忠擒了金環三結。心下甚喜。命左右將其邦了,而後又幫他把腿上利箭拔了,止了血,這才押着其向回而去。卻是馬忠怕他在半路就死了,所以先行救治一下。
卻說前兩章寫到諸葛亮下寨時曾經吩咐馬忠某些事情,那諸葛亮對馬忠道:“今有一處,非公之軍不能行也。”馬忠聞言大喜,遂求問諸葛亮。
諸葛亮便對其道:“今有三將軍、孟起、仲業三將齊出,我料南軍必敗。其若敗。則敵酋必逃往險峻羣山當中。我漢軍雖不懼山地,然德信手下之勇士,在此地駐守日久,必定熟悉地形,是以現欲請公引手下將士,於此險地把手。只要敵酋至,便可引軍拿下此人。”
馬忠一聽。此乃大大的功勞,心下大喜,遂對諸葛亮拜了數拜,而後慌忙引着手下兵馬直奔羣山之中。
當他引着兵馬來到此處時,天還未亮。便叫手下的漢兵就地休息,同時各自尋掩護之所,將自己藏好。又派了數人分佈幾處高點,將附近情勢盡皆瞧的清楚。
待得天明,馬忠便提着長槍,心裡就盼着那南蠻主將早些過來。眼睛不時的注意着日頭地位置。只覺得太陽是越來越刺眼,天氣也是越來越熱,心裡等地卻也是越來越急。
就在馬忠以爲那諸葛亮乃是誆自己,心裡咒罵個不停之時,突然有左右道:“大王,那邊小路上行來一支兵馬,看裝束當是南中部族兵馬無疑。”馬忠大喜,口裡念道:“諸葛軍師真乃神人!”卻也忘了,剛纔他還在心裡罵諸葛亮騙他。
當下指揮兵馬藏好蹤跡,只待那支兵馬行到面前,便一起殺了出來。南蠻兵士剛與漢軍大殺了一陣,猛的見到同爲漢軍的馬忠兵馬,竟然沒有反應過來。直到馬忠引着兵馬殺了下來,這些南中兵士才驚覺道:“原來這也有漢中王的兵馬。”
亂戰中,馬忠瞧見一員大將欲奪路而逃,遂取下背後長弓,搭上一支利齒狼牙箭,瞄準那人的小腿便射了出去。他卻是想生擒此人,是以只是瞄着腿射。
只聞得弓弦響處,金環三結應聲而倒。馬忠仰天大笑了三聲,口裡唸叨了一句:“讓我用利齒狼牙箭,你也算頗爲榮幸了。”
原本他是才所拿的那箭,乃是他在朱提爲自己特製地箭枝。箭頭有利齒,凡中箭者,輕易拔不出此箭,若硬拔,則傷口會被利齒拉扯的更加嚴重,而且此箭所傷之處,極爲不易癒合。只是製作起來甚爲費時,馬忠手中一共便只有二十枝,卻是每次使完,都會盡量收回來。
馬忠走到金環三結面前,嘿嘿笑了一下,一把便把此箭拔了出來,看着金環三結一臉煞白,咬着嘴脣也不叫出聲來的樣子,馬忠倒是暗暗點了點頭,心道了句:“是條漢子。”遂命左右爲其包紮了一下,可別流血過多,死在了路上。
他哪知道,那金環三結卻是被他的那把長槍嚇到了,根本就不敢叫出聲來,生怕惹惱了這人,將其一槍就送回了老家。
如此這般,這被孟獲派出來阻擋諸葛亮大軍的金環三結,便做了平南之戰的第一個俘虜。而此時,平南副帥,軍師將軍,我,還引着兩千兵馬,在山中來回亂轉,卻是尋不到南下的路了……
我將馬勒住,伸長了脖子左右的打望了一陣。我引着兵馬離了大隊已經行了數日,卻一直是向着西方前進,到現在也未尋得南下之路。今日大軍又行了一陣,依舊未尋得南下之路,我心下大急,遂喚過左右道:“去尋些當地居民,打聽一下道路。”而後又喚過張飛的親軍兵士,吩咐道:“且分散出去,仔細尋條道路出來。”
卻說張飛此次帶了二百親軍出來,一是張飛的親軍戰力嚇人,都是身經百戰的精兵,二就是就近保護我與諸葛亮二人。而我單獨引軍離去前,留了一百親軍給諸葛亮,聽其調遣。
將士兵派了出去,我立刻叫全軍停止前進。再向前走了毫無意義,只是無故浪費將士們的體力罷了。所以還是先將道路探得明白了,再繼續前進不遲。
而我則端坐於馬上,腦裡面思考着現下應當是在什麼位置。我與諸葛亮從朱提出來,奔越郡而去,昨晚打完一戰之後,此時我卻是引軍帶着張飛往西南而行……直行了數日,想來此時的位置,應當是在越郡的正北方。當然,也會有些誤差。那麼,現在當立刻轉道向南,才能行到越郡去。
我在馬上一邊尋思,一邊望左右去望。只見得左右山道縱橫,崎嶇險峻,忽山忽水的,根本就沒有一條適合大軍行進的道路。這卻也是他這些日子始終未令大軍轉向的原因。他對此地道路不熟,生怕將大軍帶進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