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組一紙文件送達歐家之後,如同石沉大海,三天過去了,歐家沒有任何反應,只是大門口衆多的守衛,以及他們臉上表露出如臨大敵的神態,說明了歐家不是無視天組和靳誠,而是某些原因導致了他們不容退縮。
“站住,你是什麼人?速速離開,否則我們不客氣了。”
守衛臉上瞪着雙眼,凶神惡煞般呵斥着一位試圖接近歐家門前的青年男子。
“去,報告你們家主,就說靳誠來訪。”青年男子淡淡的說。
“你…你是…靳誠,好,你等着,我這就去彙報。”人的名,樹的影,守衛一聽說是靳誠,臉色大變,差點嚇尿了,後退了好幾步,轉身跌跌撞撞的向門裡跑去。
三分鐘後,歐家大院裡響起了刺耳的警報聲,聲音傳遍了大院裡每一個角落,一時間,很多扇門被打開,一個個身手不凡的武者魚貫而出,紛紛往前院廣場上集中。
在後山的一個山洞裡,一位老得一塌糊塗的老者睜開了渾濁的雙眼,喃喃自語的說道:“來了,終歸是來了,就讓老夫來會會你。”
黑壓壓的人羣,將靳誠圍得水泄不通,裡三層外三次全是實力不弱的武者。
靳誠神態悠閒的矗立在包圍圈中間,那略顯瘦弱的身影在衆人眼中如同山嶽般偉岸的,那無形中散發出淡淡的威壓,讓人羣不敢靠近他周圍二十米之內。
突然,人羣閃開一條通道,一衆二十多位老者魚貫而入,帶頭的正是歐家掌舵人歐中陽,老傢伙的修爲已經達到先天中期,在他身後是一位先天初期武者,再往後面是幾位半步先天和十幾化勁後期武者。
這樣的整體實力絕對在倪家之上,但靳誠知道,這不是歐家的全部實力。僅憑這些力量還不能跟景家相比,拿什麼抗拒大趨勢,他們必然另有依仗。
靳誠擴大神識掃查範圍,片刻之後,他的眉頭微微一皺,心道:原來如此,倪老爺子說得沒錯,歐家果然不光是明面上兩位先天武者,確實有隱藏實力,而且很強大。
歐中陽神情肅穆的走到靳誠面前,微微一拱手,道:“老夫歐中陽,想來靳誠少爺今天是爲了整頓古武家族之事而來,不知老夫可曾猜對?”
“不錯,京城七大家族的整頓工作進行的如火如荼,唯有你歐家遲遲不見動靜,看來是不給我靳誠面子了?”靳誠面無表情的說道。
“豈敢,豈敢,接到天組的通知以後,我們一直在研究這事,直到昨晚纔有了定論,正準備今天回覆天組呢,沒想到靳少爺親自登門了,不過這樣也好,有些事情需要當面說清楚纔好。”歐中陽皮笑肉不笑的說着。
“那你就說說吧,到底是什麼個結論?”面對歐家這種敷衍的態度,靳誠連眼皮都懶得擡一下,淡淡的說道。
“是這樣,歐家對前面四條要求都沒有意見,但是對第五條不敢苟同,靳少爺想必也知道到了,後山是我歐家祖上留下來的產業,如果交出來,老夫死後九泉之下無顏面對列祖列宗,所以這一點,歐家恕難從命,哪怕是多出一些錢買下來,或者是租下來,我歐家都願意。”
“我看沒那麼簡單吧,你歐家明明有三位先天武者,卻對外謊稱只有兩位,而且後山隱藏了一個大秘密,一旦後山交給國家接管,那個秘密終究會暴露,所以你們纔要抗命,對嗎?”
“唉,修真者的能力果然不是我輩所能揣測的,既然如此請跟我來,家父在後山山頂恭候大駕。”被一語道破秘密,歐中陽的神情變得有些沮喪,接着朝四周揮揮手,喊道:“都散了吧!”
片刻之後,偌大的廣場只剩下寥寥數人,歐中陽率先往後山方向走去,靳誠不緊不慢的跟在身後,在他的身後不遠處跟着幾位老者。
到達山腳下之後,在一塊石碑前,歐中陽停下了腳步,轉身對着後面的幾位老者說:“你們就在這裡等着。”然後繼續嚮往前走。
靳誠看了下石碑上,篆刻了兩個的血紅的大字,“禁地”。
這是一座獨立的山峰,高度不過一百五十米,山腳下有高聳的圍牆,將整座山圈了起來,圍牆每隔五十米設立了一個塔樓,塔樓裡有荷槍實彈的哨兵,就在靳誠出現的那一刻,至少有兩支狙擊槍瞄準了他。
靳誠只是很隨意的掃了兩名槍手一眼,就使得他們一陣心驚肉跳,幾乎把持不住握槍的手,彷彿是被惡魔盯上了一樣,連忙移開槍口。
山上的樹木鬱鬱蔥蔥,一條林間小道延伸向山頂,路邊有一條小溪流過,清澈見底的溪水中有不知名的小魚遊過。在繁華的京城,能尋到這樣一處幽靜的住處,哪怕是郊區,也是不可想象地。
沿着山路走了五六分鐘,來到了山腰的位置,歐中陽再次停下了腳步,“靳少爺,我只能送你到這裡,再往前只有家父身邊的老奴每天送些飲食時才能進入,我就不陪你了。”
靳誠不置可否的點點頭,在歐中陽的目送下,加快步伐繼續往山頂上走去。
三分鐘後,他來到了山頂,目光鎖定在一位鬚髮皆白、身材略顯佝僂的老者身上,只見老者一襲白袍,背對着他盤坐一塊巨石上,鬚髮衣角隨風飄起,此情此景卻不能令人對老者生起半點仙風道骨的敬仰,反而給人一種詭異莫名的感覺。
靳誠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站在離老者十米開外的地方,目光閃爍不定,誰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良久之後,老者說話了,“爲什麼不動手?到你完全可以偷襲我,而且成功的機率很高。”
“如果有可能的話,我不介意嘗試一下,可惜……你設置的陣法雖然隱蔽,但還是逃不過我的眼睛,只要我再往前三步,就會踏入你的陷阱,到時候……哼哼……”靳誠眼神玩味的看着老頭說道。
“好,年紀輕輕居然連陣法也懂,看來老夫想不費點力氣都不行了。”老者臉色鐵青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