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進川之途(四)

劉備話音剛落,只見魏延馬上出列道:“末將願往!”

劉備正要開口答應,卻聽旁邊一人急道:“末將自隨了主公,尚未立下甚麼功勞,文長且把此功讓於我吧!”遂對劉備道:“主公,聘願往!”

原來是文聘,劉備看見兩個人都出來爭功,有點犯難,在一旁的龐統看見這樣,遂替劉備道:“兩位將軍既願往,如今泠苞,鄧賢下了兩個營寨。不如你們二人各自領本部兵馬,各打一寨。先下敵寨者,便爲頭功。”

二人皆喜,於是便着文聘打泠苞寨,魏延打鄧賢寨。各自領命而去。龐統見二人下去,對劉備道:“此二人去,恐於路上相爭,主公可令一大將引軍爲後應。”

龐統話還未完,黃忠一步便踏了出來,道:“末將願爲後應!”

劉備見黃忠出言,喜道:“漢升願去,自無不允!”遂命黃忠引五千人於二人之後出發,隨時接應。黃忠接了將令,回己營歇息。

由始至終我一句話都沒說,次日魏延必因貪功而去取泠苞大寨,結果被泠苞探知魏延行動,早做了準備,設好了埋伏大敗了魏延一陣,是以一早便派人去打探魏延動向。

次日三更前後,魏延領軍離了寨,投左邊山路,直奔泠苞大寨而去。行至半路,突聞得一聲炮響,漫山遍野殺出無數川兵。魏延急勒住馬,喝令全軍鎮靜,可是還哪裡有人聽他說話,個個都慌忙不已,魏延於馬上打望,但見前面不遠處一將於馬上指揮調度,心知此必泠苞無疑,遂縱馬提刀,奔泠苞殺奔過去。那泠苞見一將殺來,便提槍迎了上去,二人眨眼間便鬥到了一處。魏延手上大刀上下翻飛,奈何泠苞乃蜀中名將,非片刻可取之敵。鬥了一陣,魏延聞得背後兵士陣腳漸亂,心知己軍行了半夜,此時正是人困馬乏之際,若再打下去,怕是要全軍覆沒於此。遂勒馬往回,領軍敗退了下去。

正行間,突見前方山坳處又轉出一支兵馬,原來是泠苞探得魏延欲襲己寨,早就派了伏兵在此。泠苞見自己兵馬已經圍住了魏延軍,提槍大喝道:“敵將快下馬受降!”

魏延不理,引軍繼續向前衝殺,哪知正在這緊要關頭,那馬突然失了前蹄,將魏延掀飛了出去。魏延被這一摔,只覺得眼前滿是星星,渾身疼痛難當,一時間竟起不得身。

泠苞在後面瞧見魏延摔下馬來,心中一喜,提槍急向魏延趕去,只道自己即將立一大功。心裡正喜着,策馬已至魏延身前,一槍望魏延刺去。哪知他槍尚未刺到魏延,便聽得前方一聲弓響,隨後便覺一疼,便沒了知覺。

魏延此時已是恢復了過來,見泠苞額頭上插着一枝羽箭,從馬上跌將下來,遂回頭去望。只見前方殺出一支人馬,當先一員大將正是黃忠。此時躍馬引軍殺奔了過來。

魏延連忙問道:“老將軍何故到此?”

黃忠道:“主公讓忠前來接應。”

“如今你等主將已然授首,但降者,一概不殺。”黃忠策馬上前把泠苞的首級割下對川兵喝到。

川中兵士見主將已死,四面八方又盡是劉備之兵,遂紛紛請降,黃忠吩咐左右納降。稍後再押解投降兵士回培水關,途中遇見文聘押解着令一寨的士兵,他倒是沒遇到什麼困難便把大寨攻下來了,現在可樂了……

再說黃忠押着俘虜回到培城,對劉備言:“二寨具已取下!”

劉備大喜,又問黃忠經過,黃忠倒是沒有隱瞞,遂將詳情具道了一遍。

劉備聽聞後,讚道:“漢升做的甚好!”遂喚過左右,命一人望文聘寨而去,重賞一番。又着另一人持自己書信望魏延寨而去,其中內容先是斥責一番,而後又好言撫慰一通。實在在是大棒加胡蘿蔔政策。

黃忠又報:“此戰得俘虜近萬人,當如何處置,還請主公定奪。”

劉備聽到後遂出帳外,對衆投降之士說道:“你等皆有父母妻子,願降者編入我軍,不願降者盡皆放回!”

但聽得近萬俘虜歡聲動地。近萬俘虜,竟有三千多人願降。劉備遂叫黃忠將其編入軍中,好生操練。其餘衆人,盡備放回川中。我在旁瞧得,心道:“這放回者,實比降者作用更大!這些人一但歸到川軍之中,皆言劉備軍之仁義,怕是日後願降者無數矣!”

次日,劉備升帳點兵,對我們道:“泠苞與鄧賢兩寨已下,雒城便在眼前,可有辦法攻下?”

我在下首尋思:“本應有泠苞計議引水淹我軍前寨,如今泠苞被黃忠斬了,卻不知會否有人獻此策?”想了會兒,暗道不可不防,遂對劉備道:“主公可小心敵將引水淹寨!”

劉備聞言一愣,在一旁的龐統急拍前額,道:“若非五弟提醒,我等險誤了大事。”見劉備不解,遂道:“文聘、魏延寨緊靠培江,若有人決了江水,前後再以兵塞之,則二位將軍及近萬兵士,一人無可逃也。”

劉備大驚,急使人密報文聘、魏延,叫其早晚須用心巡視,以提防有人決水。見信使去了,劉備才道:“若非諸公,幾害了仲業、文長。”

過了不久,魏延發信來報,剛纔張任引軍欲決江水,被魏延殺退,要不是剛纔有信使去道,說不定要完了,劉備觀了書信,謂衆人道:“果不出子健所料,張任剛纔引軍欲決江水。幸早做準備,被文長殺退。”

我聽到後,想道:“幸好爲了以防萬一,將此事說了出來。”

正尋思間,忽報荊州諸葛亮軍師遣馬良持書至此。

劉備遂招馬良入,具問其荊州現況。馬良施禮畢,道:“荊州平安,不勞主公憂念,只是子健軍師……”不過說到這也沒說下去,便取出了諸葛亮之書信,呈於劉備。

我驚疑了一下,荊州有我什麼事了?

劉備望了我一眼,拆書觀之,誰料他一看這書信,雙眼睜得像銅錢呢麼大,然後望着我,道:“子健,你倒是瞞得我好久啊。”

我聽到後,腳就軟了,馬上就跪在劉備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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