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085 毀滅者之都
世界被濃密的雲層所遮蓋,目前這個星球被遮擋的部分大概有五分一,而其中很大一部分是聚集在東南亞地區,特別是澳大利亞的位置,以這塊大陸的上方爲中心,雲層沿着四面八方延伸開去,而之所以會出現這樣的情況,那是因爲在這片密雲的另一面,巨大的黑sè要塞正懸浮在那。
亞瑟和阿信兩人被困在戰鬥艦之中,他們的雙手都被戴着反禁力鎖,自離開溫多拉城以後,他們被帶進這裡已經一個多小時,戰鬥艦一直朝着西南方飛去,直到剛纔爲止,艦隻才漸漸升高,看來是準備要穿過上空的雲層。
“看來我們很快就會看到納亞人的真面目。”阿信說着,然後望向戰鬥艦的窗外,只見外面的環境一片模糊,似乎是已經進入到了雲層裡面。
“不知道納亞人是長什麼樣的呢?”亞瑟說道。“是和以前人類預想中的外星生物一樣的嗎?”
兩人不禁陷入了一片幻想。的確,納亞人實際上從來都沒露過面,三年半前的那場大災難中,摧毀地球的只是他們派出的戰鬥艦,另外還有一大羣的處刑殺手和基因獸,他們利用電波對全球的網絡訊號進行干擾,使得人類所有的防禦系統幾乎都變成癱瘓狀態,只是一個星期不到的時間,原本繁榮美麗的地球轉眼間就化爲廢墟。
但即使是這樣,納亞人依然沒有在人類面前出現過,至於後來那些成功進入到帝靈都的武者,他們是否看過其真面目,那就不得而知了。
“已經看到了。”
阿信說了一聲,亞瑟於是回過頭來,然後同樣湊到窗前,只見窗外的風景一下子變得清晰,戰鬥艦已經穿過雲層,而接下來出現在兩人眼前的,那是一個龐大的黑sè機械身軀。
“帝靈都,納亞人的天空要塞,我們終於到了。”
浮游於高空之中的巨大要塞都城,其總面積足足有五分之三個澳大利亞那麼大,無論前後左右望去,根本就完全看不到盡頭,它讓人產生出一陣錯覺,就像是整個天空都變成了機械一般,可以說,它的規模甚至把太陽的光線也完全遮蓋,不過因爲其底部有能源傳輸的發光軸,所以它下方所散發的光線,依然可以爲雲層底部提供yīn天般的視野。
帝靈都的平面呈圓形狀,底部以中心爲起始以弧線型突出,而上方則是像罩子一樣的結構,其內部則爲城中建築,整個外觀看上去就像個扁平的陀螺一樣,它的顏sè基本爲黑sè,內部不斷向外散發着機械所產生的光線,這裡是世界的最高點,就彷如是“神”所居住的領域。
戰鬥艦飛到帝靈都外圍的角落,只見一個外部閘口慢慢打開,接着前方出現了一條隧道,艦隻就沿着這條隧道開始進入這座巨大的金屬之城。
“接下來不知道會怎麼樣,哈斯特說過要讓我們感受真正的絕望。”阿信說道。
“他說過在帝靈都裡面有一個天空競技場,他是先想讓我們參加。”
“那競技場不知道有什麼特別呢?”
“我想…那應該是屬於強迫xìng的比賽。”亞瑟說着,然後望向窗外那不斷掠過的隧道。“估計是連點到即止都沒有的無限制對戰。”
“就是戰鬥雙方必須有一邊要死的戰鬥嗎,其實我也想過這種情況,哈斯特是想要強迫我們殺人。”
“會在裡面出現的對手估計都不弱,因爲以納亞人的角度來說,這是一種更快選出最強武者的方法,在世界各地的對戰比賽中,挑選出勝率最高的人們,然後再把他們帶來這裡進行殺戮,這樣的結果既簡單又有效率。”
“那麼我們要怎麼辦?真的出現必須殺人的情況的話,我們……”
阿信沒有再說下去,因爲他也不知道要怎麼說下去好,旁邊的亞瑟也沒有說話,對於他們,接下來他們所有面對的,可能是近乎瘋狂的畫面,無止境的殺戮對於他們來說,那究竟是一種怎麼樣的絕望,他們並不想去知道,因爲,他們無法想象自己是否能接受得了接下來的事情。
這時,戰鬥艦來到一個地方停靠下,阿信和亞瑟被安比帶了出來,哈斯特不見了蹤影,估計是先行離開了,兩人到達外面後往周圍一看,只見這裡似乎是一個停靠站的樣子,四周也擺滿了各種戰鬥艦,但周圍並沒有見到任何人影,除了安比和他們,別說納亞人,就連武者也沒見到有。
“是不是沒看到人感到很奇怪。”安比看出了兩人的心思,於是說道。
“納亞人的都城也沒什麼特別嘛,內部和一般的人類領地都差不多。”阿信故作鎮定地回答。
“差不多那是因爲這裡是供我們使用的,是專門讓已有職階的武者活動的區域。”
“專門供你們活動?也就是說,你們跟納亞人所用的地方是分開的?”
“算不上對,納亞人的話,他們根本就不需要地方使用。”
“什麼意思?”
“不懂的話那也很正常。”安比邊說邊望向空曠的周圍。“你們看不到這裡有人吧,但是在我看來,這裡可是‘滿滿的’有很多人哦,哈哈哈。”
他的話語十分奇怪,但是他又沒向阿信和亞瑟解析是什麼意思,之後,安比就帶着兩人往一條通道口走去,一路上,除了他們三個以外,周圍的確是看不到任何人影,但安比仍然說他們被無數雙目注視着,說法非常的詭異。
三人穿過通道以後,然後搭乘一座電梯落到某一層,當門打開之後,外面傳來了一陣微弱的呼喊聲,那是人類的聲音,而且數量似乎並不少。
“這裡是監獄?”
亞瑟往左右望了望,只見走道兩邊每隔一段距離就有一道門,門上面有個三十公分寬的方形窗口,不過都有鐵欄鑲嵌着,而那些呼喊聲就是從裡面傳出來的。
安比把兩人帶到其中一道門前,然後打開門並把兩人推了進去,在之前他還把戴在兩人手上的反禁力鎖解開,不過這個地方似乎也是設有反禁力裝置,所以就算鎖釦脫了也是無法使用禁力。
“嗙!”的一聲,門被關上,安比從小窗口望向兩人,然後笑着說:“你們就乖乖地在這裡呆着,明天就會給你們好玩的,哈哈哈。”
“你這傢伙,究竟想把我們怎樣?是要我們進行殺人遊戲嗎?”阿信按着門喊道。
“殺人那是當然的,只不過在這裡的殺人遊戲會更好玩而已,對了,你不是說想要找回你姐姐的嗎,如果你們能一直沒死的話,那麼很快你和她就能見面。”
“啊……”
安比這樣說,意思是雨詩也在帝靈都之中?但爲什麼會在這裡?而且聽他的語氣,似乎雨詩也進入到這個天空競技場裡面,她是已經在這裡進行了多場的賽事了嗎?
阿信不停追問雨詩的事情,但安比就是不告訴他詳細,看着阿信這樣焦急的樣子,他似乎感到非常的愉悅,而就在他正轉身準備離開的時候,亞瑟也突然走到門邊問了他一句。
“安比,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什麼?”
“你是不是已經見過納亞人了?”
“哦…你是想知道納亞人長什麼樣的嗎?哈哈哈。”
“我只是想知道他們和人類有什麼區別。”
“要說區別的話其實有很大的區別,但其實……”安比邊說邊意味深長地笑了一下。“如果你真的想見他們的話,那就不用了,因爲你已經見過他們。”
“見過?”
“對,從你們進入帝靈都的那一刻開始,你們就已經見過納亞人。”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納亞人他究竟是……”
“怎樣嗎,我只能說,納亞人可並不是傳統意義上的外星生物,所以不要用人類設想的電影形象去想他們,他們甚至可以說已經超脫了生物的範疇。”
“超脫生物的範疇?”
“就這樣吧,那究竟是一個怎麼樣的形象,這個你就自己慢慢去想,哈哈哈。”
安比說完後,就繼續往前離開,對於阿信和亞瑟兩人的問題,他非但沒有給出解答,相反卻是留下了更多的疑團。
兩人回過頭來,他們重新環視了一下監獄內部的狀況,只見內部的結構原來十分奇特,獄倉面積大概六十平方左右,而且和另外兩邊倉之間竟然沒有牆壁,只是用鐵欄分隔着,所以如果往兩邊望過去的話,數十米遠處的獄倉都能看到。另外,就是門口對面的另一邊牆,那裡雖然也是金屬牆壁,但正zhōng yāng還是有個一米寬的方形口,這個口同樣被鐵鏈鑲嵌着,不過望出外面的風景,那裡似乎十分巨大。
亞瑟於是想走近另一邊窗口望去,這時,一些坐在那裡的人們迅速走開,他們的眼神彷彿充滿了敵視,而且不只是對他,就算是連旁人他們都很刻意地保持距離。一個獄倉大概有二十人上下,他們每個人的表情都幾乎差不多,都是充滿了各種的猜疑和jǐng惕。
亞瑟走到那個窗口邊,然後往獄倉外面一看,只見外面原來是一個很巨大的空間,另外再看仔細點,才發現原來這裡的建築結構和深淵城很像,都是以一個圓柱形的巨大空心空間爲基礎,然後在周邊一直延伸往上就是獄倉,亞瑟他們就是位於牆壁內部的其中一間之中。
他把視線往下望去,才發現這裡原來距離地面有一百多米的高度,而在最底部的圓形地面裡,那裡有一個同爲圓柱形凹下去的區域,不過高度也就六七米左右,那個地方看來應該就是競技臺,因爲那裡的地面早已經被鮮血所染紅。
競技場的的形狀雖是圓形,但目測面積應該有兩個標準足球場那麼大,或者可能還要更大一些。而圍繞在周邊往上的獄倉都設有窗口,也就是說,在戰鬥開始的時候,其他被關押的人也可進行觀戰。
“那就是戰鬥的舞臺了嗎?”阿信走到亞瑟身邊說道。“看來已經死了很多人了呢,地面都被染紅了。”
“這種競技場應該不止這一個吧,在其他區域可能還有。”
“但這面積還真是大呀,比深淵城的練習場還要大得多。”
“那麼,我們接下來也要在上面戰鬥了嗎,是無法點到即止的戰鬥。”聽到他這麼說,阿信一時間陷入了沉默,亞瑟見他這樣,於是繼續講道:“阿信你還沒試過殺人吧,旅行的時候,一直都是手下留情或者被我控制住。”
信點了點頭。“亞瑟你有殺過人嗎?”
“在避難谷的時候試過,但也算不上真正動手,對捉住內鬼之後,都是控制他們自行了斷的。”
“那麼殺掉一個人……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
“那種感覺是說不清的。”亞瑟苦笑道。“只有真正下手殺一次,纔會明白那種感受。”
“也就是說,我很快就會知道那種感受咯。”
兩人不斷談論着殺人的感受,似乎對於他們來說,殺人似乎已經不是什麼不得了的事情,相反,只是一件你有沒有做過的事情,他們並不會對此感到恐懼,因爲當面對過多的死亡以後,殺人…其實也不過如此。
“啊——”突然,一陣狂叫聲傳來,兩人迅速往聲音發出方向一看,只見在相隔數間的另一個獄倉裡,一名男子不停發狂地大喊。“受不了,我再也受不了啦!”說畢,他猛地往倉門旁的牆壁衝過去,他把頭狠狠地撞到那堅硬的金屬上,頓時,他立刻變得頭破血流倒在了地面,片刻之後,他漸漸氣絕身亡。
“那人…是怎麼回事?”阿信和亞瑟兩人疑惑地望着那邊。
那人爲什麼要自殺?一般來說,武者的身體強度是可以抵擋硬物的衝擊,但惟獨自殺才會減弱自身機能,他把頭直接就撞倒金屬牆上,看似是受到了什麼重大的刺激。
“他剛纔好像瘋了一樣。”阿信說。
“他說受不了,難道是指競技場裡面的對戰?”
“但一般在領地以外的武者都是殺過人的吧,再加上這是以競技的形式,怎麼可能會受不了?”
這時,在同一獄倉中坐在角落的某個人說道:“真是天真,看到競技場就真以爲是競技比賽嗎?”
兩人望過去,只見那是一個二十六七歲左右的男子。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亞瑟問。
“那根本就稱不上是競技,簡直是瘋狂的殺戮。”男子冷淡地說道。
“瘋狂的殺戮?”
“不只是**,完完全全就是jīng神上的折磨,在這之前已經有好幾個人受不了而自殺,有些甚至已經發瘋。”
聽到他這麼說,一時間,阿信和亞瑟才明白接下來並沒有這樣簡單,他們慢慢望向周圍的人,只見大部分人都眼神空洞,樣子都非常的憔悴,有些不斷拍打着鐵欄,有些則蹲在一邊喃喃自語,總之樣子看上去都不太正常。
“他們…究竟……”
他們的jīng神彷彿已經崩潰,剩下的則是已經對一切麻木的人,要不,就是一些已經嗜血成狂的高擊殺武者。這未知的發展,所謂的“競技”究竟是以什麼樣方式進行,阿信和亞瑟兩人完全無法推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