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眼前是一輛馬車,那馬正在原地踱着步,像是等待着主人的到來。一個男子站在樹邊,見潘子修來了,連忙上前行禮。
“二位姑娘,這是我的親信無影,他將隨我們一同去吳國,一路保護你們。”
“謝過潘公子!”知書心裡早已經是感激涕零,卻只憋出這幾個字來。
“知書姑娘客氣了,所爲大恩不言謝,可你若是想謝我,等日後再謝吧!”潘子修瞥了一眼知書,打趣道。
“自然不會忘了公子的大恩大德,公子安排周到,爲我做了這麼多,日後若是有什麼要求,我知書做牛做馬也會滿足。”知書心裡着實是感謝這個潘子修,他總是能在自己最需要的時候出現,救她的命,爲自己安排一切,若是沒有他,知書不知道怎麼面對一次又一次的艱難險阻。
“我不求姑娘做牛做馬,你們還是快上車吧!”潘子修望着前方,那眼神似乎在提醒知書,前路漫漫,一刻都不能耽擱。
知書扶着顧以畫,將她先扶上了馬車,自己纔上去。
潘子修對着親信道:“無影,我們啓程吧!”隨後自己也進了馬車,他緊挨着知書,顧以畫挨着知書,三人坐在馬車上。知書讓顧以畫靠在自己肩上,休息一會兒,顧以畫本就混混沌沌,頭剛一沾知書的肩,便昏睡過去。
馬車外大雪紛飛,本就是山路,即便是馬車也行不了多快,三人在馬車裡,晃晃悠悠,像是要被顛了出去似的。
“知書姑娘我見你日漸消瘦,近日一直在爲容世子尋藥吧?”潘子修見知書未發一言,怕這氣氛尷尬,便先開了口。
“我這身子本就不好,即使不忙千憶的事,也是如此。”知書漫不經心地回答道,她還在想究竟是誰要取她的性命,她在想到了吳國怎麼與宋明哲周旋,大腦一片混亂。
“知書姑娘的心思恐怕是不在這馬車上!”潘子修見知書失魂落魄的樣子,不願她胡思亂想,便極力想把她拉回到現實中。
“潘公子哪裡的話?我只是在想方纔刺殺我的到底是何人,近不斷遭到暗害,實在不知道是得罪了誰,非要取我性命。”知書將自己的顧慮說了出來,那潘子修對江湖的事極爲了解,或許能爲自己疑慮。
潘子修但笑不語,他們搖搖晃晃的走着,停停走走,加緊趕路,這時,突逢大雨,潘子修連忙調轉馬頭,對車裡的知書大喊着:“知書姑娘,我們趕緊找地方避一避吧,這雨下的太大了!”
風雨交加,雷鳴電閃,他都聽不清知書在說些什麼,但是他看見知書點了頭,所以他連忙和無影兩人調轉馬車,匆忙的找了一個山洞避雨,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山洞,他們趕緊跑了過去。
知書和顧以畫從馬車裡出來,看到潘子修和無影兩個人十分的狼狽,衣衫盡溼,頭髮上沾着不知名的植物,許是剛剛匆匆忙忙找山洞不小心帶的,看着這兩人此模樣,她的心裡只有些擔憂,她走上前去:“潘公子,無影,你們怎麼樣啊?這衣服都!”
無影一向沉默寡言,聽見知書這麼問,也就只是搖搖頭,暗示自己並無大礙,潘子修擰了擰自己的衣服,然後笑着說:“我沒事,男子漢大丈夫,受了點雨就,這算什麼英雄好漢,這樣我還怎麼混江湖啊!”
一番打趣的話逗樂了知書,想來還能說逗趣的話,看來是真的無礙,不過她還是忍不住多問了一句:“那,你們的衣服怎麼辦啊?要不你們去裡面來晾乾,要不然溼的穿在身上,恐怕會得風寒的!”
潘子修轉過頭露出自己雪白的牙齒說:“無礙無礙,知書姑娘就不用爲我們這兩個大老爺們操心了,又不是姑娘家,你只管護好你自己和以畫姑娘就行了,等一下我們去前面生個火,我和無影坐一會也就幹了!”
聽到他都這麼說了,知書只好作罷,這時顧以畫走了過來說:“知書,你就不用爲他們操心了,潘公子他們行走江湖,這種事情經歷多了,你無須爲他們擔心。”
聽到好姐妹的一番開導,知書這才釋然,安靜的和顧以畫坐在一旁,看着他們在火堆旁烤火,她望了望山洞外面,此刻陰雲密佈,雨還是下個不停,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啓程上路呢?
在火堆旁的潘子修似有察人心的本事,好像看穿了知書的擔憂,他看了看外面的天空說:“放心吧,這雨下不長,一會我們就能上路,這雨來得急,去的也一定快!”
他的話總有一種魔力,令知書很快的安下心來,果不其然,他的話很快靈驗,雨下了一會,很快的就停了,就連剛剛電閃雷鳴的天空此刻也放了晴,這讓知書不免有些佩服他了!
此時,潘子修和無影的衣服也已經幹了,幾個人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就開始上路了,但誰知,坐上馬車不過半柱香,卻突然發現,由於剛剛的大雨,前面的路變得十分泥濘,而且不小的石頭擋路,騎馬還尚且能過,馬車就很難了!
無奈之下,潘子修對馬車裡的知書說道:“知書姑娘,前面路途有阻礙,想必是剛剛下雨造成的,馬車是過不去了,只能勞煩姑娘們下來與我們一同騎馬了!”
顧以畫撇撇嘴想必是不願騎馬,但是此刻也是無可奈何,兩個人下了馬車,知書由潘子修帶着共騎一匹,而以畫則是由無影帶着共騎一匹,馬車則就地放棄掉。
他們本想讓兩個姑娘把着馬繮,控制馬匹,可誰成想這兩個姑娘竟沒有一人懂得騎馬,知書和顧以畫面面相覷,都有些尷尬,這時,潘子修輕咳一聲對無影說:“你帶着以畫姑娘,讓她坐你前面,這樣也好保護她!”
無影點點頭,轉身上了馬,然後坐在馬上朝顧以畫伸出了手,只見她一個箭步踩上馬踏登上了馬背,穩穩當當的坐在了上面,知書見以畫已經上去了,自己也照葫蘆畫瓢坐上了潘子修的馬上。
一行人又上路了,只不過是從馬車變成了騎馬,當然這速度也變快了許多,馬兒奔跑在山野中,耳邊傳來呼嘯的風聲,這種感覺實在奇妙,知書看起來很興奮,因爲她從來都沒有騎過馬,哪次出門都是坐着馬車的,這種奔馳在馬背上的感覺還真是新鮮。
不過新鮮感也不過只有一會,她很快就感覺到騎馬的不便了,騎馬的確很爽,但是長時間坐在馬背上,兩與馬背的摩擦很快就引起了疼痛感,這令她有些不適。
潘子修見知書沒有之前那麼興奮了,一猜便知道,肯定是新鮮感過去了,疼痛感便上來了,他低聲問了一句:“還好麼?”
知書白着一張臉點點頭,她沒有說話是因爲她現在已經極度難受了,她怕一張嘴會吐出去,但是潘子修是什麼人哪,他很瞭解知書現在的感受,所以他馬上停了下來,對知書說:“你換一個姿勢,把重疊,這樣會好受點。”
知書聞言便換了個姿勢,雖然會顯得自己更依人點,但是確實沒有那麼難受了,而後面的顧以畫看見,也要求這麼做,果然大家都舒服了許多。
知書很感謝他,剛想張嘴說什麼,便被潘子修搶先說道:“別說什麼感謝我的話,真的感謝我的話,不如以身相許吧!哈哈!”
旁人聽了會說潘子修輕佻,但是知書並未當真,她知道這只是調侃,畢竟之前他的身份可是大盜啊!
幾個人一路說說笑笑,時間也很快就過去了,只是這一路走來也未見什麼可以落腳的地方,所以他們大多都是稍作休息,然後又繼續上路,走走停停的,但是沒過多久,前面來了一羣人,潘子修警惕了起來,這荒山野嶺的,動物都很少,何況是這麼多的人,這些人多半是衝着他們來的。
很顯然,知書也發現了,潘子修小聲的對她說:“一會你只管帶着以畫姑娘躲起來,若是看苗頭不對,你們就騎着馬往前面跑,不要停歇,我們會去攆你們!”
雖然知書他們不會騎馬,但是眼下也顧不上那些了,知書想說什麼,但最終還是點點頭,潘子修和無影下了馬,也最終看清對面的人,他們大概十多個人,都是黑衣黑罩,潘子修大聲的問:“敢問前面的是哪路朋友?”
黑衣人不答,提着刀便衝向他們,很明顯就是來要命的,知書下了馬帶着顧以畫便躲在一旁的灌木叢中,看着潘子修與他們打的難捨難分,這時其中有個黑衣人發現了她們的蹤跡,便提着刀追着她們,嚇得顧以畫哇哇的亂叫。
潘子修和無影此刻已經自顧不暇,眼看着就要追到她們了,可是他卻無能爲力,這時在混戰中的一個黑衣人拿出了弓箭,趁其不備射向了知書,可誰成想,顧以畫被嚇的左躲右閃的,卻偏巧替知書擋了箭。
顧以畫悶哼了一聲,倒在了地上,黑衣人此刻也已經被潘子修他們殺得潰不成兵,領頭那人吹了個哨子,大概是撤退的意思,便撤了,他們沒有再去追,顧以畫傷的很重,知書哭的跟淚人一般,全靠着潘子修架着她走。
將顧以畫安置在馬上,幾個人狂奔而去,必須要在天黑之前找到落腳點爲她治療,要不然情況會很難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