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殘留的神識凝聚成了一個虛幻的人影,懸空漂浮着,他的五官很模糊,依稀是一個仙風道骨的老者模樣。那件繩形靈器從靳誠的手上緩緩飛向那道虛幻的人影,靳誠沒有阻止,他相信老者肯定會有解釋的。
片刻之後,繩形靈器又飛回了靳誠的手中,彷彿什麼都未曾改變,靳誠沒有問,只是一言不發的看着老者。
“這件靈器叫捆龍繩,是件不可多得的好武器,憑着它,老夫幾乎在同級別中無敵,剛纔老夫已經將我留下的痕跡全部抹去了,現在你只要滴血認主,它就是你的了。”老者虛弱的聲音再次響起。
“謝謝前輩,不知道前輩需要在下做些什麼?”靳誠恭恭敬敬地回答到,他認爲老者辛辛苦苦留下一道神識守護了這裡幾百年,必然有其它目的所在,之前說了一大堆都是廢話,不聽也罷。
“好,明人面前不說暗話,老夫有兩個心願未了,希望能拜託你完成,第一個心願必須是修真者纔有可能完成,所以我在洞口設下隱匿陣法,能進來的肯定是修真者,結果讓老夫等了這麼多年。當年老夫的妻子跟隨修真者大部隊離開了地球,當時她是結丹期修爲,如果她還活着的話,修爲至少應該是化神期,否則活不到這麼長的壽命,如果你有機會見到她,幫我轉交一樣東西給他,東西就在空間戒指裡,是煉製化虛丹的一株靈藥,對於你毫無用途,但是你要是能交給我妻子,肯定能換取大量實用的修真資源。”
“第二個心願很簡單,就是想把我的功法傳承下去,包括我對煉丹、陣法等方面研究的一些經驗心得,都封印在這道神識當中,你只要不抗拒,讓這道神識進入你的識海中,它都是你的了。你不用擔心,我的這道神識很虛弱了,很輕易地就能煉化掉,不會對於造成妨礙。”
靳誠略作沉吟,點頭道:“第一個心願我不敢保證,因爲要找到你的妻子的機率太低了,很可能我也會跟你一樣老死在地球上,所以只能答應你儘量辦到。第二個心願我能幫你完成,甚至我可以替你收個徒弟。”
“哈哈,只要傳承不斷就行了,具體怎麼做,你自己拿主意,老夫沉睡了幾百年,也寂寞了幾百年,如果不是心中還有點執念,早就選擇解脫了,我們這就開始吧!”
“好,前輩請,小子悉聽尊便。”靳誠盤腿坐下,感激的看了虛影一眼,然後閉上雙眼,臉上的表情變得古井不波,好像已經完全信任了老者的說辭。
虛影彷彿笑了笑,笑容很詭異,隨即又恢復正常,“你完全放鬆,嗯,開始了。”
虛影消失了,化作一道白光從靳誠的眉心部位鑽了進去,靳誠也笑了,調動識海里的神識將侵入的神識緊緊包圍住,然後一點點的吞噬……
“不,你爲什麼要這樣,小子,你這個背信棄義的傢伙,老夫已經答應把一切都送給你了,你還要吞噬我的神識,你違背諾言,以後你的靈魂會被心魔吞噬,永世不得超生。”老者的一縷神識根本抵擋不了靳誠強大的攻勢,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萎縮,他這才慌了,出言恐嚇道。
“呵呵,我承諾過什麼?是你心懷不軌纔對吧!別藏着掖着了,有手段都拿出來吧,否則一切都晚了。”靳誠用語氣平淡的說道。
“你……你怎麼會……會知道?”老者惶恐不已,不敢置信的問道。
“你給得理由太牽強,說讓我找你老婆,連名字都不告訴我,我怎麼找?還有,功法傳承之類的東西完全可以封印在玉簡中,何必熬了幾百年,最重要的是,你姓牟,這個姓氏讓我很不喜歡,一開始就在防備着你,所以……放棄吧!”
“哈哈,好樣的,沒想到老夫陰溝裡翻船,不過,老夫也不是好欺負的,如果不肯放老夫一馬,那我們只能拼個兩敗俱傷了。”牟老頭剛說完,他的神識突然壯大起來,在跟靳誠的神識交鋒中,居然能勉強不落下風。
靳誠心中暗呼僥倖,如果不是有了防範之心,肯定要栽在牟老頭手裡,這個老奸巨猾的傢伙,居然還隱藏了一道強大的神識,這道神識中包含着老者的魂魄,一旦被他攻陷識海,也就意味着被他奪舍成功,自己徹底喪失對這具軀體的控制權,連魂魄都會被煉化掉,從此後,靳誠這個人在人世間不存在了。
“老傢伙,心思忒歹毒,熬了幾百年就是爲了奪舍重生,做夢去吧,小爺會抹殺你的存在,讓你徹底消失,省得你再去禍害別人。”
“小子,兩敗俱傷,得不償失,放我離開,我把師門的位置告訴你,那裡有無數的修真資源,築基丹要不要?金元丹要不要?”牟老頭沒了爭鬥之心,經過一番嘗試,他知道贏得機率很低,於是想逃脫出去,另想辦法。
“當我小孩子好騙啊,還金元丹,狗屁,要是有的話,你還會卡在築基後期?”靳誠極度不屑的說道,行動卻一點沒放鬆,他相信自己主場作戰,一定能拿下對方,即便消耗大一點也沒事,這裡很安全,大不了修養一段時間。
牟老頭也明白這個道理,他留下的神識就剩下這麼多,目前只能勉強抗衡對方,神識消耗一點少一點,而對方隨着時間的延長,會自動有所恢復,雖然緩慢,但聊勝有無,長久下去,對方必然優勢越來越大。牟老頭無力改變這個局面,只能依靠足夠的利益來打動對方,可惜對方不傻,並不買賬。
“小子,老夫實話實說,我師門的丹藥都被當初大遷徙時帶走了,但是留下了一些靈藥種子給我們這些棄徒,之後,老夫將師門弟子大多遣散了,只留下我的親傳弟子,然後封閉了山門,在靈田裡種植了一些靈藥,也許對你有幫助,只要你放過我,我就告訴你具體的位置。”牟老頭苦口婆心的勸說着,做着最後的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