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天開了病房的門就往外走,我楞了一下才清醒過來連忙追了過去拉住他的胳膊。
要平時我絕對攔不住他,余天確實太需要休息了,他被我那麼一拉整個人都搖晃了一下。我真怕一不小心又把到弄進搶救室了。
“你要去哪兒啊?醫生說了你疲勞過度,得好好休息。”
“那你送我去。”
我在原地石化了,余天這一昏迷,醒了之後就完全不是一個人了。
“你現在馬上送我去度假村。”
事情並不像我們想的那麼順利,余天的車還停在我們聚會的那個會所,攔了好幾輛出租車都不願意去度假村,去那要經過一段山路,最近天氣反覆無常的萬一在路上被攔住了沒個一天半天是回不來的。
最後我們還是回到了會所,我看余天那由晴轉陰的臉只好主動提出我來開車,並且再三保證絕對不會出問題。
余天開始不放心,結果他拿着鑰匙手就抖,火都打不開。
“你就放心吧。”
去度假村的路上余天也一直都是愁雲慘霧的,他一直在打電話,但好像都沒人接,後來他又不停的看錶。
“開快點。”
“我已經是最快了,這邊路不好走。”
我明白余天會這麼急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但是他不提我也不敢問了,只希望能順利的送他回去。
可偏偏,越是在這種時候麻煩就越多。我又看到了一朵比余天臉上更大的烏雲,黑漆漆的,烏雲越來越集中,然後嘩啦啦的下起了大雨。
雨水砸在車窗上,余天攥着手指。
“停車。換我開。”
“不行,天氣這樣太危險了,不管你有什麼事現在也不能衝動。”
“我讓你停車。”
“我不停。”
我不再回應余天的話,繼續專心的開車,可眼看着快到了,前面卻封路了。
余天開門從車上下去了,我也只能跟着他,最後我們在那條路上跑了好久,攔到車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雨停了,天還是陰了。
而我也在余天的臉上看出了什麼在從期望到無望。
我們還是到了度假村,從大門口的佈置我就猜到了余天一定要來這裡的原因。在這有一場婚禮,可惜已經結束了,草地上都是之前留下的花瓣彩條。余天癱坐在地上,我站在他身邊。
余天哭了,他哭的樣子也挺深沉的,眼淚就固定在眼眶裡,沒有流出來。可他的手指卻越攥越緊。
我好不容易分開他的手才發現他的手心早就被攥在那裡的鑰匙劃破了。我翻着包想找東西幫他清理傷口。
“不用了。”
“餘——”
余天拍了拍身邊的位置,示意我坐下。在我們做的位置,剛好能看到婚禮場地中心的舞臺。又過了一會兒,開始有人才清理現場了。
那天,余天給我講了一個故事,特長,他說的平平淡淡,好像根本不是自己的故事。可越是後面,他明顯力不從心。
最後,余天靠在我的肩膀上睡着了。
兩年前,余天和女朋友分手了,後來他們一直沒再聯繫過。就在余天認爲無論她走多遠都會回來他身邊的時候,他收到的確是那個女生婚禮的請柬。
他以爲,命運安排他多在這裡留一天是要去阻止那場婚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