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鳳塵盯着這年鬼祟看了一會,見他不像撒謊的樣子,便點點頭,“很好!送你下陰曹吧!”
年鬼祟忽然臉色大變,憤怒的吼道:“我不去陰曹,躲避百年,去了陰曹要刀山下油鍋,生不如死,我不去!”
說着裹着陰氣轉身要逃,張十三腳下踩了幾個罡步,飛起一腳將他踹了回去,“這由不得你!”
周鳳塵單手掐印一引,旁邊的五張符籙瞬間將年鬼祟包圍,隨後雙手結印念起了“往生極樂經”。
那年鬼祟跌跌撞撞,慘叫連連,但偏偏衝不出符籙包圍圈,漸漸戾氣全消,安靜下來,最後起身磕了個頭,“多謝道長。”
隨後眨眼消失。
周鳳塵揮揮手,驅散陰氣,說道:“了怪了,這些鬼祟打的什麼算盤?”
張十三笑道:“管它們什麼算盤,抓一個滅一個!”
話音剛落,一邊的孫寧四人湊了來,“道長!我們……”
周鳳塵掐印揮送,“回!”
四人魂魄瞬間順着井口無聲的飛了出去。
周鳳塵回頭檢查了一下元智和尚,見沒什麼大礙,才問張十三,“玄元觀那邊怎麼說?”
張十三指指井口,“先去!”
兩人揹着元智和尚爬出井口,外面已經變了樣子,到了工業區後面的一處荒野。
張十三邊走邊說道:“我回玄元觀時耍了個心眼,沒走正門,從後面院牆翻進去的,觀內很安靜,人都睡了,唯獨主殿的後殿亮着燈,我悄悄摸進去往裡面看,你猜怎麼着?”
周鳳塵皺眉問:“怎麼着?”
“沖虛道長正拿着把刀子對着元智的脖子呢,我當時已經抽出了劍,準備弄死他個雜碎,誰知這老小子遲遲疑疑下不了手,最後嘆了口氣,扔了刀子,跑出了主殿,好像在焚香禱告,我悄悄把元智帶了出來,也沒驚動他。”
“焚香禱告?”周鳳塵覺得疑惑。
張十三嘿笑一聲,“請神時才焚香禱告!不過這老小子咒語怪,八成請的是妖!”
周鳳塵琢磨一下,“他請誰?留不得他了,回去問個清楚,然後廢了!”
張十三點點頭,“確實該廢,不過咱們先把孫寧的錢弄到手,不要白不要,另外找找那什麼花衣婆在哪。”
兩人加快腳步,很快進了孫寧家的廠子,從前面進去,到了後門寢室時,孫寧四人已經醒了,正迷糊着往外走,見周鳳塵兩人回來,驚喜的迎了去,“兩位道長,我們這算好了嗎?”
張十三沉着臉,“好了,事情辦成了,該給錢了!”
孫寧連忙回身翻皮包,拿出一張卡,“裡面有十萬,密碼123456,你們先拿着,回頭我再給。”
周鳳塵接了卡,給張十三使了個眼色,意思是差不多了,再多要有種巧取豪奪的意味,損陰德。
張十三點點頭,不過卻走到孫寧身邊,沉聲說道:“淫邪不可取,鬼祟莫敢沾,自己反省一下。”
孫寧臉色刷的紅了,眼神躲閃,低着頭不敢吭聲。
……
從服裝廠出來,已經是凌晨了,張十三拍打着銀行卡,口嘖嘖有聲,“這一路賺了十二萬了,來錢忒快,咱們該怎麼花呢,愁死了!”
周鳳塵乾笑一聲,“等元智和尚好了,咱們去大城市玩玩去。”
“成!”張十三笑的小眼睛眯成了一條縫,忽然激靈一下,問道:“幾點了?”
周鳳塵怔了一下,“不知道啊,過了十二點了吧。”
“糟糕!光顧着收錢,忘了花衣婆!趕緊找找!”
兩人立即拿出羅盤,這一看,指針對準了西面的“埠心坊”方向,連忙撒丫子跑了過去。
工業區離“埠心坊”不遠,兩人腳步飛快,幾分鐘到。
因爲地處郊區,此時“埠心坊”除了幾處娛樂場所還有人聲喧囂外,大街幾乎沒有什麼行人,四處一片清冷。
周鳳塵兩人按着羅盤指針一路急行,剛到一個四岔口,忽然一道身影怪叫着飛奔過去,差點撞在一起。
“你大……呃!”張十三正要破口大罵,聲音一頓,“這貨怎麼跟宋王才似的?他不是回勞山了嗎?”
周鳳塵定睛一看,果然!那人穿着一身緊身衣,不過髮型和身材和宋王才都很像,下意識看看他來時的方向,說道:“追去看看。”
兩人跟着追了過去。
那宋王才腳步飛快,身體晃悠,口嗚哇怪叫,似乎不太對勁,這時怪過一道彎,進了一個小巷子裡,噗通一聲摔趴下去。
周鳳塵兩人連忙跑到巷子口,往裡一看,不由齊齊倒吸一口冷氣。
這人正是宋王才,不過……他竟然在“脫皮”!
身體不停扭動,哀嚎着,臉皮膚漸漸鬆垮,身的怪緊身衣也變的皺巴巴的,然後從頭皮處裂開一道縫,血了胡茬的頭骨露了出來,隨後是沒了皮的血紅色的臉、脖子……
周鳳塵兩人嚇了一大跳,衝過去要按住他,誰知根本按不住,此時的宋王纔像一個人形猛獸,拼盡全力的慘叫掙扎。
張十三慌亂指着他身的緊身衣,“這特麼不是在井裡看見的那種布料嗎?”
周鳳塵一看,真是,也罵道:“他孃的,我懂了,那個井裡老鬼做衣服,花衣婆賣,完事了誰穿剝誰皮。”
說話的功夫,宋王才的整張人皮已經控制不住的連着衣服一起蛻了下來,光禿禿、血糊糊的身體滿地打滾,而那衣服帶着栩栩如生的整張人皮一閃飛了出去。
周鳳塵一個箭步衝了過去,伸手抓,誰知那衣服太滑手,根本抓不住,再一閃消失了。
身後宋王才的慘嚎聲刺耳,他只好放棄追趕,反身回來,張十三已經把元智和尚放在一邊,抱起了宋王才血淋淋的沒皮身體,也不嫌髒,急問道:“你他孃的不是回勞山了嗎?怎麼回事?”
宋王才只顧慘嚎,哪裡還能說話?
周鳳塵蹲下去,連拍他幾處穴道,封住他的疼痛經脈。
宋王才的慘叫聲漸漸弱了下來,沉重的呼吸着,血糊糊的身體經脈、血管跟着起伏,看起來觸目驚心,已經分辨不出原本的模樣,好一會眼珠子才轉了轉,看清兩人,說道:“我沒買衣服,先睡的覺,睡過頭了,前面起來,遇到一個老太太賣緊身衣,合計着買個穿下試試,然後那緊身衣扒住了皮,跟硫酸一樣。”
張十三氣的破口大罵,“你特麼腦殘啊?認不出鬼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