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靳誠準備他來開車的,但是考慮到路不熟,只能讓女司機自己開,他在一旁適時的提醒減速避讓。
女司機心理素質還是不錯的,經歷了最初的慌亂,漸漸地冷靜了下來,車速回歸正常偏快。在等紅燈的時候,她轉頭對着靳誠尷尬的笑了笑,說:“你之前的推測全對,我是熊貓血,女兒一出生就有比較嚴重的溶血反應,六歲時開始出現不明原因的出血,後來查出是患了急性非淋巴細胞白血病m3型。”
靳誠微微點頭,說:“這種白血病又叫急性早幼粒細胞白血病,在醫學界被認爲是最兇險的一種白血病,病人的骨髓裡沉積了大量的不成熟的早幼粒細胞,且有嚴重的出血傾向。雖說經過有效合理的治療,緩解率能達到90%以上,但復發也是令病人及家屬頭疼的問題。”
“醫生也說沒有辦法徹底治癒,建議小孩不要上學,平常要加強護理,我聽說有些中醫偏方可以治癒這種病,但我不太敢相信,你是醫生,幫我參考參考。”女司機說。
“看看情況再說,如果情況允許……反正我會盡量幫你想辦法的。”靳誠沒敢打包票說肯定能治好,話說的太滿,反而會導致別人懷疑,其實在普通人眼中視爲絕症的白血病,在修真者眼中,並不算太難治,但前提是,病人的身體要能承受的住。
“不管怎麼樣,非常感謝。”女司機露出一絲勉強的笑容,心中仍是慼慼然。
女司機叫文藍珠,今年三十一歲,丈夫在兩年前突發精神病,在精神病醫院治療了一段時間,病情得以緩解,但出院後不久就神秘失蹤了,家人遍尋無果,報案後,警方也沒能查出有價值的線索。
禍不單行,就在那年冬天,女兒文萌萌發病。爲了給女兒治病,文藍珠辭掉了工作,專心照顧女兒。文藍珠和丈夫都是來京打工的,在京沒房沒地,丈夫開出租車,她在工廠上班,每個月支付房租之後,所剩積蓄無幾。
大醫院裡昂貴的治療費用,花光了她家的所有積蓄,還欠下了親戚朋友的債務。女兒出院後,她沒有回工廠上班,而是在家鄉那邊請了個保姆,自己開起了出租車,起早貪黑只爲了多掙一點,儘早把欠的錢還上。
文藍珠把自家的悲慘遭遇都告訴了靳誠,不是要尋求他的同情和可憐,而是覺得他的可以信任,剛好自己又有傾訴的欲~望,一個女人承受了太多的壓力,有時候訴訴苦,也不失是一種緩解壓力的好辦法,只是選擇的對象,連她自己都莫名其妙。
二十幾分鍾後,出租車來到了文藍珠的住處,靳誠跟在後面走進了一個地下通道,通道的兩邊有很多房間,基本上都住着人。
當文藍珠打開一扇門,靳誠看清楚了房間裡的情形,十幾個平米的面積,到處塞滿了傢俱和日用品,如果不是擺放合理,連站腳的地方都難尋。
這間屋子只有一道門,一扇窗對着通道,白天不可能有陽光照進來,空氣更是差到了極點。
整個給人的感覺就是壓抑、潮溼和閉悶,靳誠雖然長在農村,住房條件也不太好,但是至少通風好,陽光好。他難以想象在這樣的環境裡生活,會給身體帶來多大的負面影響。
“靳醫生,你不是京城人,可能不清楚我們這些打工人的難處,京城房價貴的嚇人,房租自然也貴,像我們這樣的低收入人羣,爲了省錢,只能住在地下室裡,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文藍珠回頭尷尬向靳誠解釋道。
“我理解,生活所迫,只是這裡的環境對病人來說,實在是……”靳誠突然不說話了,因爲他感受到了一股精神力波動,頓時將他的好奇心撩撥起來了。
房間裡只有兩個人,一位四十多歲的婦女,是個普通人,另一位就是躺在牀上眼睛沒睜開的小女孩,看起來七八歲的樣子,眉清目秀,除了臉色蒼白以外,實在是個極品小蘿莉。而那股精神力波動正是來自於這個小蘿莉,只見她依然閉着眼開口說話了,“媽媽,咱家來客人了?”
“是啊,這位是靳叔叔,他是醫生,聽說你生病了,特地來看看你。”文藍珠坐到牀邊,手撫摸着小女兒的額頭,輕聲細語的解釋到,盡顯母性的溫柔。
“哦,靳叔叔好,謝謝你來看萌萌,萌萌發燒了。”小女孩虛弱無力,緩緩睜開眼睛,這樣一個簡單的動作,在她做起來都是那麼費力,說出來的話,也是斷斷續續的,聲音比蚊子大不了多少。
“萌萌好,你病得很重,從現在開始不要說話了,好好休息,睡上一覺,叔叔馬上送你去醫院。”靳誠輕聲說道。
小女孩很聽話,乖乖地閉上眼睛睡覺,那股精神力波動也隨之消失了。
靳誠心道:果然是天生的精神系異能者,萌萌這天賦比起那個安德生強多了,只要引導得當,將來一定能成爲ss級精神系異能者。
但是她現在的身體太弱了,首先得治好她的病,另外得爲她找一位好老師,貌似國內對異能者的開發研究還處於起步階段,跟米國比相差甚遠,找個合格的老師,還真不容易,說不得只好自己勉爲其難了。
從安德生的頭腦裡得到了一大堆關於精神系異能學習過程中的經驗,正好灌注給萌萌,能收到這樣一個出色的學生,作爲老師臉上也有光。
“黃嫂,你回去休息吧,我去醫院照顧萌萌,有事我再打你電話,這點錢是加班費,你拿着。”文藍珠拿出一張百元大鈔遞給那位中年婦女。
黃嫂一看就是本分的農村人,堅決不肯收文藍珠的錢,說是沒照顧好孩子,心裡已經很內疚了,哪能要錢?
就在兩人爭執之間,靳誠抱起了萌萌,給她穿衣服。
文藍珠見狀不容分說把錢硬塞進黃嫂口袋裡,自己過來幫忙給萌萌穿衣服。
“萌萌是病情復發,有出血傾向,情況很危險,先送醫院治療,等情況穩定了,我再另想辦法。”靳誠將萌萌抱着往外走,感受到她輕飄飄的體重,心裡沉甸甸的,更堅定了要治好萌萌的決心。
“好,我去開車,萌萌一定不能出事,否則我也活不下去了。”文藍珠抹了一把眼淚,快速向前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