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我才知道,其實童小颯這人也是個碉堡。尤其是他車禍失憶之後,不知道他那些未成年的小粉絲門看到心中的大神一大早的光着屁股趴在牀上會不會想入非非呢?
別人不知道,但我是肯定的。
當初我和艾莉在研究分析各類帥哥之外還有一個共同的比較隱晦的愛好,這次省略幾千字。總之那時候艾莉總是說萬一以後嫁不出去就找個皮白肉嫩的bottom來一場轟轟烈烈的形婚。
我爲她那個想法折服。
但我明白,艾莉真正的願望是掰直那些嫩歪歪的小受。
而童小颯現在的模樣,雖然他的白裡透一點燙傷紅的部位只露出來不到五分之一,還是看的我血液逆流。
原來我也是個潛在的癡漢女。
“沈嵐,你發什麼呆呢?”童小颯啞着嗓子問,我明白過來他那個姿勢還是挺尷尬了。
原諒我一大早睡的還不夠充足吧,我揉了揉眼睛走過去。童小颯背對着我把燙傷藥膏遞過來。
我擠出來一點,涼涼的。
可馬上我又發現了另外一個問題,之前在醫院的時候有棉籤,我是用棉籤給童小颯上藥的。但是現在沒有棉籤了。
見我一直不動作,童小颯艱難的扭過頭來,“能不能稍微快一點。”他又看了看我手裡的藥膏,好像明白了一些什麼。
可我萬萬沒想到,他說的是,“沈嵐,要不用手吧。”
我真的懷疑童小颯被昨天那個bian.tai打壞了腦子了,可實際上,好像我的腦子也出了問題。意識到自己正在做的事的時候,我已經把藥膏擠在手指尖上,指尖又碰在童小颯的腰上了。
既然已經這樣了,後面的事情我就不再矯情了。
不用童小颯再提醒,我又把他的褲子往下拉了一點。藥膏冰冰涼涼的隔在我的手指和童小颯的皮膚之間。
“那裡,那裡再塗一點。”
“是這樣嗎?”
“嗯,再多塗一點,很疼……”
童小颯的聲音越來越柔,可我突然把藥膏擰好,指着他身上厚厚的已經晶亮的那一層藥膏,“這傷一兩天也好不了,你現在急也沒辦法。”
“那是不是傷好之前你都不會走?”童小颯輕輕抿着嘴看我,“我是怕沒人幫我上藥……”
“嗯。等你好了我再走。”
這樣童小颯才安心的轉過頭去,我幫他把褲子拉上去衣服整理好的時候他卻不肯轉過身來。我拍了拍童小颯的肩膀,剛剛他一直臉紅我以爲是因爲他害羞,可仔細看了才發現他臉上的紅很不正常,並且一直紅到了耳根子。
我楞了一下,再過了一會兒看到童小颯眯着眼睛不說話才後知後覺的伸手去摸他的額頭。
童小颯發燒了,也許是因爲燙傷的地方感染的原因。我再和他說話他都只是眯着眼睛點頭。
就那麼一會兒,也許是因爲精神鬆懈了的原因剛纔還能和我說話的童小颯已經是半昏迷的狀態了。
“童小颯,童小颯,你醒醒?是不是很不舒服,別睡了我們去醫院。”
“不去……”童小颯嘟囔着嘴,手一摸就把我放在他額頭上的手拉過去抱在了懷裡。
我尷尬的想收回手,童小颯就把我的手抱的更緊了,“別走沈嵐,我很難受。”
“我不走,但是你先鬆開我。你至少要吃點藥,不然會更難受的。”
童小颯好像聽不清我說的話,無論我說什麼他都只是抱着我的手一言不發的抿着嘴,如果不是他嘴脣開始發白額頭上也滲出汗珠我還以爲他在騙我。
“我只走開一分鐘拿藥過來,如果你還不聽話,以後我都不理你了。”
我只是試着那麼說的,沒想到童小颯皺着眉很不情願的鬆開了手,我剛站起來,他又拉住我的袖口,只是力度很輕,我一推他的手就垂下去了。
那時候我的感覺是,自己心裡最後那麼一丁點的柔軟都被童小颯用他尖銳的小爪子給dao出來撓啊撓的。
我根本沒辦法抵抗這種誘惑,明知道自己早就是溫水裡的青蛙,我還在靜靜的等待着,根本不知道要逃。
關上門,我用最快的速度倒了水拿了退燒藥和消炎藥回來,童小颯還是和剛纔那樣皺着眉趴在牀上。
我靠近了他好像也有感覺,就開始費力的想轉身,嘴裡也發出一點點聲音。
“你別動了童小颯,先喝藥。”我坐在他身邊,扶着童小颯翻過身來,他似乎也感覺不到被燙傷的疼了,特乖巧的靠在我身上,又自己動了動找到個舒服的姿勢枕在我的腿上。
我捏開童小颯的嘴,把藥片送進去,然後又小心翼翼的把水倒進去,我怕嗆到他,每個動作都提心吊膽的。
可童小颯一臉舒服享受的表情,甚至兩隻手也特自覺的纏上我的腰。
我剛把水杯放好想要幫他揉一揉額頭的時候,童小颯嘴裡哼唧了一句“好冷。”就翻身把我壓在身下面了。
我來不及躲開,整個人和他貼的嚴絲合縫。
“冷……”童小颯又在我耳邊說了一句,他沒有意識的的呼吸吹在我耳邊。
再然後,他好像就睡着了,可他整個人像八爪魚一樣的纏在我的身上,手腳的力氣一點都不肯鬆懈,我嘗試着推了他幾下都沒有效果之後就放棄了。
童小颯睡着的樣子很乖,也只有在他睡着了的時候我才覺得他就是兩年前的那個童小颯。
甚至,在他的身上我看到了另外一個影子。
童小颯一定不知道,一年多之前,他曾經有一個孩子。我給他取名字叫小風,因爲我和童小颯的名字裡都包含了一個風字。
那個時候,童小颯突然不見了,張蜜的媽媽又因爲突發心臟病去世。原本我以爲即將回到的正軌的生活在一夜之間變得更加混亂。
之前的約定沒有辦法實行,張蜜把我告上法庭的時候我才懷孕一個多月。艾莉和路飛到處幫我找童小颯,可他好像人家蒸發了一樣。甚至lts的其他人都似乎有意的在迴避我。
我終於明白萬念俱灰的感覺了。
再後來我因爲傷害罪被判了一年,因爲懷孕的關係,刑期被押後到孩子出生之後。路飛一直想盡辦法幫我上訴,也希望張蜜肯爲我求情。但張蜜都拒絕了。
漸漸的,我也放棄了。
原本幸福的家庭支離破碎,原本愛我的男朋友人間蒸發。我恨了很久的人其實才是對我最好的。
我徹底崩潰了。
大概因爲那些日子我的生活從來就沒有平靜過,小風從出生起身體就一直不好,他被放在保溫箱裡的那些日子我幾乎沒有合過眼睛。我看着小風,又開始一次又一次的打童小颯的電話,那個號碼已經是空號了。其他所有的聯繫方式,也都找不到他。
也是從那天起,我告訴自己,要徹徹底底的忘記童小颯,無論他是出於什麼原因。
小風兩個月的時候,我被迫到監獄裡服刑。
我走的那天,他還對着我笑了。路飛跟我說別怕,其實不會很久的。我也跟他保證說會照顧好自己的,即使爲了小風。
我以爲,一定會有一天,我可以看到小風走,看到他跳,他跑。他會喊我媽媽的。那種感覺一定很神奇。
可結果,什麼都沒有。
最初路飛和艾莉去看我的時候都會抱着小風,我隔着玻璃看他的臉。兩個月之後,他們再來的時候就只有兩個人了。
我還安慰自己說讓一個這麼小的孩子去那種地方不好。路飛沒說什麼,艾莉的眼圈卻明顯紅了。
臨走的時候艾莉明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哭了出來。
我也已經猜到了一個恐怖的答案。
我再也沒見過小風了,他離開的時候還是一個小小的嬰兒,我沒有見過他最後一面。路飛把小風葬在我們小時候經常一起去玩的一個小樹林裡,他第一次帶我去看的時候,我哭着在那裡跪着一整夜。
一直到現在,肚子上那道疤痕都記載着一段痛苦的回憶。
我擦乾眼角的累,看着我身邊熟睡着緊緊抱着我的童小颯,用只有自己聽的到的聲音問。
“你知道嗎?你曾經有過一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