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書勾起一抹笑容,神情晦暗不明,然後她便撥動了鈴鐺,王老二聽到鈴鐺的聲音,馬上對他們說:“俺媳婦叫俺,俺進去一趟。”
然後在衆人的打趣聲中進到了屋子裡,他本就輸了錢,心情就不好,偏偏屋裡的媳婦還總想跑,所以他怒氣衝衝的質問着她說道:“不是跟你說了麼,你跑不掉的,爲什麼你還是這麼固執?”
知書看着怒氣衝衝的王老二,此刻的她顯得異常冷靜,她衝王老二招招手說:“來,坐下。”
他不明所以的看着知書,不知道她又想搞什麼鬼,但是他還是乖乖聽她的話坐了下來:“你到底有什麼花招?”
“我沒有什麼花招,我只是想問你,你想不想贏?”
“什麼?”王老二錯愕的看着知書,他不理解這是什麼意思,知書在背地裡無奈的翻了個白眼,這個王老二不僅笨,聽覺也有問題麼?無奈之下她只好又重複了一遍:“我說,剛剛你們在外面玩的遊戲,你想不想贏?”
“俺,俺當然想贏,只不過,你問這個幹什麼?”他依舊是一頭霧水,搞不明白知書是什麼意思,她搖響鈴鐺不是想要逃跑麼,怎麼反過來問他想不想贏,這是什麼個情況?
看着王老二傻頭傻腦的樣子,她無奈的嘆了口氣,然後說道:“我的意思是,你想贏的話,我可以教你,怎麼樣可以贏,讓你把你剛剛輸的錢都贏回來。”
“你?別開玩笑了,你一個婦道人家懂什麼?快別說笑話,俺還要出去繼續賭呢!”王老二顯然不相信,一臉的不可置信,不過這些都在知書的預知範圍內,她早就猜到王老二不可能這麼輕易的相信自己。
她氣定神閒的對他說:“要不要猜一下下一把是大是小?”
“好!”王老二也是不信這個邪了,他打開窗戶,看着那邊搖骰子,骰盅剛落,知書就氣定神閒的說:“大。”
一開盅,果然是大,還真是邪了門了,王老二瞪大了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他伸出手指顫顫巍巍的說:“你,你,你再猜一下,若是下把再對,俺就信你!”
知書聳聳肩,表示無所謂,因爲不管多少把,她一定會對的!
下一把開始,骰盅剛落,知書看起來十分無奈的說:“這把是小。”
一開盅果然是小,王老二的眼睛都放光了,他忙把窗戶合上,坐在知書的旁邊,心裡暗自感嘆着還真是娶了個寶:“俺信了!俺信了!你快教俺!”
知書向他耳語了幾番,王老二似懂非懂的望着知書,她拄着頭看着他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她只好打開窗子對他說:“你先猜兩把,記住我剛纔跟你說的,聽聲音來辨別,骰子的幾面聲音是不一樣的,你仔細聽。”
聽見知書的囑咐,他點點頭,仔細的趴在窗戶上學習,幾輪下來,已經猜的八九不離十了,他忙興沖沖的就回到了酒席上:“來來來,俺回來了,加俺一個,咱繼續玩!”
大家自然不會拒絕這麼一個傻小子主動過來送錢,於是和和氣氣的又開始玩上了,一上手,果然就如同知書所言,開始贏錢了,王老二憑藉知書教他的聽聲辨耳,贏了不少錢,周圍的鄉親們不免有些酸溜溜的說:“喲,王老二,你剛剛那是幹嘛去了,怎的一回來就贏錢!”
王老二摸了摸腦袋,自然不會傻到把知書供出來,只是說:“這賭錢嘛,看運氣的啊!有輸有贏嘛!”
這話倒是不假,這傻小子剛剛還輸了那麼多呢,衆人心中憤憤不平,心裡倒是沒多想,只道是他運氣好,沒準一會就又輸了呢,王老二抱着把輸的錢都贏回來的心理,硬是打了整整一宿,而鄉親們則是抱着王老二一會肯定輸的心裡也跟了一宿。
知書在屋子裡度過了相安無事的一宿。
這時候,大部隊正在緊張又秘密的蒐羅容千憶的下落,這時候,前方的一個哨兵發現了一個藏石頭堆的衣角,他們的領頭人過來一看,這衣角就是他們容世子的,他大喊:“哎!大夥,我找到世子的衣角了,他肯定就在這不遠了!大家都加把勁!”
這時,容千憶正在山上,此刻狼狽不堪的躲在一個小山洞裡,昨晚一夜,他奮力逃脫了狼羣的追捕,現在是一絲氣力都沒有了,他癱靠在石壁上,也不知道知書現在怎麼樣了,那些人有沒有傷害她,這樣想着心中越發的焦急。
也不知道他在樹上刻的記號有沒有人看見,從他被扔到這到現在,他滴水未進,更別提吃什麼東西,不過還好,他也沒有成爲狼羣的晚餐,這一點還是很幸運的。
休息了半刻,他覺得不能在這麼幹坐着了,那一個記號實在是希望渺茫,他要是多刻上幾個記號,沒準被發現的可能性還會大一點,想到這,他爬了起來,漫山遍野的開始尋找樹枝,在能看見的樹上都刻上了記號,這樣,只要救他的人一進入山裡就肯定能找的到他!
另一邊,他們順着容千憶殘留下來的衣角痕跡,在方圓幾裡都開始了搜尋,果然,就在那西南方向不遠處,找到了容千憶在樹上刻下的記號,然後順着那樹上的方向,他們來到了山上,緊接着便看見了滿樹的記號,他們大聲的呼喊着容千憶的名字,兵分三路的尋找,終於,功夫不負有心人,他們找到了在山上撿拾木枝的容千憶。
容千憶聽到有人在呼喊他,他忙跑了過去,雙手不停的揮舞着大喊:“我在這,我在這!”
衆人成功的找到了容千憶,此時的容千憶,渾身破破爛爛的,那都是爲了躲避狼羣被樹枝給刮的,他對將領們說:“事不宜遲,我們快些去找那個獵戶,我怕她會有危險!”
於是容千憶帶着大部隊來到了獵戶家,那人家都是很普通的村民,哪裡見過這種陣仗,連忙跪在地上,不住的磕頭:“饒命啊!官爺,小人有眼不識泰山,求您饒命啊!”
聽得他一陣心煩,他拽起那獵戶,惡狠狠的問道:“我娘子呢?她人在哪?你們把她給怎麼了?”
一連串的發問讓他們十分心虛,紛紛沉默不語,容千憶見他們都不說話,心想知書一定是出事了,他眯了眯眼睛,心一橫,順手抽出了旁邊士兵的佩刀,刀架在獵戶的脖子上,此刻的容千憶猶如嗜血的修羅一般可怖,他一字一句的說:“我再問你一遍,知書在哪裡?”
獵戶早就被嚇的失禁了,他忙磕磕巴巴的說:“她,她,在王老二家,家裡。”
他有些怒氣:“你們把她給賣了?”
那獵戶家瑟瑟發抖,那一瞬間從他身體爆出的殺意真是攔都攔不住,身後的將領怕世子把他們殺了,連忙走上前說:“世子,我們還是趕緊去救知書姑娘吧,那邊比較着急,不如先暫且饒了他們一條狗命。”
容千憶閉了閉眼,他說得對,知書的事最要緊,這些賤民,等他回來收拾也不遲,他對那些人:“先暫且留你們一命,若是知書平安無事,那便好,若是有個什麼,我必要把你們大卸八塊!”
然後轉頭吩咐一小撥人留下來看着這家人,剩下的大部分人都跟他去哪那個王老二的家中,容千憶雜亂的步伐中透漏出他的焦急,心裡暗暗想着,知書你可千萬別有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