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們在慷慨赴死的同時還有着反抗的理由的話你們爲什麼不用這生命去反抗呢?傭兵工會並不值得讓你們去效忠吧。”小七想起了黑衣和白衣和黑衣相比這些人簡直完全一無是處。
小七現在還記得任潛悠曾經說過的話所謂強者並不是他擁有多麼強大的力量而是他擁有着多麼堅定的信仰多麼的不依不惱永遠不屈服不妥協這樣的人才是強者。
如果僅僅是**的強大那麼人爲什麼會進化成現在的樣子而不是向恐龍的形態展?
而這個世界上並不是擁有力量的人掌控整個世界而是聰明的人掌控世界擁有力量的人只是健美先生。
而自從經歷了這麼多的事情之後小七也相信一點自己不給自己機會自己不打算反抗或者改變的人也不值得同情其他人要做的僅僅是落井下石就夠了因爲是他自己把自己放在了井底。
對這樣的人同情簡直就是對自己的侮辱。
換句話說覺得自己的生命已經不值得留戀的人殺掉這樣的人小七何必還有什麼心理上的負擔呢?
“陰鬼……不過是一羣可憐的奴隸罷了……
奴隸不知道反抗地奴隸天生就是讓人屠殺的。何必再浪費力量怒其不爭呢?
任何人都要爲自己的選擇付出代價他們並不是沒有其他的選擇不是嗎?
小七卻在疑惑他們連死都不怕。卻又爲什麼沒有勇氣反抗呢?
小七不再說話死亡之網再度展開耀眼地刀芒亮了起來。
心中再沒有絲毫的憐憫似乎眼前不過是一片稻田。
低伏、撲倒……
似乎心態的改變也讓小七釋放出了遠平時的力量當最後一個陰鬼倒在他的面前的時候小七冷冷地笑着看向了站在一旁的青叔。
本來站在他身邊的四海的成員早就已經逃得一乾二淨了現在他的身邊。只剩下幾個特別死忠地人小七冷冷地走到了他的面前突然露出了諷刺的笑容。
“青爺。大半年前地那個夜晚你可曾想到了今夜?”
青叔的面色鐵素沒有說話他身邊的人卻擺出了防禦的姿態。
“你放心我不會殺他的。如果我要殺他地話還要等到現在?”小七冷冷地笑了。
現在的小七確實有這個資格說這句話現在躺了一地的陰鬼就是證明。
“你不要……不要欺人太甚!”一個人膽戰心驚道。似乎聲音大一點小七就會把他殺掉。
“欺人太甚?一直以來欺人太甚地人到底是誰?”小七卻笑了“這個世界上總會有些人目光短淺如鼠我很高興當時的任潛悠沒有向你們屈服如果他向你們屈服了恐怕現在。也會和你身後的這些人一樣吧。”
小七冷冷地轉身拋下了一句:“一羣欺軟怕硬的鼠輩而已。”
鼠輩?青叔苦笑了現在的他可不是完全是一個過街的老鼠?他沒有了絲毫反駁的餘地因爲現實已經把他駁得體無完膚。
“請等等。”一個聲音突然響起小七停住了腳步他現在那一大堆的陰鬼中竟然有一個人爬了起來沒有死嗎?小七皺眉他記得自己當時完全沒有留下餘地這些人應該已經死翹翹了纔對怎麼可能……
然後他就現這個人幾乎已經成了血人只是他的運氣比較好這些攻擊都沒有傷到他地要害然後小七的目光落在了他旁邊的那個人的身上那個人全身都已經破裂地不成樣子了小七愕然他一直以爲陰鬼如同螞蟻只注重團體卻從來不在乎個體的生死這個陰鬼怎麼可能會保護另外一個陰鬼呢?而這在同伴的保護下活下來的陰鬼到底有什麼不同呢?
“你剛纔說你要反抗傭兵工會?”那陰鬼慢慢道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同伴爲什麼要保護自己僅僅因爲他是那個人的弟弟?不太可能血緣關係對陰鬼來說沒有任何的意義。
或許是他希望自己能夠反抗吧這個陰鬼唯一能夠想到的就只有這個。
“是。”小七靜靜地看着眼前的陰鬼他並沒有覺他和其他的陰鬼有什麼不同而如果這個陰鬼有任何的異動他就會直接出手把他大卸八塊。
“那麼帶我走吧。”陰鬼道。
“爲什麼?”小七愣了。
“因爲沒有人帶領我就不知道如何走。”陰鬼的回答完全出乎了小七的預料。
陰鬼是不會自己決定方向的人他們永遠沒有自己的立場他們只能站在別人的身後爲別人所用爲別人的夢想而貢獻自己的所有但是最終也什麼也得不到。
也許什麼也得不到就是他們唯一能夠得到的東西也是他們活着的唯一目的。
“那麼跟我一起走吧。”小七慢慢道:“如果跟不上我可不會等你。”
“是。”在小七看來這陰鬼再走上一步恐怕就要掛掉但是他卻確確實實地跟在了小七的身後而且一步也沒有拉下。
也許有一個方向對這些陰鬼來說就已經是很幸福的事情。
可是我也是沒有人帶領就不知道該向什麼方向走的人啊。
小七心中心潮澎湃現在的自己之所以不迷茫是因爲有一個人走在前面他不只是走在自己的前面他還走在所有的人前面不論是金鐵是自己是小雨還是黑衣和白衣他們僅僅都是跟在他的身後拼命地追趕而已。
也許這就是自己不曾迷茫的原因吧。
自己其實也是盲目的不曾有自己的方向和夢想但是這樣的生活其實很簡單很充實也很幸福。
那些陰鬼們一定也是這麼想的吧……
如果讓自己爲了他而慷慨赴死自己也不會皺一下眉頭吧。
僅此而已……
小七走了青叔靜靜地看着他離開不知道到底在想些什麼半晌他道:“你們還愣着幹什麼?想走的就走吧想要去的就去吧!待在我身邊幹什麼我還能夠留你們一輩子不成?”
那些人對望了一眼對着青叔鞠了一躬然後向小七的身後追了過去。
四海至此煙消雲散。
“你們自然有你們要做的事情而我也有必須要做的事情去做。”青叔喃喃道“既然現在我已經什麼也沒有了那我還怕什麼?再差也不會比現在更加的差了吧。”
青叔轉過身看向了曾經輝煌的四海大廈那巨大的大廈此時已經被一分爲二成了一個類似凱旋門的建築青叔踉蹌着走到了那“凱旋門”的中央擡起頭看着自己頭頂的那殘缺的大廈露出了一絲緬懷的笑容曾經的四海是多麼的強大幾乎可以在整個雲城呼風喚雨。
原來這強大是如此的虛假不過是一個小小的變故就已經毀了一切。
四海從巔峰到消亡也不過是幾個月的時間這短暫的時間讓一切都改變了。
也許人生就是如此吧大起大落浮浮沉沉只是現在的自己還有翻盤的能力嗎?
樹倒了猢猻散了……那些小猢猻們活的怎麼樣自己就再也管不着了。
已經爲了這個地方付出了這麼多了難道自己就眼睜睜地看着它消失嗎?
但是現在的自己又能夠做什麼呢?
該走的也都走了啊自己最重要的兩個人也還在敵人的手中。
也許就是因爲這個那些陰鬼他們纔不會反抗吧……
但是就算是最軟弱的兔子在被逼急了的時候還會奮起反擊更何況現在的青叔並不是一隻兔子他是一隻雄鷹不過現在這隻雄鷹被繩子拴住了翅膀。
而拴住他的繩子就是周心婷父女。
很多人一直不明白爲什麼青叔會如此的執著於周氏父女如果沒有他們青叔的展絕對不會僅僅只有這麼一點。
但是他們並不知道有些人雖然天才但是他們卻必須有一個人給他們指出方向有一個人給他們把握住度有一個人在後面以期待的目光看着他才能夠讓他揮出力量。
而青叔就是這樣的一個人。
這個世界上大多都是這樣的一個人。
而現在這個可以幫他把握住方向的人不在他的身邊他會做出來什麼樣的事情?
青叔突然大笑了起來他的笑聲悲愴而蒼涼這樣的大笑聲漸漸變得越來越像如同巨獸的轟鳴然後漸漸響徹了整個雲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