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之後,重英臉色陰沉地從瀑布中走出,越過排排木屋,來到耐心等待的虞意麪前,冷聲道:“你部落的虞夙已經在巫羅岷大人身下學習了,你們可以離開了。”
“巫羅?”
虞意聞言,連忙詢問道:“重英,敢問這位巫羅岷大人...性格如何啊?”
經過這些時候的相處,虞意認爲自己和重英的關係已經有了朋友般的發展,因此纔好出聲詢問。
重英沉默不語,沒有說話。
虞意只道是金鹿氏族內機密,不便透露,便又道:“是我多嘴了,還請重英兄弟在部落裡多照顧虞夙一二,來日虞意必有重謝。”
“好。”
重英擡起頭來,重重地開口說着:“你們帶回去幾袋鹽吧,我們不需要這些東西,把藍菸草留下就行。”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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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意楞了一下,隨後點了點頭,開口道:“謝謝。”
重英搖了搖頭,沒有說些什麼,只是督促他們道:“趕緊走吧,我們金鹿氏晚上很少留部落以外的人。”
“好。”
虞意點了點頭,準備帶着其他的戰士離開。
當他們走了幾步後,發現那個名爲道布的小青年腳步沒有移動。
虞意有些尷尬,對着重英尷尬的笑了笑,對着道布低聲道:“道布,跟我們回部落。”
“我向天神發過誓,我要跟隨在夙大人身旁,始終不離不棄,爲夙大人抵擋一切的傷害!”
道布挺胸擡頭,對着虞意說道:“意大人,我必須跟在夙大人身旁,伺候夙大人,爲大人做些雜物事。”
虞意無奈,只能看了看重英,雙眸中充滿了無奈,低聲對着重英道:“我們有虞氏只有這麼一位求巫子,麻煩幫幫忙,留個隨從在這裡照護他,可以嗎?”
重英沉默片刻,緩緩開口道:“我們金鹿氏前些年攻伐了鉤矛氏,捕獲了大量的奴隸,我可以做主分配十二個奴隸給他,不必擔心這一點。”
鉤矛氏,青南三大部落之一,聽說圖騰神靈乃兇獸鉤蛇。
“有虞氏畢竟是陽野的部落,風俗不同,留個自己人,也好有個照應。”
虞意再度開口,他撒了個謊,沒有說道布是他們在來金鹿氏的路上撿的人。
“好吧,這個奴...隨從就留在這裡吧,我和部落裡的人說一聲。”
重英嘆了口氣,對着虞意說着:“下次見面...算了,下次見面希望我們也可以和現在一樣。”
說罷,重英便轉身離去,消失在一層一層的木屋叢中。
緊接着,來了兩個戰士,對着虞意略微點了點頭,開口道:“這位圖騰戰士,請跟我們來,我們帶你們下山。”
虞意感到莫名其妙,對於重英的話語他沒怎麼聽明白,在聽到戰士的話語後,他立馬跟隨着戰士下山,姿態擺的很低。
畢竟是人家的底盤,萬一犯事兒了那可就吃不了兜着走。
在下山的路上,虞意一直在思考。
金鹿氏與傳聞中的相差無幾,確實配得上青南第一部落的稱號,逼得鉤矛氏和三開氏聯合起來對抗金鹿,金鹿也是三大部落中唯一一個開放學巫名額的部落。
重明鳥...
虞意在心中將這個名諱深深地埋藏起來,準備回到有虞氏之後詢問巫祝嬰,想要知曉這個神鳥究竟是怎麼樣的存在。
......
“重英,你和這有虞氏的人相處甚久,可探出這有虞氏是什麼來頭?”
山窟之內,金鹿氏的白髮巫祝望着單膝跪倒在自己面前的重英,緩緩開口道:“如果...鹿岷殺了那...我們是否會引得有虞氏的攻伐?”
金鹿氏的白髮巫祝現在慌得很,巫羅岷選擇虞夙作爲學徒的時候他不在場,不知道所以然,等他回來的時候已經晚了。
他知道巫羅岷的血色實驗,平時用奴隸做實驗,白髮巫祝也就沒說什麼,現在竟然想用其他部落的求巫子來做實驗...
金鹿氏現在靠着前些日子的突襲勉強將局勢維持成了平局,與三開氏和鉤矛氏打了個平局。
現在如果再加入有虞氏這個實力未知的部落,那麼勝利的天平將一步一步離金鹿氏而去。
雖然有重明鳥做了圖騰神靈,但...
想到這裡,白髮巫祝表示深深地無力,對於重明鳥,他是最瞭解不過的。
就是他,迎來了重明鳥,也知道重明鳥是來幹啥的。
完全就是隨心所欲的神靈,根本就是來玩的,如果不符合祂的心意,那麼就算金鹿氏毀滅在祂面前,祂或許都不會在意。
神鳥,本就不需要圖騰之力,那位來這裡,只不過是爲了娛樂而已。
萬一到時候拍拍屁股走神,那金鹿氏真的要GG了,連緩和的餘地都沒有。
“別的我不是很知道,但我知道有虞氏有圖騰戰士。”
重英恭敬地開口,將他知道的所有都說了出來:“有虞氏是來自陽野的部落,不想和有羊氏起衝突,所以才跨河來到西部。”
“西部資源匱乏,待有虞氏穩定下來後,必將謀取更加富饒的土地。”
那白髮老巫搖了搖頭,似乎是喃喃自語道:“不過現在有虞氏安在青南西部,對我們有利啊...”
一方面,可以利用有虞氏抵擋可能跨河而來的有羊氏部落。另一方面,金鹿氏也可以和有虞氏聯盟,儘可能抵擋三開氏和鉤矛氏的進攻。
甚至於,金鹿氏還可以反過來吞下三開氏和鉤矛氏!
稱霸青南,指日可待!
當然,這一切的前提就是自己代表的金鹿氏要和有虞氏處理好關係。
“通知鹿岷,不要讓他隨便處理有虞氏的虞夙!”
白髮巫祝腦殼有些疼,當即吩咐左右道:“儘可能滿足他的需要,全心全意的教授他巫羅的能力。”
“去兩個圖騰戰士,讓他們去一趟西部,探一探有虞氏的情報。”
同時,白髮巫祝又吩咐了一下一旁的巫:“記住,這與我們的部落有重大關係。”
“是。”
聽到恭敬地迴應後,白髮巫祝吐出一口濁氣,有些無力的坐在石座上。
一切都是爲了部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