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裡冷笑了一聲,先是和上次一樣,不動聲色的按下了錄音功能,然後開門見山道,“咱倆上次打電話我全程錄音了。品 書 網 ”
“什麼?”趙紅兵愣了愣,“兄弟,你在說什麼啊?”
“沒事,我就跟你說一聲,上次打電話我錄音了而已。”我淡淡的說道。
這話一落,那邊的趙紅兵沉默了好久,才說道,“好,我知道了。”
說完,他就掛掉了電話。
我看了看手機,冷哼道,“還真挺狡猾的,一句話也不說,滴水不漏啊!”
陳蓉說,“趙紅兵連初中都沒畢業,要是不狡猾,哪能在蓮花服裝廠混的風生水起,每次走貨就他把自己腰包塞的鼓鼓的。”
我皺着眉頭想了想,苦笑道,“既然真貨被掉包了,那假貨到了買家那裡,人家肯定不會樂意的,估計禮拜一就會反應到廠子裡了,到時候我正好成了替罪羊。”
陳蓉點點頭說,“說得對,不過,如果沒有你和趙紅兵的通話錄音,我估計你十有八九會被追訴,但現在有了錄音,估摸着最輕是停職降職,嚴重的話,直接把你開了。”說完,她輕輕嘆了一口氣,一副愁眉不展的樣子。
我抽了一口煙,說道,“這事兒不能坐以待斃啊,我得先想個招兒,治治趙紅兵。”
看我眼睛在眼眶裡滴溜溜打轉,陳蓉搖搖頭說,“什麼招兒都沒用,太難,而且不管你怎麼樣,對於樑天佑和趙紅兵來講都沒什麼影響,反正他們該賺的錢已經放到兜裡了,還管什麼其他?”
我眯了眯眼睛說,“話先不要說的太滿……”
陳蓉深深看了我一眼,沒再說話,她似乎看得出我在想事情了。
足足抽了三根菸,我纔有了主意,說道,“不如這樣好不好,禮拜一到了廠子裡先看看什麼情況,如果樑天佑帶頭詢問這件事情,趙紅兵趁機把屎盆子扣我頭上,那我什麼話也不說,直接讓認識的幾個警察同志把我帶走,然後,你開口幫腔說兩句,就說先別急着把我開了,就先弄個停職查看。”
陳蓉奇怪道,“不急着把你開了我明白,但讓警察把你帶走?這是什麼意思。”
我說,“障眼法而已,我一哥們他爸就是幹警察的,到時候在衆目睽睽之下,他們把我帶走,然後你們在廠裡一八卦,最後黃泥抹在褲*襠裡,不是屎也是屎了,別人肯定認爲我是因爲掉包成品衣服才被抓的。”
陳蓉疑惑道,“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呢?”
我認真的給陳蓉分析了一下,“就是爲了讓趙紅兵和樑天佑放鬆警惕,他們只要一放鬆,然後才大幕拉開,該唱的唱,還跳的跳。”
陳蓉還是沒鬧明白我要幹什麼,“我還是有點迷糊……”
我眯着眼睛說,“你聽我慢慢說啊,我被抓走,不在廠子裡的這段時間,你就利用自己的渠道和客戶資源,再爲廠子里弄個不大不小的活兒,最重要的是這個活兒油水得多,還得故意讓趙紅兵知道其流程,最好中間有個中轉站的環節,到時候他只要忍不住再幹一票,就算偷偷吃點這個活兒的相關甜頭,那這事兒也就成了。我之所以讓警察先抓我,就是考慮到趙紅兵太狡猾了,不然我也不會多此一舉,退一步講,要是什麼事情也沒發生,我下個禮拜還在廠子里正常上班,趙紅兵短時間內一準兒不敢再幹掉包的事情了。況且,董事長不是先你讓逼走趙紅兵嗎?如果按照我說的做,他只要中計了,到時候不用咱們攆,他自己就走了。”
聽完我這番話,陳蓉沉默了好久,看我的眼神似乎變得有些欣賞了,但嘴上卻說道,“辦法倒是不錯,真成了的話,一石二鳥,問題是趙紅兵如果不中計呢?”
我撓了撓眉梢說,“那沒辦法,剛剛說的這招兒其實就是個心理戰,風險不小,當然了,這只是對我,對你倒是沒什麼損失,頂多我今後再找個活兒唄,被陰了我也沒有太好的辦法。”
陳蓉想了想,深深看了我一眼,“那這個事情得暫時委屈你了。”
我笑了笑,說道,“沒事,我這人最不怕的就是受委屈,誰讓我受委屈,我想方設法的得還回去。”
然後,我問了一句,“這次走貨如果被買家追究起來,咱們得損失多少?”
陳蓉說,“其實一點兒也不損失,就是賺的少點,這種事情發生了也不是一兩次了,這麼跟你說吧,這就好比經銷商從生產商那裡用偏高的價格拿到了次等貨,然後款子都付了,得銷出去啊,不然壓在手裡就是問題了,所以只能再以差不多的價格弄到分銷商那裡,最後,還是消費者買單,如果反應不好的話,消耗的是信譽,利益上倒不會損失太多,但長期的這樣下去,肯定不是一件好事了,惡性循環,最起碼幾年之內有被同行擠掉的風險,現在市場就這樣,真真假假,假假真真。”
陳蓉的這些話,我一字不落的聽進了耳朵裡,和她真的能學到不少東西呢。
陳蓉嘆了口氣說道,“從事銷售這麼多年,我也看懂了一點,現在市場之所以這麼不規則,說實話就是有人買單,更不懂得理智消費,就比如說你做一個品牌,做出了好東西,可是做出來以後,頓時就有仿製品出現,就算材料用的不好,樣子也和你差不多,所以就賣得出去啊,更讓那些賣正品的人可氣的是,人家就直說了,這是仿的,可就是有人買。消費羣體不一樣,但利益其實都差不多。”
我點點頭,說道,“你有沒有相關方面的書籍,我拿幾本回去看一看。”
陳蓉說,“有的,你要看的話,我可以回家給你拿幾本,但你可別忘了你剛剛說的事情,要是真實施起來,我這幾天就聯繫油水多但對廠子不是太重要的單子,看趙紅兵到底能不能上鉤。”
我說,“知道了。”然後一把摟住了陳蓉細軟的腰肢,玩笑道,“要不然我陪你上去?咱倆耍一耍,兩天沒見你,想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