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年……第三百六十一位……
聽起來就很高大上的樣子,不過我是誰管你什麼事?你給我獎勵不就完了?
周鳳塵和苦心和尚幾人對視一眼,遲疑着說道:“我叫……李大錘?”
“李大錘?”叟七牙目光灼灼的看着他,點點頭,“其實我壓根沒準備把斬龍刀送人,我是怕人來搶故意設下的真龍局!
沒想到十七局,十七個令人髮指的棋局,半仙也要抓頭髮,卻被你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子給破了!”
說法很誠實,說完一臉心塞、無奈加無語。
周鳳塵點點頭,“事情已經發生了,想開點。”
想……開點?叟七牙胖臉抽了抽,揮揮手,“你也不見得能贏!還有最後一局!”
周鳳塵抱拳,“請賜教!”
叟七牙指着四周,“打開!”
兩個漂亮“女人”利索的跑到四周圍牆邊上,輕輕解開帷幔。
譁——
白色帷幔從兩邊慢慢飄落,露出裡面一副佈滿整個牆壁的連貫性油漆彩畫,色澤繁雜,曲線複雜,看不清畫的什麼。
周鳳塵等人都明白過來,難怪地上扔了這麼多筆墨、油彩,原來叟七牙在作畫。
叟七牙說道:“我是乾隆三十五年生人,嘉慶十年時去揚州做買賣半路被至交好友夥同妻子害死!
死後我冤魂不散,化作厲鬼危害一方,後來遇嶗山道士抓捕,倉皇逃竄,這一逃便逃到了鬼市之中,陰差幾次經過都沒抓我。
後來我在偏僻的沙角,也就是如今的這裡藏身,我那時還是個小鬼,鬼靈道行都不到,有天來了個老道士,輕而易舉的抓住了我,我以爲我要死了,結果他只是讓我端茶遞水伺候他。
後來又陸續來了幾人!終於在半個月後,我記得那年是嘉慶二十三年,距今一百九十多年了,他們之間爆發了一場大戰……”
說到這裡,叟七牙目眩神迷,神遊物外了。
周鳳塵幾人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激動,好的,大戰,打出手掌印和拳印。
叟七牙這時忽然哆哆嗦嗦起來,“那、那場面驚天動地,儘管我躲在沙坑裡,又被幾個神仙擋住,還是差一點點就被震死了!”
說到這裡停了下來。
周鳳塵幾人等了半天沒等到下文,不由問道:“然後呢?”
叟七牙喘着粗氣,指着四周牆上的油彩壁畫,“事情都被我記下來了!花了我整整一百三十年時間!咱們這局賭的便是這幅壁畫,你要是能看出一共有多少人,我便把斬龍刀送你!”
周鳳塵一羣人不由心神劇震,那場面畫下來了!?
“好!”周風塵也顧及不了太多了,撒丫子就往牆邊跑。
上官仙韻、苦心和尚也繃緊神經跟了過來。
壁畫很長,周鳳塵一羣人兩邊找了下,從左手門邊的第一幅開始看起。
這壁畫雖說是油彩畫,不過卻極度寫實,大到天空、小到樹林、樹葉、花草、石頭、人物、髮絲無一不和實物一樣。
第一幅畫是一片沙漠似的地方,幾棵楊樹中有座小木屋,木屋裡有個模樣猥瑣的胖子在吃雞,這胖子正是叟七牙的模樣。
第二幅畫是小木屋的前方,沙漠邊緣,一條青草茵茵的小路上走來一個老道士。
這老道士看上去約摸五六十歲的模樣,頭髮有些斑白,留着三寸鬍鬚,拄着葫蘆柺杖,面目本來很慈善,不過鼻樑略高,顯的有些威嚴,一身破舊道袍隨風搖擺。
看着這道士,夕空妙突然“啊”的下,臉色大變。
“怎麼了?”衆人正看的入神,被他咋呼一聲,嚇了一跳,不由齊聲問道。
夕空妙指着那老道士,小聲說道:“我、我家裡有祖師爺畫像,他、他是宋鼎空老祖!”
宋鼎空!?
衆人心中凜然,原來雲頂山祖師爺,老毒瞎子宋鼎空真的存在!而且和這掌印、拳印有關!一百九十年前!?
周鳳塵皺眉問道:“他不是……瞎子嗎?”
夕空妙苦笑,“毒瞎子是百曉僧弄出來的外號而已!沒想到……他老人家竟然會和掌印、拳印有關!”
苦心和尚壓抑住心中的激動,點點頭,“阿彌陀佛!且往下看。”
一行人一邊移動,一邊接着往下看:
宋鼎空仙風道骨,超凡脫俗,行走間猶如神仙下凡,到了小木屋前,輕輕揮手,叟七牙便滿臉驚恐的跑出了門,跪在了地上。
宋鼎空並沒有殺叟七牙,而是進了小木屋,似乎說了什麼,然後盤膝打坐起來。
叟七牙戰戰兢兢的從沙底淘水,然後用陶罐子燒開,用奇怪的葉子泡茶,端給宋鼎空喝,隨後又做起了簡陋的飯菜……
一連幾幅畫都是叟七牙怎麼忙碌的場景,畫風複雜,旁白囉嗦,差評!
接着畫風一變:宋鼎空出了門,挺直腰桿看着遠處。
還是那條青草茵茵的小路上,迎面走來十多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服裝也各異,不過每個人都非常有氣勢和氣質。
這裡的人物線條有些粗糙,看樣子是叟七牙儘量的在還原這些人的氣勢,但總覺得畫不出,不盡人意。
看着這些畫的瞬間,上官仙韻眉頭緊皺,李燦櫻“啊”了一聲。
“怎麼了?”苦心和尚和周鳳塵同時出聲問道。
李燦櫻指着畫中一個漂亮的女人,“我家老祖姑奶奶李凌霄!我從記事練功時起就早晚拜她,犯了錯也要跪在她畫像面前認錯!”
上官仙韻指着一個髮髻高挽,眉清目秀的女人,“我爺爺的太姑奶奶,大巫教五百年一出的聖女茯末兒!教中畫像都有的!”
祁戀兒指着其中一個仙風道骨的中年道士,“這位……好像勞山的雲行道長,我去勞山時拜過他的畫像!”
說完,衆人不由都倒吸一口冷氣。
一羣老傢伙齊聚?
苦心和尚說道:“我去五家七派中做客時,膜拜過各家祖相,這些人看着都有些像,莫非……他們就是五家七派的老祖?”
周鳳塵點頭,“應該是了!他們來幹什麼?接着看。”
接下去的畫面:宋鼎空出門迎接,一羣人持同輩禮,相互見禮。
然後就是一起在木屋前盤膝打坐,談論些事情或者喝茶了。
一羣人似乎都不是太開心,一個個眉頭緊鎖,顯的心事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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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接下來,叟七牙完全是站在自己的角度去畫,難免有些抽象的奇怪鏡頭,分不清這些人在幹什麼,似是而非。
一連五六副畫過去,風格忽然一變,天空泛起了奇怪的黃色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