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有關係嗎?亦或只是簡單的巧合?
這個對於蘇糕的疑問,同樣可以用在自己的機械暴君上。
此行當真有不少意外收穫。
最後自我檢查了一遍後,付前取消了神話形態,手裡臍帶更是早就丟下。
前面試圖探索心靈世界失敗後,後面原本不過是想看一下,以古代上位者的身份造訪那個埋骨地,會不會引發什麼特別反應。
結果發現受到“潮汐”的額外針對後,自己最終做出的高風險決策,還是獲得了與之相稱的回報。
最後造訪的那個所在,明顯跟其它“泡泡”有很大不同。
紅月的提醒和自己遭受的寄生已經證明了它的危險程度,與此同時相比於別處的破敗,那裡看着明顯好得多。
不僅“潮汐”吹拂不進,甚至還有敬業的守衛。
以及正常心智的囚犯。
如果監牢裡那位真是執夜人,光這份安排就足以體現他們的重視了。
之前去過的血湖,可只是放了蟲子警報器在那裡。
莉莉亞娜前輩藏身處,更是直接被無視。
而在這個地方,首先一個大概率高階超凡常年蹲大牢。
其次自己僅僅是進去待了那麼點兒時間就已經被寄生,這位囚犯真有辦法能夠一直抵擋?
怕不是乾脆有去無回,以自我犧牲的方式留在那裡做看守。
那一刀砍下去,對方胳膊跟那些守衛一樣也可以自動復原,一定程度上就證明了這一點。
說不定自己在裡面呆得再久一些,或者是出來之後不能以神明視角找到並清除身上異常,將很快也會獲得類似的能力。
以及承擔對應的代價。
……
至於爲什麼直到出來之後纔開啓神話形態?
過猶不及。
如果不是在裡面發現了特殊囚犯,付前倒是不介意直接化身神話形態,試試那地方的成色。
然而一下有了可疑的交流對象,讓白臉人和金色火焰兩項誤導,一定概率能夠傳達給執夜人後,他就當機立斷地放棄了這個想法。
進而選擇通過遠古力量隱隱復甦的跡象,誘導執夜人幫助自己調查棄獄之王相關。
比如督促斯托斯老爺子早點兒來學宮拜訪。
要是尺度太大,古老神祇都復甦到能四處亂跑了,以執夜人對古代神明的態度,反應之激烈很可能完全不一個檔次。
到時候來學宮找自己的人,大概率不會是爲了學術交流,而是不管無不無辜,不放過任何與之相關的人,一把抓住頃刻煉化之類。
就像反覆強調過的,尺度拿捏永遠是一個技術活兒。
至於爲什麼不在半步月亮上祛除寄生,還要專門跑回倉庫?
意識到身上的不對勁兒,但還是不顧紅月的勸阻,一意孤行深入探索的時候,付前想到的兜底就是神話形態。
就算最後沒有發現“鍍層”下的真相,趕回來後他也一定會利用棄獄之王的視角,好好自我檢查一下的。
至於操作場地放在半步月亮上,確實也是一個選擇,甚至說不定紅月還能幫忙。
但一方面那地方紅月都覺得危險,同時她的狀態甚至還不太好。如果自己把這種危險帶過去,或者是棄獄之王的位階太高造成什麼刺激,對紅月都不會是什麼好事。
做不聽勸的熊孩子沒關係,但自己的事情最好自己兜底。
……
重回實驗室,結束探索的時候,付前的肉體修復工作已經是基本完畢。
甚至爲了避免紅月做出過激行爲,回家換了身衣服後,後面漫長的修復過程,他還專門跑到了半步月亮上做。
將這一步置於紅月的審視下,讓她二次確認已經沒什麼問題,並確認對方的情況也還平穩後,付前對這個結果十分欣慰。
雖然蘇糕同學的狀態,讓人不免有些遐想。
窗外夜空依舊灰暗,付前坐在蛇皮座椅上,打量着點點星光,回憶着自己最後掏出來的那個人偶。
本質上那算是寄生力量的殘骸。
此次自我淨化的關鍵,是依靠棄獄之王的神明視角,找出身上多出來的異常。
如果只有二階水準,這份寄生對自己來說幾乎是無解的。
包括返回半步月亮前,刻意在潮汐裡多等了一下,爲的也是最大程度確認身體在摧殘下的變化,方便開神話形態後做對比。
總而言之,在一路創造各種條件,進而成功鎖定那份危險,並利用災厄權柄一舉毀滅後,那份力量才墮落具現化成人偶的模樣。
而這份殘骸的表現形式,一定程度上可以說解釋了,那地方爲什麼會跟自己手裡臍帶產生共鳴——多裡安。
如果說臍帶是阿孔斯多種重現的上位力量混雜,那“泡泡”裡對應的到底是其中哪一個,是很自然會想到的問題。
然而前面一路探尋下來,甚至包括最後火焰下的異相,竟都沒能幫自己找到這個問題的答案。
直到最後出現在手裡的東西,纔不可避免地讓人想到了那位阿孔斯神醫。
化外鄉人爲人偶,之前就好奇這種明顯超凡性質的手段,應該也不是憑空出現纔對。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事情就合理多了。
而除此之外,人偶有些類似的色澤,除了讓人想起腐敗林裡坐在蘇糕肩膀上的瑪德琳女士,還有在西原的時候,她像現在這樣眺望窗外,幾乎失去人類氣息的一幕。
蘇糕化身超凡的最初,也會跟這些有關嗎?
可惜看上去目前還沒有太好的方法,去主動確認這一點。
把她帶到那地方看看?
先不說能不能瞞過執夜人,以蘇糕的特殊體質,半神位階直面那羣妖魔鬼怪,難保不會出現什麼異變。
好在雖然難以主動操作,但還有被動方式——看執夜人接下來對她的態度。
執夜人對那地方有把握,對蘇糕的能力明顯也瞭解,如果兩者間真有什麼聯繫,出了這種事情說不定會有一些特殊動作。
“早啊,付教授。”
默默思索間,黎明前的寂靜已經被打破。
流霜同學一邊下樓,一邊很自然地問候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