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放也覺得趙銘的話有些道理,如果他真繼承了戰王的血脈傳承,換句話說,他也就有戰王的血脈。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林放免不了要記恩於戰王,對於戰王遺留下來的樊家,也就要關照一二了。
“外公,那你接下來打算怎麼做?如果張夢奇真是修煉了血煉堂的邪術血煉術,那麼肯定會馬上找過來的。”林放收起天賦血脈虛影之後,沉默了好一會,這纔開口對着趙銘詢問道。
趙銘聽到林放喊他‘外公’的時候,整個人身軀都莫名的一顫,隨即流露出來了前所未有的興奮!
“孩子,你剛剛叫我什麼?”趙銘激動不已的說着。
對於趙銘來說,他這一生最愧疚的人,便是他的女兒趙芸芙。當初的他,纔剛剛跨入先天九階的修爲境界,雖然也是站在巔峰之列的強者,被尊稱爲天人。可他和早已經名動大秦周邊百萬裡方圓的張夢奇相比,卻還無比的稚嫩,宛如一個剛剛學步的孩子和成年人相比。
所以,在當初的事情發生之後,趙家無力迴天。而且,那時候趙家的頂樑柱,已經仙逝。如果單論最強者的實力,遠無法和張家相比。
雖然最後有云家的那位出面調和,可這強者和弱者之間的協議,天平的方向,自然永遠會傾向強者。所以,當初的協議,是趙家不得已而爲之的服軟,雖然獲取了大量的利益,可這些利益如果跟一個未來的戰王級強者相比,那就太過於微不足道了。
也因爲這個協議,趙銘身爲人父,眼看着仇人步步青雲,卻只能默默的看着,無法親手血刃仇人,也不能找人暗中動手腳。這樣的憋屈,對於一個強者來說,對於早已經貴爲趙家家主的趙銘來說,絕對是一種難以言語的悲痛和無奈。
這份傷痛,一直被趙銘有意的埋在了心底最深處,尋常時候都不容旁人來碰觸的。因爲他覺得對不起自己的女兒,他愧爲人父。
而現如今,趙銘見到了女兒的兒子,很自然就將那份埋藏在心底的愧疚轉嫁在林放身上。所以,得知林放身份之後,趙銘第一時間是阻止林放報仇,因爲這背後的仇人是張夢奇這樣的四象天人,更有偌大的張家作爲支援。在整個大秦,張家僅僅只比現如今的雲家聲勢弱上一線,可整體實力卻並沒有弱多少。
如此仇敵世家,趙家都無能爲力,趙銘如何肯讓林放去觸碰?
可林放身爲人子,也因爲對整件事的不瞭解,故而因爲報仇心切,而一意孤行,最終還是招惹了張家這個龐然大物。更要命的是,這個龐然大物的頭領,還對林放身體裡的戰王血脈視如珍寶。如此一來,林放哪裡還有全身而退的去路?
趙銘不希望自己女兒的悲劇再一次重演在自己的外孫身上。女兒被追殺,他因爲一無所知也就算了,可外孫被追殺他卻是清清楚楚,無論如何,趙銘也不會坐視不管。正如他對韓老說的那樣,哪怕是用他的一切,他也不會再做縮頭烏龜了。
“外公!”林放再一次喊道。
這次趙銘不顧一切來救他,讓林放終於放下了心中的執念。也因爲趙銘道出當年整件事的經過,讓他明白了趙銘內心的苦衷和痛苦。
“我的好外孫!”趙銘一把保住林放,一時間眼眶溼潤了起來,說道:“有你的這一聲‘外公’,我趙銘就算是死後,也總算有臉面卻見我的女兒了。”
“外公,對不起,以前都是我錯怪了你。請你原諒我對你無禮和衝撞。”林放也覺得一陣心塞,這可是他的血脈至親,他一直都缺失的來自外公的關愛。
“傻孩子,外公怎麼可能會怪你?”趙銘笑的很開心,這三十多年來,他從未像現在這樣高興過。因爲,在這之前,他內心一直都有一個心結,直到現在才徹底打開。
兩人擁抱了良久之後,趙銘這才鬆開了林放,笑呵呵的說道:“孩子,難怪我第一次見你,就覺得你很熟悉,感覺跟你很親,原來這是血脈相連的感覺。”
林放笑了笑,說道:“其實,我見外公的時候,就已經知曉了這一切。所以,我當時內心也很緊張。只不過,當時我一直不明白,爲何外公不給我母親報仇,所以……”
“好了,不說這些了。從今以後,我不會讓你流落在外,我會給你最好的資源,相信以你的天賦,將來說不定就真能夠達到戰王那樣的高度,甚至達到武皇那樣的高度也有希望。”趙銘笑呵呵的說道。
“可是!”林放轉而說道:“張夢奇那邊……”
“這些你不用擔心,外公我自有把握。咱們趙家傳承了近千年,就算沒有了四象天人坐鎮,可也不是一個張夢奇就能夠爲所欲爲的。”趙銘在說這話的時候,顯得還是有幾分底氣的。只是,這份底氣裡面,並不是那麼容易得來的,他可能需要付出極大的代價來爭取,畢竟趙家不是他趙銘一個人說了算的。
在陣列飛機上,兩人終於相認和解,要不是因爲時機有些不對,以趙銘的性子,說不定就要大宴賓客,昭告天下!
當陣列飛機來到安國府城外的時候,陣列飛機並沒有進城,而是在城外落了下來。韓老帶着林放還韓曉清和小雞仔都從陣列飛機上走了下來,他們改乘了原本就準備好的運輸車進城。好在這運輸車也足夠大,要不然,以小雞仔的身軀,還真坐不下。
趙銘則是乘坐自己的陣列飛機,直接飛進了安國府,然後直接在安國府府主府邸大院裡停了下來。而在這大院裡等候趙銘的,卻足足有十六人,個個都是趙家的頂樑支柱,放在大秦任何一個地方,那都是有着響噹噹名號的存在。這裡的人,最弱都是先天八階巔峰的強者,先天九階的至強者,也足足有六位之多。
趙銘一下陣列飛機,就看到了這些人一個個拉攏着一張臉,有兩個人只差當場破口大罵了。不過,趙銘似乎早有心裡準備,也不在乎,只是淡淡的說道:“都去會議室說吧!”
衆人聞言,也沒有反對,畢竟這大院還有不少的家丁護衛,總不能讓他們看了笑話去。對於偌大的趙家,對於名聲可是格外的珍惜的。
沒多久,在會議室裡,趙銘坐在了家主的位置上,左右兩邊是副家主的位置,代表的分別是趙家的另外兩脈的主事人。左邊的是安國候趙琳,分管趙家財務後勤,右邊的是鎮域候趙括分管趙家大大小小所有的商業業務事宜。
再往下,就是趙家的諸多長老了。這些長老因爲出身,自然都是有各自的立場的。其中趙琳那一脈的長老最多,足足佔據六位之多。趙括那一脈也不少,佔據五位。最少的反而是趙銘家主這一脈,只佔據了三個席位。
從這些長老的數量來看,就不難看出,趙家最有話語權的本應該是趙琳那一脈,最弱的纔是趙銘這一脈。可偏偏趙銘當了家主,主管了軍政的全部事物,明眼人一看就有問題。
除非是趙銘的實力足夠力壓羣雄,讓其他兩脈都無話可說。然而,趙銘雖然是趙家的第一強者不錯,但顯然還沒有達到可以力壓羣雄的地步。
真正讓趙銘這一脈翻身,趙銘最終成爲趙家家主的原因,還是因爲當初趙芸芙的死。畢竟,趙芸芙出自趙銘這一脈,當初張夢奇和張家給予利益,也都是彌補給趙銘這一脈的。
此刻,趙家除了兩位還在世的太上長老,並沒有趕來之外,其餘趙家的核心高層,已經全部聚集在了一起。這些人,足夠決定趙家近乎所有一切的事宜了。
只是,會議室所有人坐下之後,卻遲遲沒有人說話。只是,所有人,幾乎都將目光落在了趙銘身上,似乎是要趙銘給他們一個理由。
趙銘見狀,這纔開口說道:“大家這麼着急的來到了我這裡,不知道是爲了什麼事情?”
趙銘此話一出,頓時將安國候和鎮域候兩脈的人給惹急了。趙銘自己做了這麼大的事情,居然在這個時候,還裝糊塗。違反當年的協議,等於是給張家一個把柄,這將會給趙家帶來巨大的利益損害。
“老二,你可真沉得住氣,不愧是我們趙家的家主啊!”安國候趙琳陰陽怪氣的說道:“我們爲什麼來這裡,難道你心裡不清楚嗎?”
“老二,你也不要跟我們裝糊塗了。都什麼時候了?我相信,張家此刻只怕正在擬定對付我們趙家的具體方案,甚至張家的那個老怪物隨時都可能打上家門來了。”鎮域候趙括義正言辭的呵斥道。
“沒錯,趙銘你身爲我們趙家的家主,一言一行都代表了我們趙家的意思。可今天這件事,你做的也太糊塗了。”
“爲了一個身份不明的外人,你居然搭上了我們整個趙家的前途未來。不知道你是老糊塗了,還是覺得趙家是你一個人的天下了!”
“趙銘,今天你要拿不出一個合理的解釋,我看你這個家主也就別當了,等着長老會和太上長老對你的處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