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凡境的功法,在《武典》中是一個斷檔,也就是說,根本沒有超凡境功法的存在。
除去寥寥數部聖級功法外,其他的功法,都被列爲大宗師級,就連從貪狼城搶來的那些功法也不例外。
正因爲如此,王克一度認爲,根本就沒有所謂的超凡功法,只不過是大宗師級功法修煉到了極限,再行突破便可到超凡。
結果初玉兒的話,卻給了他當頭一棒,明確地告訴他,這世上還存在超凡功法,讓王克立刻懵逼了起來。
“玉兒,你的陰陽蘊華經應該就是超凡功法吧?”王克試探着問道。
“對啊,不然我怎麼能成爲超凡呢。”初玉兒笑道。
王克又看了下《武典》,發現陰陽蘊華經語得很清楚,就是一部大宗師功法,根本不是她所說的超凡。
他心中大惑不解,藉口體乏要休息,閉上眼睛假寐,實際卻是在翻看武聖遺學。
武聖遺學不僅是聖元極生功,還有一堆極爲龐大的資料,裡面對各境界的描述也極爲詳細。
這段時間,他不是在忙於奔波,就是重傷不愈,加之長期以來對《武典》的依賴,養成了不注重基本常識的習慣。
反正什麼功夫都一學就會,對於這些基本常識,他只是挑有用的瞭解一下。
細細讀下來,王克才知道,原來自己的基礎是那麼的薄弱,許多常識都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何爲超凡?
以自身真氣,引天地元氣共鳴,爲我所用,能凡人所不能,是爲超凡。
但如何引動天地元氣的共鳴,這便需要尋真。
所謂尋真,並不是像莫雨瑤說得尋求真我,超越極限那般泛泛簡單,而是另有其意。
尋真者,尋天地之真諦,尋心靈之真諦是也!
這是武聖對尋真的評述,並非只是單純地尋得真我。
武道亦是道,亦可探究天地之理,至於探究的方法,便是對所修功法的領悟,尋找其中所含的天地真諦。
這是一個極爲複雜的過程,不僅僅是主修功法到頂峰那麼簡單,
而是要真正明徹其中所含天地至理,真正將其化爲自己的道。
這便是尋天地之真諦的意義所在。
至於心靈之真諦,便是莫雨瑤所說的尋求真我,也是武聖所說的使心堅似鐵,萬難不懼,雖千萬人吾往矣,縱敗亡亦無悔,是爲超我。
兩者需雙管齊下,缺一而不可。
而王克卻是一個另類。
他的武學來自《武典》的灌輸,順利得無以復加,以至於他沒有自己的感悟,自然無法明徹其中的天地至理。
即便是王克主修的太極神功,也是由《武典》歸納而出,三部組成的心法,也都來自《武典》。
雖然他曾經悟出太極陰陽勢,但在此之後卻沒能堅持下去,又恢復了對《武典》的依賴,在武學一道上,並沒有真正到達尋真。
他之所以也是尋真境,主要有兩個原因。
一來是斬心魔途中,超我的神秘出現,而二來則是太極神功中有兩部聖級功法。
武聖的聖元極生功也好,前世帶來的如來神掌也好,都是完美到了極點的功法,天地至理已含其中,可以越過尋真這道門檻,纔會被《武典》評爲聖級功法。
即便如此,每個人所看到其中的道,也各不相同,最終得到的成就也不一樣。
以昊天極等人爲例,他們回去後必定修煉聖元極生功,但因每個人都有不同的理解,從修煉之初便大相徑庭。
也就是說,昊天極八人將會有八個版本的聖元極生功,每個版本都不相同,若是修煉到了聖級,和武聖段天河也不會完全一樣。
把這一切都捋順了,王克有些傻眼了。
他現在有兩條路可走,一是尋找到一部聖級純陰功法,將太極神功補全,自然省去尋天地真諦這一環節。
可是聖級功法何其稀少,尤其是純陰屬性,更加難以找尋,就算道心種魔大法,嚴格來說也不是至陰功法,否則身爲男子的龐籍也不會去修煉。
至於現在這個時空,那更不消說了,除了武聖段天河外,再無聖者,又該到哪裡尋找聖級純陰功法?
至於另一條,便是王克明徹太極神功的真諦,便可踏上真正的尋真境。
聽起來似乎很簡單,但實際上比前面那條路還要難。
何爲太極?
極是道理之極至,總天地萬物之理,便是太極。
“尼瑪啊,這個坑太深了吧,沒法填啊。”
王克默默無語兩眼淚,耳邊響起駝鈴聲,只覺得一個頭兩個大。
參透天地萬物之理,相當於研究宇宙起源,這可是前世無數科學家都做不到的事,他一個學渣哪能悟得出來。
“也許,事實不是這樣的,沒準是我理解有誤差。”
王克爬了起來,對初玉兒說道:“玉兒,我不是說要幫你修正功法嘛,正好左右無事,我們共同參研一下可好。”
“當然好了。”
初玉兒拿出陰陽蘊華經來。
王克先將陰陽蘊華經記錄在《武典》中,然後和她一起探討起來。
當然,他主要還是聽初玉兒的見解,是不是悟出了此功的真諦。
初玉兒所言,仍然在陰陽蘊華經範疇之內,但卻直指其真諦所在,不過三五數語,便說得極爲透徹。
很明顯,她已經明徹了陰陽蘊華經所含的天地至理,也是武聖所言的尋到了天地真諦。
王克終於接受了事實,要想真正踏進尋真境,明徹主修武學所代表的天地至理,是必不可少的一個環節。
沒有尋到天地真諦,即使再怎麼突破極限,他也無法成就超凡,還要接受三天的乏力期。
雖然這幾次都被他僥倖逃脫,但是就連王克自己,也不相信能一直這樣下去。
要知道,兩大魔都十八個魔主在圍殺自己,怎麼想都沒有逃脫的可能。
當今之計,只有成就超凡,纔有活下去的希望,否則只能飲恨大西洲了。
“必須得選一條路才行啊,否則再這麼折騰下去,我可就真的死翹翹了。”
王克皺起了眉頭,心中暗道:“可是,該選哪條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