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高矮胖瘦之別、好壞善惡之分,鬼怪自然也是種類繁多,詭詐、執着、復仇、殘虐不一而足,單憑奴役新鬼吸食人類陽氣,很難分辨出散姑是個什麼玩意。
周鳳塵三人商量了一下,先把徐家那位小姐搞定,然後再陪這位散姑玩玩,如果能從它們口問出樹下嶺的消息,那是最好不過了。
女鬼孫玲玲的話問完了,暫時作用不大,張十三便掏出一個小瓶子,開封鬼印,收了她。
完事已經是凌晨兩三點了,幾人昨天沒睡好,讓張武給騰出房間,睡一覺再說。
一覺睡到第二天午八九點,張武做好早飯,恭恭敬敬的請幾人起牀。
飯菜不咋滴,土豆絲、鹹菜肉絲、白稀飯外加幾個外面買的肉包子,幾人勉強吃了個半飽,該拿錢走人了。
這張武也是光棍,從兜裡掏出一千二百塊,“三位大師,我這人混的不咋地,老婆死後,混吃混喝,也沒存個錢,要不咱們打個商量,分期付款,以後我每個月給你們打錢。”
這寒酸樣,弄的周鳳塵三人很尷尬,拿了一千也算因果結算了,剩下二百給他零花,再訓斥幾句走人。
……
按照女鬼孫玲玲的指示,三人直奔城北那女鬼家,到了地頭只見是一片富人小區,假山、池塘、綠化帶美觀大方,一棟棟別墅錯落有致,而女鬼家的別墅顯得格外氣派,一看是個特有錢的人家。
三人叼着煙站在別墅不遠處打量一會,房子空氣息晦暗,主鬼祟作惡逞兇之相,但是隱而不顯,說明鬼祟對這戶人家並沒有惡意。
元智和尚說道:“得!這女鬼復生,真把自己當個人,她家裡人八成歡喜的不得了,咱們冒然門不好搞吧。”
張十三說:“這個不好說,現在死人都興火化,那女鬼的屍體鐵定被燒了,家裡人見她又活了,這多嚇人?指不定多糾結呢。”
周鳳塵想了想,說道:“那咱們從她家人身動手,先曉以厲害,然後再讓他們配合,想個辦法把女鬼捉了。”
張十三和元智和尚都豎起了大拇指,“主意很騷!”
周鳳塵謙虛的揮揮手,“過獎,過獎,勉強賽過諸葛亮,那這麼着了,元智,你先去化個緣。”
“妥了!”元智和尚一掠袖子,把佛珠從脖子里拉出來,臉色一苦,瞬間從個光頭胖子變成了苦行僧,直奔別墅。
看着元智和尚進了門,周鳳塵誇讚說:“元智坑蒙拐騙還是非常有天賦的。”
張十三也說:“沒錯!改天沒錢花,咱們去夜市擺地攤,讓元智和尚吆喝,應該很賺錢。”
兩人怪笑起來,然而笑聲還沒落,見元智和尚狼狽的逃了回來。
周鳳塵兩人連忙迎了去,問道:“咋回事?”
元智和尚指指別墅,“他大爺的,這家人特別兇,根本不搭理我,而且還養了幾條大狼狗,非常兇悍,差點咬到老子。”
周鳳塵皺了下眉頭,“過去看看。”
這邊還沒到門口,見一輛豪車開了出去,裡面坐着個年人,後面有人立馬鎖了門,鎖門的是個婦女,看見三人跟防賊似的。
近距離打量別墅,只見層層陰氣跌跌宕宕,非常兇狠。
周鳳塵看了眼前面慢慢開遠的車子,琢磨一下,說道:“這樣吧,你們守着四周,暫時別打草驚蛇,防止她跑了成,我去追前面那輛車子。”
……
徐鵬良在本市是個名聲響噹噹的人物,做房地產生意,三十歲開始起家,最近二十年來一躍成爲本市房產業的領軍人物,手下兩家市公司,11年被評爲本市傑出的企業家之一,名利、地位、金錢、女人樣樣不缺,要說他這輩子還有什麼遺憾事兒,是三年前獨女的突然病故,令他黯然傷神了好久。
可是,這兩個月他卻又遇到了一件令他毛骨悚然的事情——女兒竟然……復活回來了。
人生大悲大喜來的太突然,搞的他腦子裡一團漿糊,如果不是他親眼所見,他絕不敢相信這種無稽之談,畢竟女兒死後遺體被燒成了灰,還放在他牀頭呢,這怎麼可能又復活了?
問她吧,得到的答案太匪夷所思,說是在地府時,閻王爺見她死的冤枉,該盡的孝道還沒盡到,讓她復活回來,孝順父母幾年。
這說法太扯淡了。
徐鵬良當時認爲,八成是長相一樣的人冒充前來騙自己錢的,可是女孩子的言行舉止、脾氣和閨女一模一樣,小時候的每件事情都能說的清清楚楚,還能熟悉的找到自己房間,並且把以前的模樣玩具拿出來了。
這事情真是太詭異了!
女孩子在家裡過了些日子,家裡人見她完全和閨女沒什麼兩樣,慢慢的都接受了,可是怕傳出去,不知道該怎麼向人解釋,從那以後閉門不見客,誰來了都不見。
徐鵬良開始也是慢慢接受的,解釋不通不解釋了,可是他慢慢發現這閨女不太正常,白天除了吃飯,躲在房間裡誰也不見,晚吧一準找不到她的人,行爲太怪異了。
他前幾天才反應過來,得做個親子鑑定才行,於是偷偷的揪了閨女的一根頭髮去醫院,結果昨天下午出來了,這女人不但不是他的閨女,檢測出來的基因反而是另外一個叫孫玲玲的女人,那女人剛死幾個月。
這事情可怕了,搞的徐鵬良茶飯不思,幹什麼都沒心情,早偷偷打了個電話,請了城外齊雲山齊雲寺的高僧前來解惑。
這邊兒開車到了公司,坐在自己辦公室裡墊着腿焦急的等待,因爲和高僧約好了午十點,還有十分鐘。
這時門被敲響了,女秘書走了進來,臉色不太好,“徐總,齊雲寺的高僧來不了了。”
徐鵬良站了起來,皺眉問道:“爲什麼?怕我不給錢?”
女秘書搖搖頭,“不是!齊雲寺的高僧半路出車禍了,這會兒進了醫院搶救!”
徐鵬良愣了一下,瞬間心亂如麻,“他孃的!能被車子撞,算個狗屁高僧!”
說完看着女秘書站着沒動,火氣蹭的來了,猛的一拍桌子,“你他孃的還杵在那幹什麼?別以爲跟我睡過兩次,把自己當回事了,滾!”
年輕的女秘書眼睛一紅,哽咽着跑出門去。
徐鵬良心情煩透了,看什麼都不順眼,噼裡啪啦把辦公室砸的亂七八糟。
正喘着粗氣呢,女秘書去而復返,怯生生的喊了句,“徐、徐總?”
徐鵬良怒道:“幹什麼玩意?”
女秘書說:“樓下來了個道士,說看咱們公司霧氣繚繞,只怕老闆有難!”
道、道士?徐鵬良心裡一驚,連忙說道:“快快快!有請!算了,我自己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