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露怡唉聲嘆氣,齊鬆怡自己堵死了自己所有的路,不是自己不想幫他,自己的親弟弟,只是每次都恨鐵不成鋼,現在不但沒法對裴天潤再開口,而且裴天潤這個上市公司,因爲齊鬆怡這件事,股票大跌,這幾天已經在各方面四處修復,裴天潤親自出面,給各界人士做出許多承諾,自是以犧牲自己利益爲前提的。
現在不只是齊鬆怡工作的問題,關鍵自己已經無顏以對,這次給他造成的損失已經沒法估算。
齊露怡發誓,以後不管再遇到多過不去的坎,一定都不會再麻煩裴天潤。與他的塵緣早就該了了,不是相信宿命,反正自己與裴天潤的每一個來往,最後似乎總會不順,而且引起的損失巨大。
周世丹對齊鬆怡印象也自是好不到哪裡去,纔在那裡惹出個大波,甚至差一點兒要拆散掉自己和周世丹,要不是周世丹立場堅定,要不是自己對中東氣候不適應,那麼現在還不知在哪裡學三毛流浪呢?
當然也許會是另一種後果,因爲要不是過敏,不會提早回來,也不會發現自己懷孕,要是在中東不小心流了產,那麼不只是個孩子問題,自己也有可能一個不慎,會給身體帶來意想不到的傷害。
齊露怡本來也沒覺得有什麼大不了,只是被周世丹一分析,那裡生活環境不好,醫療條件又差,又容易滋生細菌,自己還又沒有那方面的生活常識,說不定感染了不治都有可能。
齊露怡簡直都沒法聽下去,連忙阻止周世丹的憑空想象。周世丹說,你想想這是多麼後怕的事。
所以對齊鬆怡的任何話,齊露怡現在都抱有懷疑態度,自是不相信他的自圓其說,但也不是十分相信弟媳婦阿梅的一面之詞,但反正知道,齊鬆怡不但在工作中沒扮演好一個好的角色,在生活方面也沒任何可圈點之處。
在工作中,一開始發現工地上的不堪行爲,要是盡職盡力,本是有機會做個有功之臣的。可是他沒有抓住這個上進的契機,反而把這個當做自己暗箱操作的機會,去脅迫別人往更深的錯誤去走。
不知最後結果會怎樣,要是證據充足的話,一環套一環,一整串鏈子扯下來,有可能會坐牢,就是裴天潤也保不了他。
想到這裡,齊露怡覺得有必要給她媽媽先提個醒,做好心理準備,不要到時候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又要讓自己去求情,要是一個不滿足她的話,她又會呼天搶地把自己罵一通,罵自己沒用,十幾年都把握不了一個男人。
果然,鄧美華接到電話後,直接說:“那你趕快去找裴天潤,跟他打個招呼,處罰任何人都可以,就是不能處罰齊鬆怡。”
“憑什麼?”齊露怡直接就反問,“他就是罪魁禍首,本來任何現場,多少都有點貓膩。但自從鬆怡去了以後,大家都覺得有他在內,總覺得得到什麼默許似的,把本來偷偷摸摸暗中使的小伎倆,變爲潛規測了。你之看到他在家
,沒有班上了,沒有工資拿了,似乎損失很大,你可知道,這個現場不但現在停工了,而且要返工,這個損失要多大?而且還造成股票大跌,引起民衆對之的懷疑和不信任,反正這些隱形損失,都沒法計算了。我現在根本就是隻能做個鴕鳥,把自己藏起來,裝作不知道,那還好意思送上門去?他即使一句話不說,我也硬是無地自容。”
齊露怡怕她媽媽說出那一番老生常談的話,連忙在她媽媽再度嘮叨之前,擱了電話。
周世丹看着齊露怡兩頭爲難的樣子,勸說道:“對裴天潤,你再大的內疚也無濟於事。但齊鬆怡這樣的行爲,也在你預料之外,你也不可能料事如神,我想加入你知道會是這樣一個結局,那麼你怎麼着都不會讓他去的。”
齊露怡點頭:“那是。”
“所以你就不要再內疚了,我知道裴天潤也一定不會把這事怪罪到你頭上去的。他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周世丹看齊露怡這幾天一直心事重重,唉聲嘆氣,所以一直想辦法怎麼勸解,好搬開她心頭這番巨石。
“正因爲他不會埋怨我,我才覺得欠了他的,這真是怎麼還也還不清了。”齊露怡說道。
“還不清就不還,你這樣哀聲嘆氣也沒有用。對裴天潤你倒大可不必放在心上,只是你的弟弟,這真是個問題,即使到最後他不需要坐牢,但是他從中牟取的非法所得,定是要一項項吐出來的,這一部分我們倒可以幫還的。但是我提醒你,我們這次一定不能像你以往那樣做,完全把他的債承擔下來,然後他還沒事人一樣。”周世丹看着齊露怡,提醒她說。
“這樣他永遠也長不了記性,這就是他一直被你們埋怨的不成器的原因。他永遠也擔不了責任,反正惹了事有你們來兜底,他犯不犯錯誤又有什麼說法呢?”周世丹繼續做齊露怡的思想工作。
“那你說該怎麼辦呢?”齊露怡問道。
周世丹道:“我現在也不知道他究竟從中牟利多少,也不知道他要負多大的責任損失,反正有一點,我們不能承諾幫他償還,要讓他竭盡所能,哪怕他回去求你爸媽,哪怕你爸媽把養老的錢都拿出來,這個你都別管,只是你一口咬定,我們暫時沒有錢,都投在農莊裡了。等到他實在無路可走了,可以讓他去向親戚朋友借債,然後讓他寫下借條。我們不能出面,我們一出面他就有依賴了。所以這次我們一定要狠心一次。”
“好吧,以你說的辦。”齊露怡低頭說道。
周世丹看她不吭聲,怕她誤解,就繼續說道:“親戚朋友的錢也不能白借給他,也要付利息,不然這年月誰白白的給錢給你?然後連你爸媽也不要告訴,我們去從親戚那裡把借條買下來,還就相當於我們把錢借給了他,但是要串通好親戚,真的,連你爸媽也不能告訴。尤其是你媽,那那麼袒護鬆怡,包括你在內,要不是你們一家對他寵溺過甚,他也不會是今天這樣的狀
況。”
“這麼說還都是我們的錯了?”齊露怡看着周世丹。
“不都是你們的錯,你們有一部分錯,主要錯在他,你們愛他,並不是他自甘墮落,不求上進的理由,還是他本質上惰性太重,所以要逼他,把他逼得沒有退路,看能否置之死地而後生,然後蛻變出來,否則他一生,也就這樣了。”周世丹看齊露怡一直苦着臉看着自己,就說:“你不要以爲我這麼做事心狠,不是我弟弟,但看到你痛苦,我心也疼。我們把那些借條買下來,也不是爲了做他的債主,只是要時刻提醒他必須努力上進,將來哪一天,他真有過不去的坎,我們能不拉一把嗎?而且這些錢要不要還,還不是我們說了算?我們真會要他還錢嗎?只是我們要給他壓力而已。”
齊露怡伏在周世丹肩上:“謝謝你,我真的都亂了,不知道他將來怎麼能過下去?我哀其不幸怒其不爭,只怪這輩子他是我弟弟,好在有你,還能幫我理性分析問題。”
周世丹拍拍齊露怡的後背:“你是我老婆,我不爲你考慮,誰爲你考慮?”
齊露怡搖搖頭:“哎,許多話就不說了,該來的早晚會來,我已經做好最壞的心理準備,大不了他進去幾年,只是我爸媽會承受不了。”
“或許沒有你想象的那麼悲觀,這個儘管也是違法行爲,但是畢竟還是公司內部的問題。我想最後只要把非法所得吐出來,然後再承擔一點公司損失或罰款,應該也就不了了之了。裴天潤的損失肯定已經是造成了,這個現在我們只能幫他想辦法,怎麼把損失降到最少,其他的也只能聽天由命了。”周世丹說道。
“這樣吧,我們真的也不能做鴕鳥,不管怎麼樣,我們總要正面與裴天潤接觸一下,表達一下我們的歉意,不管他接不接受。”周世丹攬着齊露怡,推推她的背。
“好的,這麼躲着裝不知道,終究也不是個事,我只是也確實不知怎麼面對他。”齊露怡說道。
周世丹說:“沒事,這事我來安排,城南的遠郊我們在建的休閒山莊,雖然還沒有完全建好,還沒到運營的地步,但我們自己去玩幾天還是可以的。”
齊露怡一下子癱在周世丹背上:“那太好了,你去安排吧!我終於可以把心稍稍放回肚子裡了,有個好老公真的不錯。我們幾個把孩子都帶上,還有範萌萌,人多的話,也不至於太尷尬。範萌萌的老公是外國人,他還可以幫你在他的朋友圈做個廣告。”
周世丹笑道:“這點小事就感慨啦?以後你纔會慢慢發現,你沒嫁錯人。”
“我早就發現了,還到現在啊?”齊露怡說道。
周世丹摸摸齊露怡的頭:“那你當初還要跟我分手?還打算去流浪?你跟裴天潤分手都沒這麼心灰意冷過,看來還是我在你心裡的地位重。”
“又說他幹啥?他早就不能跟你比了。”齊露怡擡起手,握住周世丹的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