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我。易小姐很意外麼?昨晚被你甩掉,真的是讓人遺憾!”
男人的聲音透出一股玩味,笑眯眯的看着我。似乎在等我接下來的反應。我愣了片刻,好半天沒說出話。
“那個……”我試着開口。卻不知該說什麼。
我的話還沒說完。男人再次開口打斷我的話,向我伸出手說:“易小姐。忘了自我介紹,我叫楊艾文。是越城從小到大的朋友,很高興認識你。”
楊艾文收起之前的戲虐,很紳士的自己我介紹,他這樣。反到讓我不好在繼續冷淡迴應,也只好跟他握手。
楊艾文的手握的很實。並不是一般商務禮節上的蜻蜓點水。他手勁很大,我被他弄得有點疼,眉頭微皺。試着往外抽下手,楊艾文卻像是什麼都沒發生。一點反應都沒。
大概是之前被麗娜的事情弄得心煩意亂,我脾氣一下子上來,目光冰冷的盯着楊艾文。他迎着我目光,嘴角帶着似笑非笑的笑容,像是在試探我的底線。
“楊總,你好。我是柳梅,嘉華的負責人,楊夫人這次舉辦的慈善晚會,是由我們公司負責的,之前我給楊夫人的私人助理打過電話,她說這件事情是由你和楊小姐負責。我還想下午親自給你打個電話詢問下具體事宜,沒想到在這裡遇上了,真是緣分。”
柳梅不愧是常年遊走於上流社會的人,替人解圍的話說得格外得心應手,她笑着主動伸出手,同楊艾文問好。
楊艾文先是看了一眼我,鬆開手,隨即客氣的跟柳梅打招呼。
“柳女士,我經常聽我母親提起你,說你是位非常有能力的女士,一個人能開那麼大一家公關公司。”
楊艾文雖然是在跟柳梅說話,但眼神卻不斷的看向我。我慌忙低頭看手錶,假裝沒察覺到他的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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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梅注意到我的舉動,側頭微笑着看我問:“之之,我記得你跟張楠還有約,要不要先走?”
我感激的看了眼柳梅,很是歉意的看着楊艾文,猶豫了下說:“楊總,我還是有事情,先告辭了。”
雖然我已經不想去見張楠,但這的確是個很好的藉口。
楊艾文似乎並不想輕易的放我走,他笑着開口問:“很重要的約會嘛?”
“是。”我果斷回答。
聽了我的話,楊艾文露出很是失望的神情,他說:“那真的是遺憾,我剛纔約了越城去喝茶,想着如果易小姐沒事情,不如一起去。”
我佯裝無奈的苦笑:“真的很遺憾,不過,我想我們還有機會再見面。”
“是。”楊艾文同樣笑容可掬的看我:“我覺得,跟易小姐聊天是很有意思的事情。”
我不知道楊艾文說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也不想費力去猜,在他的注視下,我和柳梅走出餐廳。
快步走到角落,確定不會被楊艾文看見,才靠着牆長長鬆了口氣。明明只是短短几個小時,我卻覺得恍若隔世。
儘管這個楊艾文並沒有宋祈恩那樣的咄咄逼人,但我心中打定主意,還是近而遠之的好。
柳梅見我這樣,並沒開口詢問什麼,隨手從包包裡拿出煙盒,抽出根菸遞給我。相比圈子裡的其她人,我煙癮不大,很少抽,因爲越城不喜歡,只有在特別疲憊或是無助的時候纔會抽。
狠狠吸了一口,吐出一大堆煙霧,我像是自言自語說:“梅姐,我怕。”
“你怕?”柳梅很是詫異的看了我一眼,不明白我這話是從何說起。
我點點頭,很是無奈苦笑:“梅姐,我發現我真的很可笑。昨天我還在盤算,什麼時候可以徹底離開越城,可剛剛看見麗娜那一幕,我發現自己居然有點害怕離開他……”
我停頓下,又猛抽了一口煙。
“梅姐,麗娜跟老劉也快三年了吧?你說,她對老劉到底有沒有感情?”
柳梅被我的問題弄的一愣,好半天才悠悠的說:“之之,我說過,麗娜跟你不一樣。或者說,你跟這圈子裡的大多數都不一樣,她們只管拿錢,不會談感情。你卻不一樣,你……”
“你別誇我,我最無情。”知道柳梅要說什麼,我急忙打斷她的話:“越城雖然不算是個糟糕金主,但也絕非良人。我可沒受|虐傾|向,天天被他折|磨,他最多算是個習慣,你知道,人一旦有了某種習慣……”
我的話還沒說完,就迅速的將手中煙丟掉,還狠狠在地上踩了兩腳。路邊停下一輛白色suv,車窗緩緩搖下來,露出越城那張萬年不變的冰塊臉。
人呀,還真是不禁唸叨,才說了他幾次,居然就真遇見了。
儘管我心情糟糕透頂,還是收斂心思,扯出個職業性笑容,未等我開口,越城薄脣微啓說:“上車。”
我愣了一下,隨即看了眼身邊的柳梅,她笑着拍拍我肩膀說:“去吧,我也的回家休息休息。”
柳梅是聰明人,她看出我並不太想上車,可惜,兩相權衡,她覺得還是應該聽越城吩咐,對她對我都好。
無奈,我硬着頭皮上車。我坐在越城身邊,他一動不動,彷彿我不存在一般。我心中忐忑,跟越城的時間久了,自然知道,這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城哥……”我不想做任人宰割的魚肉,便主動出擊。
然而,我忘了自己的對手是越城,他直接無視我的話,冷聲說:“易之之,你最近腦子是不是不太好用,還是說我最近對你太好,讓你忘了自己的本分?”
我微微一怔,隨即明白越城指的是什麼。若是換做以前,我肯定會馬上承認自己的錯誤,因爲我不想惹惱越城。
但今天與以往不同,之前我累積了太多的負面情緒,本已經到了爆發的臨界點,只差一個導火索,而越城這句話,恰好點燃了我最敏感的神經,我冷笑一聲,目光漠然的看着越城問:“城哥,我的本分是什麼?是什麼都不做不說不看?是任何事情都置身事外?!”
我很少情緒失控,因此面對我的質問,越城微微愣了一下,眉頭微皺。開車的張亮從後視鏡看我,也是滿眼的擔憂,他想要阻止我,卻不敢冒然開口。
越城很快就恢復正常,嗤笑一聲,淡淡反問:“難道不是麼?”
“當然不是!”我幾乎是怒吼着說:“我是人,我也有感情,看見麗娜那個樣子,我會感同身受,我會擔心自己的將來!你知不知道麗娜被帶走後會遭遇什麼?老劉對她已經沒感覺了,可以變着法的折磨她……”
“易之之,雖然我現在對你仍有感覺,但同樣可以變着法的折磨你!我保證,絕對比老劉的手段更高明!”
我的話尚未說完,越城輕描淡寫的說,他伸出手,輕輕撫|摸着我的臉頰,替我整理着有些凌亂的碎髮。
只一句話,就像是一盆冷水,徹底將我澆清醒,我目光略有呆滯的看着越城,身子本能的顫抖了下。
想想自己剛纔都說了什麼……
越城的大手緩緩下滑,拇指恰到好處的落在我咽喉部位,來回摩|挲,我忍不住吞了下口水,一股無名的恐懼迅速蔓延全身。
“易之之,只要我力道足夠,立刻就可以讓你從這個世界解脫,然後,找個人跡罕至的地方將你埋了。你猜,會不會有人因爲你的失蹤出頭?!報警也好,來找我質問也好!”
我完全是下意識的搖了搖頭。
越城嘴角的笑意更濃,我的反應,正是他想要的。
“你從這個世界上消失,就好像你從未曾來過一樣,沒人會記得你,包括你剛剛給予幫助的那個麗娜。”
越城輕聲說,但他很快否定自己這句話。
“不,她大概會記得你,說你是個傻瓜,然後在聽到你消失不見後,找個五星級酒店,開瓶紅酒慶祝自己少了個對手。”
越城說得言之鑿鑿,我腦子隨着他的話描繪出一副場景,忍不住又打了個哆嗦。我不願相信這是真的,但有不能否認這種可能是真實存在的。
越城摩|挲的動作逐漸加快,猛然間他一用力,死死掐住我的喉嚨,我唔了一聲,本能的伸手去抓,卻很快就被越城制|服。
越城的尺度掌握的很好,在我馬上要失去意識時,他鬆開了手,我劫後餘生的大口喘氣,用手捂住喉嚨,目光恨恨的盯着越城。
他的一系列舉動,雖然讓我冷靜了下來,卻將我心中的怒火點得更旺,如果有可能,我真的很像痛揍他一頓。
越城掃了眼我,不屑的輕笑了下,一邊整理自己的袖口,一邊說:“不服氣是麼?覺得我很過分,恨不得想要殺了我?可以呀,在海城,對我恨之入骨的人很多,他們很想將我除之而後快,但卻沒一個敢真正動手,爲什麼?因爲他們不配!他們沒資格跟我較量,一決高下!”
我深呼吸,閉着眼,不甘心的聽着越城的話。
他無視我的反應,繼續自與自由:“易之之,如果那一天,你有足夠的本事殺了我,我會很樂意死在你手裡!現在,你最好收起你的爛好心,做一個乖乖聽話的女人!否則……”
越城的話沒說完,就將目光看向張亮,張亮身子一緊,等待吩咐。
“我們去宋總那裡吧,聽說他之前逃走的情人被抓回來……”說到最後兩個字,越城的目光很自然看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