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不斷涌進體育館,蜂擁而至,每個人手上至少拿着一樣鐵器的人們,本來都鬆一口氣的衆人懸着的心又重新提了起來。
譚方平怨恨而又害怕的眼神重新望向了林言,林言不是答應這件事就此作罷,不再追究了嗎?怎麼能又出爾反爾,喊人過來不放他們離開,與譚方平這般想法類似的,所有數學院的人都有這種想法。
尤其這羣突如其來的人們長得都一副渾然不在乎,拽得二五八萬的樣子,就如林言欺負他們時一樣的趾高氣揚,可是他們並沒有發現兩者的區別,林言他們是佔據一個理字而來,而這些凶神惡煞的人們完全是一副來找事的樣子,就算此地發生的恩怨已經了清,他們也會整出些事來,他們過來的本質與林言等人並不相同。
此刻林言也皺起了眉頭,這羣突然出現的人難道是譚方平一邊的,不然譚方平用這種眼神望着自己幹嘛,難道他仍舊不記事,還惦記着想報仇,林言認爲剛纔對他的教訓太輕了。
肖成超的想法和林言一樣,眼看着外面的人越來越多,而譚方平又不走,他終於忍不住喝道:“譚方平,你還想敬酒不吃吃罰酒?”
譚方平聽了肖成超的喝問,脖子一縮,他顯然被整怕,被整出陰影來了,連帶着以前渾然不在乎的大一新生對他的喝問也產生了慣性反應,他苦笑的看着林言,同時心中一鬆,看來這些人並不是林言他們喊來的,否則肖成超又爲何有此一問。
在林言一方佔據絕對上方的時刻,譚方平認爲肖成超不會故意說着這話耍自己好玩,所以這些新出現的人是第三方人馬。
譚方平苦笑不支聲,肖成超也沒再問,他見過小人得志的嘴臉,而譚方平濃郁的苦笑則昭示着他也不知道這羣陌生人是誰。
隨着閒雜人等不斷涌入,十人,二十人,三十人,四十人,本來沒有多少人的二樓體育館立刻多出了四十多人。
這四十多人都是一副社會混子打扮,與數學院隊那兩名混子一般無二,手上不是拿着鐵鏈,白刃的砍刀,黑洞洞的鐵棒就是棒球棒,總之街頭鬥毆的利器少不了。
接着,這四十人站立的地方分出一條道路,從體育館門口再次走進一人,一副如當初破百風一樣的光頭,不過並沒有他那樣猙獰嚇人的半邊紋身,相反的是,這人讓鐵饏的這羣學子看來就是腦殘級別的人物。
他的鼻孔處掛着一個鐵環,而且和鼻腔的肉完美的契合在了一起,也就是說他打了一個鼻洞並且掛上了一個鐵環,如果要林言評點的話,那他也算是一個非主流的鼻祖人物,這幅面貌不敢多加恭維,但好歹也是回頭率百分百的人物。
林言看着這羣虎視眈眈的衆人,心中雖然有種不好的預感,但是有這種牛逼轟轟的大哥帶着,也算另類的很了,他的一出場就像林言當初看賭神發哥出場時的感覺,驚豔絕倫,不同的是,一個是貶,一個是褒。
那名光頭還未來得及說話,數學院隊所在那處被人扶着的混子就發出了撕心裂肺的喊聲“大哥,你要爲我們報仇啊。”
光頭聽聞聲音,目光向那處看去,看見兩名悽慘的被打瘸雙腿的混子,眉毛一挺,充滿囂張的臉上立刻遍佈寒霜,他認出來了,這兩名混子是他的手下,不過昨晚見着還是好好的,現在卻變成了這幅悽慘模樣。
“是哪個混蛋把你們弄成這樣的?”光頭粗獷且飽含怒氣的聲音響起。
其中一名混子見大哥要爲他出頭,強忍住痛楚,被兩名數學院隊扶着的慫拉的身體一震,將一隻手艱難的指向了遠處肖成超這方站在排頭的林言。
“大哥,就是他弄的,他把我兩條腿打斷了,還打斷了小T的腿,我說我是和你混的,他還罵大哥你,說我不配和你混啊,要你早點也捲鋪蓋回家。”
這名混子爲了報仇也顧不得那麼多了,他放肆給林言添加着一些罪名。
光頭老大聽到手下的述說,眉毛一跳一跳,分外猙獰,他是從一名小混子好不容易發展到今天的,至從江海市的黑道老大消失無蹤之後,他就憑着江海市無黑道老大的真空期,努力發展小弟,在鐵饏大學這片地方靠打,靠拼,靠搶終於發展出了四十多人的團體。
他被人打瘸過腿,砍斷過手指,也被人扔在小屋子中不吃不喝五天,就盼着有一天出人頭地,而他爲成爲人上人的冤枉僅僅是不願意被人看不起,如今有人竟然敢嘲諷,不屑於他,先不說手下說的是否正確,他首先就咽不下這口氣。
既然別人瞧不起他,他就要將那人打得怕了,讓他瞧得起。
“先等着,我會替你報仇,不過我先要過來處理一件事。”
光頭養着四十名小弟,每天都要吃喝拉撒,雖然答應了手下幫他報仇,但他今天過來是來完成僱主的任務的,剛纔有一位僱主出一萬二收一個人兩條腿,他因此立刻將自己的手下拉了過來。
反正手底下有四十個人守着二樓體育館內的口子,裡面的人誰也跑不了,他先完成任務,再慢慢玩死那個看不起他的人。
“這裡哪個叫做林言?”光頭吼着嗓子問道。
沒有人作聲,數學院的人剛纔就被林言教訓了一頓,如果現在出賣他,改天被林言逮着了,豈不是又要被他報復,而且光頭又不是問他們,他們權且當作不知道。
而林言這一羣人自然也不會說,這裡來的四十人雖然看着駭人,但是他們就不信這羣人敢光天化日之下將他們打死,反正出賣兄弟的事情他們是不會幹的。
“沒人說是吧?不說,每個人都別想安全離開。”光頭瞪着眼睛,猙獰的表情望着場內的每一個人,這一招他屢試不爽。
“大哥,我知道誰是林言,就是那個打斷我腿的就叫做林言,對,他就叫做林言,我記得他的名字。”
那名混子大聲喊了出來,他心中已被仇恨填滿,他已經迫不及待的想看見老大教訓他的場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