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譚方平終於意識到林言這羣人爲何有恃無恐的原因,不是他們武力值夠強大,而是他們正好抓住了自己的軟肋。
譚方平作威作福的基礎全靠這個院辦公室主任的頭銜支撐,一旦這個身份不能充當保護傘,他什麼都不是,最多淪爲一個有名無權的教授而已。
林言這一夥人張嘴就能和鐵饏大學最大的boss校長談話攀交情,他那點職權要被收走實在是非常容易的事,調查他利用職權向學生家長貪污也是非常容易的事。
一旦卸了職權,譚方平連狗屁都不如。
譚方平心中懊惱萬分,惹誰不好,偏偏碰上了這顆硬釘子,此刻也只能打碎牙齒往裡吞。
“怎麼着?譚主任這麼肯賞臉啊?哈哈。”
不能怪林言太小人得寸進尺,這個世界本是強者更強,弱者更弱的叢林法則世界,林言一旦沒有這麼多助力,與譚方平對拼失敗的話,譚方平也會宜將剩勇追窮寇,痛打林言這羣落水狗。
生爲失敗者的譚方平只能點頭,屈顏道:“言哥的邀請,豈敢不從,天下人所有的面子都可以不給,唯獨言哥的面子不給不行。”
譚方平唯唯諾諾,現在就開始找林言套關係了,只望喝了啤酒,林言能夠大方放過他們一馬,既往不咎。
林言擺擺手,並不給譚方平套交情的機會“譚主任可不要叫我言哥,這聲言哥我承受不起,既然譚主任肯賞臉,就開始喝酒吧。”
“這個自然。”
不用譚方平招呼,擺在桌上的四十八瓶啤酒,每個人都拿了一瓶,譚主任都服軟了,他們這羣小囉囉還有資格說不,重複一句,他們和譚方平可是同一根繩上的螞蚱,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林言五人坐在了椅子上,觀看着對面六人上演的吹瓶子表演。
一瓶酒對他們來說,沒有什麼,五個籃球隊的學生身體容量大,胃自然也大,中午沒吃飯,胃裡空蕩蕩的,一瓶酒很快就見底了,而譚方平作爲常年混跡酒場的老油條,區區一瓶啤酒自然不在話下。
“繼續喝,一人八瓶,誰也不許多喝,誰也不許少喝。”林言制止了他們之間眼神交流的小動作。
衆人無奈,端起瓶子繼續喝酒,又是一瓶,再次見底,現在他們肚子內都有一種鼓漲漲的感覺,不過仍是一言不發的拿起了第三瓶,繼續和瓶口親吻起來,今天不喝完八瓶酒,這事沒完。
林言看了看數學院籃球隊的五人,手指對捏了一下,然後說道:“你們今年想獲得鐵饏大學籃球冠軍?”
眼鏡男抽空傲然答了一句“那是當然。”
雖然這裡被脅迫,但籃球是他們的驕傲,人要有骨氣,而眼鏡男就是那種有了傲氣分不清場合的人。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次籃球比賽的冠軍不是你們。”林言輕飄飄的說道。
“爲什麼?”眼鏡男不忿,難道林言要抓着這個把柄威脅他們不讓他們贏得比賽嗎,這樣的話,他們未免太無恥了一點。
林言繼續陳述事實“因爲獲得冠軍的是我們大一材料二班,你們就死了這條心吧。”
“林言,你別欺人太甚。”眼鏡男鐵骨錚錚,真的不怕死,他想不到林言真打的是這個主意。
林言看見五人逼屈的眼神,知道他們想差了,再次說道:“你們誤會了,我說的是你們的實力比不過我們班。”
眼鏡男喝了一口酒,豪氣頓生“哼,我們隊伍纔是冠軍,說到籃球,你們班給我們提鞋都不夠。”
譚方平暗罵一聲傻逼,都這時候了他還想着如何去激怒林言,難道嫌喝啤酒喝得還不夠多嘛。
林言並不惱怒“我不拿這件事威脅你們,我是在陳述一個事實罷了,你們隊伍絕對打不過我們班,不如咱們打個賭吧,如何?”
“可以,怎麼賭?”眼鏡男就是他們數學院院籃球隊的隊長,有做主的權力。
林言沒有再和他對話,偏過頭對楊威說道:“威哥,上次李元在一中裸奔,你這個攝影家沒有拍攝到,引爲一生的遺憾,現在有五人同時裸奔,這個機會你不能再錯過了。”
楊威笑着答道:“這是自然。”
心中暗笑,他已經知道林言要打什麼賭了,簡直就是一肚子壞水。
“就這樣吧,如果你們獲得了冠軍,我和他在鐵饏大學裸奔一圈。”林言指着肖成超說道:“如果我們獲得了冠軍,你們五人在鐵饏大學裸奔一圈,大學是個開放的地方,相信行爲藝術沒有人會去阻攔吧。”
一陣鬨笑,裸奔就裸奔唄,還要攤上行爲藝術這個詞,挺冠冕堂皇的理由。
眼鏡男和隊員交流了一圈,然後說道:“沒問題,我們答應了。”
他們心中都憋着一股氣,十足的怨氣,在打架和玩弄權力方面他們不在行,在球場上卻是霸主,平均海拔一米八三的身高就說明了這一切,在不擅長的方面被人欺負了情有可原,在擅長的方面被人欺負還要當孬種,那簡直可以羞愧的自殺了。
在說話期間,他們所有人統統都幹完了三瓶啤酒。
“別顧着說話啊,繼續喝啊。”林言向衆人招呼道。
譚方平面露難色“言哥,能先上個廁所不?腹部脹得痛。”
譚方平養尊處優的身子到底比不上年輕力壯的小夥子,三瓶啤酒一下肚,臉色就漲紅無比,不是鮮酒紅,純粹是拿酒水脹出來的。
林言大手一揮,恩准了“我又不是德國納粹,喝酒當然讓上廁所的,只要你們喝完就行。”
譚方平現在哪還有辦公室院主任的風範,早讓林言等人整得沒有一點脾氣,他如蒙大赦,迅速向包廂內自帶的廁所跑去。
眼鏡男和幾名同伴頓時追上前“譚主任,一起啊。”
他們也是強撐着,如今可以釋放壓力閘門,當然越快越好。
※※※
半個小時後,林言和肖成超等人走出了譚方平所在的包廂。
包廂內譚方平六人都躺在了地上,肚皮溜圓溜圓的,高高鼓起就像懷胎六月的孕婦,一張臉漲成了絳紫色,雙手抱着肚子呻吟不已,地面上散落着四十八個空酒瓶。
眼睛男偏過頭瞧了一眼躺在旁邊比他還要難堪的譚方平,琢磨道:“譚主任,要不要報警?”
譚方平大怒,一巴掌拍向他“傻逼,我們喝酒都是自願的,報警有什麼用,我告訴你,這次籃球比賽必須給我奪得冠軍,否則這次爭優入黨的名額,你們五人想都不要想。”
譚方平本來就憋着一股子怒氣,剛纔一用力打向眼鏡男的腦袋,頓時褲下閘門一鬆,遍體舒爽,褲子那裡溼了一片,一灘水漬,他尿崩了。
籃球隊五人面面相覷,想笑不敢笑,臉脹得更紅了。
譚方平那個氣啊,面子無處可擱……
再說林言這處,他們五人說說笑笑走出包廂,回到了原來的包間中,立刻迎來了房間內四名女子的注視詢問。
衆人紛紛落座,林言坐在了李含可旁邊,此時李含可的臉仍舊是通紅的,神態卻好了不少,看來半個小時的時間也清醒了不少。
“林言,都半個小時了,你們把譚主任怎麼樣了?”李含可向林言問道,她當然知道林言是替她找場子去了。
林言還未開口,肖成超冷不丁的冒了一句“哦,剛纔我們利用半個小時的時間,人爲的製造了六個懷胎六月的孕婦。”
“人爲製造六個孕婦,你們該不會是?”李含可驚訝的望着衆人,想不到他們喜愛這種調調,她讀了高中,可是知道若要成爲孕婦,要有精子的加入才能行。
林言“……”
不知道李含可和什麼人混在了一起,竟然連這種想法也有了。
肖成超撇撇嘴“就是請譚主任喝了八瓶啤酒,肚皮脹得滾圓,成爲了一個孕男而已。”
“哦,你們太壞了。”四名女生聽到肖成超的答案,掩嘴竊笑。
發生這件扁人的插曲之後,林言等人吃飯繼續,喝酒繼續,林言向李含可輕飄飄的說了,姓譚的以後不會在打攪她,作爲獎勵,李含可生澀果敢的獎勵了林言一個吻脣,惹來一陣狼嚎。
林言和肖成超本來下午是有課的,不過卻是馬克思概論,與其聽着老師高堂闊論,林言還不如和肖成超探討今天又看見哪個院系的小妞長得水靈,因此兩人步調一致,雙雙翹課。
吃完中飯,並沒有各散各的,楊威邀請衆人去參觀他開的環球影視公司,當做下午散心之地。
王小瘦和吳大胖本想着回宿舍打遊戲的,得到這個邀請後果斷答應了,環球影視公司,一聽這個名字就知道里面美女如雲,見識見識也是好的。
而李含可卻因爲下午有兩節重點高數教程課,只能乖乖的去上課了,林言將其送進了學校內,方纔和楊威一行人向環球影視公司而去。
一行八人,分乘兩輛的士向江海市繁華步行街那一帶行去。
林言和楊威外加一名女子共乘一車,其餘人裝另外一車。
林言和楊威坐在的士上,慢慢的交談着“林言,你想對我公司入股?”
“先看看,如果有利可圖,我當然會將錢砸進來,分點紅什麼的,如果沒利可圖,環球影視只是一個空殼公司的話,你想讓我入股也沒門。”
楊威和林言在車廂內吞雲吐霧,林言嬉笑着說道,要他幹賠本的買賣,沒門。
“那你可要失望了,我這公司是非贏利性質的,自己開着瞎玩的。”楊威吐出一個菸圈緩緩道。
林言不解道:“那你今天還喊我們這麼多人去看,幹嘛?”
“圖個熱鬧,畢竟我離開H市三個月期間,拍攝了很多私人珍藏的攝影帶和照片,在你室友之間求個知音,順便和你們分享一下我的偉大作品而已。”楊威聳聳肩,他的意圖就這麼簡單。
“就這麼簡單?”林言望着楊威。
“真的就這麼簡單!”楊威繼續聳肩。
林言揉了揉頭,他還真沒法和這種官三代子弟說理去了,他們要錢有錢,要權有權,生活就圖個樂子,成立公司也是娛樂性質大於盈利性質,林言本還眼巴巴瞅着投資入股到環球影視公司能夠獲得一兩分毛利,賺點小錢玩,從楊威口中得到的卻是這個答案。
“我要掐死你,你這簡直就是浪費我的時間。”林言雙手掐住了楊威的脖子,但是沒用上力,純屬瞎鬧。
“別,絕對有驚喜,我的就是你的,你不是說你室友找不到女朋友嗎,我的公司雖然小,迎賓,出納,保安,總經理都是我一人,但美女還是挺多的,你不是說那瘦子和胖子都是軍家出來的,只要他們將身份亮出來,我們公司的美女一定會把他們當做香餑餑的,他倆長得差一點完全沒問題,我公司的人不挑剔的。”
楊威趕緊解釋,說到這裡,坐在副駕駛位上的那名養眼的小美女衝着林言笑了一笑。
“可我上午和他們談的時候,他們討厭這套規則,也不喜歡這種很現實的女人。”林言顯示很無奈。
楊威冷笑“他們難道還是長不大的小孩子,這就是現實,不能適應就要被社會淘汰,活該一輩子當處男。”
“沒你說得那麼嚴重吧。”
楊威又轉換成嬉笑的表情,拍拍胸脯道:“沒關係,我安排,你放心,保證讓他們倆一夜長大,不再是純情小處男,而是夜夜十三郎。”
林言惡寒“……”
當初在H市溫馨酒吧時,楊威就喜歡做拉皮條的生意,兩人深夜下班後,楊威每次都想拉着林言進夜店,早點結束林言的處男生涯,如今見到兩個童子雞又臨時打起了主意,簡直比王小瘦,吳大胖的父母還要替他們着急操心,楊威難道就喜歡幹這一行麼,凡是處男都是他的敵人,統統的需要堅決打倒。
總之,攤上這麼一個狐朋狗友,林言無奈的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