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靈見了這人也很開心,笑嘻嘻的迎了去,“阿光。 ”
然後兩人旁若無人的手抓手,嘀嘀咕咕開了,一副深情款款的樣子。
竹威酸溜溜的小聲說道:“這小子是化肥廠老闆的兒子了,人模狗樣的,見到他老子心情非常不爽。”
周鳳塵和張十三打量了一下那個“阿光”,人長的不錯,面相也很平和,不像是嬌生慣養、毛病一身的富二代,竹靈這種無父無母的小道姑能嫁給他,也算找了個好歸宿,竹威純粹是心裡不平衡或者暗戀竹靈瞎搞事。
張十三和元智和尚一樣,是個唯恐天下不亂的性子,揉揉鼻子對竹威說道:“竹威啊,你這樣可沒出息啊,換了我,先搞這小子一頓,然後近水樓臺先得月,晚偷摸着溜進竹靈的房間,管他孃的三七二十八,辦了再說!”
竹威臉色僵硬,“呵呵,道長真會開玩笑,三七等於二十一。”
張十三鬱悶的夠嗆,罵道:“我這話的心思想是問三七等於多少嗎?”
竹威頭一低,“我不敢!我不會這麼做的!”
張十三啐了一口,“慫貨!”
這時竹靈帶着阿光一羣人圍了來,說道:“兩位道長,這些是我男朋友和他的朋友。”
說着又指着周鳳塵兩人給衆人介紹:“這兩位是我家師祖的客人,都是得道高人。”
阿光一羣人見周鳳塵兩人的年紀,有些疑惑,不過普通人對道士、和尚多少有些莫名的尊敬,“道長好、歡迎道長”的一通招呼。
周鳳塵兩人也點點頭,“你們好,你們好!”
這時阿光豪氣的一揮手,“什麼也不說了,今天高興,我請兩位道長和竹威師弟去ktv喝酒、唱歌,大家一起去吧。”
竹威雖然憤憤不平,但是自己兜裡沒錢,人家請客也沒骨氣拒絕,而周鳳塵兩人感覺大白天的想找到孫六郎夠嗆,不如跟去玩玩,晚再說。
一羣人便由阿光和竹靈帶路,前往某處ktv。
這邊兒剛走出小吃街,旁邊街角忽然鑽出一個人,一把拉住周鳳塵的胳膊,“道長,這麼巧?”
周鳳塵甩開胳膊回頭看去,發現是個衣衫破爛的青年,臉髒兮兮的,看着隱隱有些面熟,正好着,這人看見了張十三,“哎呀”一聲,“十三哥?你也在!”
張十三下下打量他,吃驚說:“咦?你不是小旺財嗎,咋這熊樣了?你爹派你微服私訪來了?”
這人嘴一撇差點哭出來,“我命苦啊!”
周鳳塵也認出了這人,正是次追書生畫妖時遇到的那個被自己爹坑了,給人家做門女婿的勞山弟子宋王才,吃驚說:“嚯——你這好好的有錢人家女婿不做,怎麼改行做乞丐了?”
宋王纔可憐兮兮的說道:“唉!說來話長。”
“怎麼了?”這時竹靈和阿光一羣人都圍了來。
張十三揮揮手,“你們先去,我們有點事。”
竹靈一羣人看了眼“乞丐”宋王才,有點摸不着頭腦,打聲招呼先走了,竹威和那夥人不對付,便一起留了下來。
四個人找個了背風角落,張十三掏出煙散了,宋王才貪婪的吸了兩口,說道:“說了你們可能不信!”
張十三瞪眼說道:“屁話!你什麼都沒說,我們哪信去?”
宋王才嘆了口氣,“這事兒非常離,咱們長話短說吧,我爹不是從小給我定了個門女婿娃娃親嗎,前陣子年齡到了,我去了女方家,各方面都很滿意,唯一讓我覺得尷尬的是,第二天當着我的面,嶽祖父給我未婚妻結了次替災冥婚,我這還沒結婚,莫名其妙成了人家的二婚……”
剛說到這裡,張十三和竹威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周鳳塵揉揉鼻子,這好像是自己的主意,那女孩子告訴了她爺爺。
“別笑,聽我接着說。”宋王才撓撓頭,繼續說道:“我倒不在意,反正結替災冥婚又不是真結婚,未婚妻漂亮,岳父家還那麼有錢,我這輩子瀟灑自在啊,可是和我未婚妻結冥婚的那家人,隔兩天出事了……”
宋王才未婚妻結的替災冥婚,並不是普通人家爲了給死去的未婚年輕人補個婚禮,防止死人作怪的冥婚,而是爲了轉移命魂替災,也是說,將那女孩子命魂缺失、容易遭災的東西,轉嫁到那死人身,讓死人一併帶去陰曹地府,女孩子一段時間可以相安無事。
這種說法可能有點亂,總之女孩子是把冥婚結了。
結果隔了兩天,那戶人家出事了,死了的男孩子是因爲失戀了想不開弔自殺死的,死的時候舌頭伸的老長,結了冥婚後的第三天晚,他爸睡覺時,感覺自己的脖子被什麼東西纏住了,睜眼一看,模模糊糊的發現是一條舌頭一樣的東西,當時是想喊喊不出,喘氣都困難,差點被勒死,好容易捱到早,命去了半條,爬起來一想,得!這八成是我兒子不滿意自己的冥婚,來找我要說法了,連忙出門找到了宋王才未婚妻家,說冥婚不結了,我兒子不同意,離了吧。
宋王才和未婚妻一家都樂壞了,心說哪有這種說法,何況那死人魂魄被施了道法,已經送去陰曹,怎麼可能來鬧事?可是等檢查了那人的脖子,宋王才和他做過道士的未婚妻爺爺都笑不出來了。
因爲這人的脖子好像真被什麼髒東西纏過,看厲害程度,再來一次得掛了。
最後兩人一合計,由宋王才晚去看看。
宋王才和死人的爸爸當晚一起回了家,吃了晚飯後,那人和老婆躺下睡了,宋王才搬了個小板凳,坐在房間角落裡,用牛眼淚開了天眼,拿着法器幹愣愣的盯着,心說倒要看看是什麼鬼東西。
這麼一直等到了午夜凌晨,房門嘎吱一聲打開了,打外面進來一個齜牙咧嘴、相貌醜陋的婦女,到了牀頭,伸出雙手,一把把自己的肚子戳破了,然後扯出腸子往死人爸爸的脖子纏,纏了一圈又一圈,邊纏還邊罵,“我讓你個糟心賊做壞事、我讓你個糟心賊作壞事!”
宋王才也不知這婦女是什麼鬼東西,嚇的頭皮發麻,脊背發涼,不過轉念一想,我好歹是勞山嫡傳弟子,怕個啥,拿起法器大喝一聲,“孽畜!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