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事情到了這裡又重新擁有了一個轉機。可惜一陣不大不小的風吹過來,我們身後衛生間的虛掩着的門被吹開。
我和童小颯同時轉過頭去,看到那裡懸掛着的,那天我余天披在我身上的那件外套。
一切都是註定好的。
那天我去酒吧找余天,然後穿着他的衣服回來,之後突然接到的童小颯打來的電話,gary的敵視以及那些莫名其妙的話。最後,是在醫院童小颯對我的那些指控。
從童小颯鬆開了懷抱開始,我就不想解釋了。
我拉着行李箱迅速的走下了樓梯,這一次童小颯楞住了好久纔想起要追我。但是他被艾莉擋住了。
我其實猜到是艾莉告訴了童小颯我們回來了,她雖然口口聲聲的不支持我和童小颯在一起,到最後還是會心軟,現在她肯定和我一樣覺得特失望。
可是實際上童小颯也沒做錯什麼,只是聽說他曾經追過林紗我就那麼敏感更何況在我不知道的時候他也聽說了更多,甚至親眼所見。一切都能用不合適三個字解釋。
艾莉去把余天的外套拿了過來,然後拉着我快步走出去。
最後的那一剎那,我還是忍不住轉過頭去看了童小颯,那時候他正低着頭,所以他一定不知道我其實和他一樣難過。
他也一定不知道,我需要的是一個留下的理由,一個簡單的信任。
離開那裡之後我就開始不說話,一路上我和艾莉都被一種巨大的悲傷的氣氛籠罩住,我發現自己做不到虛僞的堅強,那麼就更加荒謬一點吧。
那天晚上我又哭溼了一個枕頭,爲童小颯,爲路飛,爲了愛情和信任這兩把鋒利的刀子。
當我頂着兩隻腫脹的熊貓眼出現在余天面前的時候,他臉上的表情僵住了。我像以往一樣把三明治和咖啡遞給他,還有那件外套。
如果余天也和我一樣失眠了一整夜的話,我相信原因是我對着他的外套反覆責怪詛咒了很久的緣故。
而余天也同樣拿了一件東西給我。是之前死掉的那個微觀植物。余天說要救活它,其實不過是拿去店裡找人修剪了相似形狀的植物在放在原來的玻璃瓶中。
二十三歲之前我一切的桃花運都被路飛擋在門外,而現在,它們紛至沓來。余天這種哄女生的手段也太明顯了。
我並沒有收下這份禮物,而是把它擺放在余天光禿禿的辦公桌上。
在我最頹廢的時候,又見到了張蜜,她是以應聘者的身份來到公司的。在余天的辦公桌前,她驚喜的發現我臉上明顯的崩潰,然後露出勝利者的微笑。
“沈嵐,好久不見。”
余天對此一概不知,他只是用奇怪的眼神在我們之間打量,然後在吩咐我去倒咖啡的時候找藉口也跟了出來。
我當然不會告訴余天我和張蜜的關係。
余天和張蜜握手歡迎她加入我們公司,在那一刻我似乎能看到未來的日子永遠都不可能迴歸平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