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你不會真的以爲放幾塊破木頭片子就能順順利利的走出這片海域吧?”葉兒看知書煞有介事的在海邊指揮那些人把木頭連起來又放進海里,忍不住過來譏笑着說道。
知書一心想着怎麼樣趕快出去,然後帶着容千憶再回來找神醫看病,她千辛萬苦找到的地方,想起來的辦法自然不會因爲葉兒三言兩語就放棄,但是她對於葉兒這種因爲吃醋處處爲難自己的事兒還是覺得心裡不舒服,所以,對於葉兒鼻孔朝天的態度她也不客氣的回了一個白眼,但是牽扯到大局,她還真不想給這樣一個主次不分的女人打口水戰,於是自顧走開去忙自己的了。
“你?”葉兒本來是準備好用話激怒知書,讓她形象丟盡的,卻不想一拳頭打在了棉花上,頓時憋的一張俏臉通紅,那些幹活的人本來是因爲葉兒貌美,纔多看幾眼的,這會兒看她卻是個不通事理的,哪兒還再把眼珠子貼到她的身上,反而對不爭不語的知書印象頗好,一時間都屁癲癲的跟在知書後面忙活去了。
“你們!”葉兒氣的直跺腳,但又對知書不溫不火的態度無計可使,只得轉向一直不理她埋頭幹活的田海,大聲的斥責道:“田海你什麼意思,你還當我是你的未婚妻嗎?人家這麼拼命,是關你什麼事兒嗎?我的父親已經沒有了,如果我再沒有了你,我該怎麼辦?”葉兒說着乾脆鼻子一把淚一把的坐在沙灘上哭了起來。
“行了!你不知道丟人我還嫌丟人呢!”一直沉默着的田海沒想到葉兒竟然會當衆給他撒潑,臉上頓時擱不住了,不耐煩的大聲斥責飯。
“好你個田海,裡外都是淨幫着外人。我不理你了!”葉兒惱怒的唉邊哭邊跑開了,留下一臉尷尬的田海,衆人也都覺得怪沒意思的,就都低下頭幹自己的活。
“去追下她吧,畢竟這島上人生地不熟的,萬一有個什麼閃失對咱們都是不利的!”知書走到拳頭緊握的田海身邊語氣淡淡的說道,彷彿在說着一件和她毫無關係的事情,田海目不轉睛的看着知書,也許是發現了她臉上的不以爲意,心裡不是滋味的疼了一下,沒有說話,重重的嘆了一口氣向着葉兒跑遠的方向追了過去。
看兩人都走開了,知書才俯下身子問道:“大概漂出去有多遠了?”
那個帶頭幹活的人是個老漁民了,聽到知書問話,撅着鬍子笑呵呵的說道:“姑娘,不得不說你的這個辦法不錯,我當了那麼多年的漁夫了都沒有想起來這樣的辦法,但是我還是有點顧慮……”
老漁民的話還沒有說完,知書就比了個噤聲的手勢,她看着老漁民有些不高興的神色,淡淡的笑着說:“老伯,我知道您在擔心什麼!我覺得這些繩子和木頭放出去的也不少了,這樣吧,您老人家給我準備一條船,我順着繩子過去看看!”
老漁民聽了連連擺手說道:“姑娘,你可不能自己去,這雖然是有這些繩子和木頭的爲你引導着路,但是畢竟除了你們之外,這島上的人也沒有出去過,外面的人也幾乎是沒有進來過,爲什麼?還不是因爲外面那些霧和漩渦什麼的!”
“老伯您放心,只管準備了船過來就好,我自己會小心的!”知書堅決的說道,老漁夫沒有辦法,只好讓人給知書準備了一條船。
船拖過來,知書也並不多說什麼,跳上船順着繩子就離開了岸邊。
知書前腳剛剛離開岸邊,田海就氣喘吁吁的跑了過來,知道知書一個人去的,頓時暴跳如雷,對着那個準備船的老漁夫就吼道:“你知不知道外邊有多危險,要去是不是也得有人陪着,你們都是懦夫嗎?要一個女人去試探。”
田海罵了一陣,看到無人吭聲,知道他們是因爲害怕送命才畏縮不前的,當下也不再吭聲,自顧的從不遠處劃過一條小船,也順着繩子劃了過去,邊劃邊大聲叫着知書的名字。
“您看這是什麼?”正在和容千憶說話的護衛看到水面上漂浮過來的東西,動作迅速的從水裡將漂浮物撈了上來,待看清是繩子和木塊後,雙手捧到容千憶面前。
容千憶看着那些木頭,思索了一下說道:“木塊看來是剛剛浸溼不久的,沒有過長期浸泡的痕跡。難道,不好,不會是知書遇到了什麼危險,用這種方法來求救的吧,讓人順着木頭的方向,別管什麼漩渦,全力前進。”
正在這時,走在前面的船發出了要容千憶親自過去的信號,容千憶不顧手下人阻攔,命人放下小船就向着艦隊最前面划過去。
“是你?真的是你?”容千憶看着自己的艦隊最前面知書一身淡然的站在一搜小船上,竟然不爭氣的守着那麼多手下的面眼淚簌簌的就淌了下來。
“傻瓜!”知書看到容千憶一下子出現在自己的面前,好像之前爲他求醫受過的苦一下子都不存在了,世間所剩的也只有他們兩個人的對視而已。
“愣着幹什麼,扶我過去!”反應過來的容千憶一邊吼着着手下,一隻手已經迫不及待的向着知書遞了過去。
四目相對,知書看着容千憶眼睛裡自己那小小的倒影,頓時所有的堅強都被他拋到了九霄雲外,張開雙臂牢牢的抱住容千憶,哽咽着說道:“我還說過去找你呢,你怎麼就自己過來了!沒有我的引導,你萬一迷路了怎麼辦?你的身體在海上怎麼吃的消?”
容千憶用自己稍顯堅毅的下巴抵住知書柔軟的頭髮,知書感覺到自己頭頂上有點潮潮的,剛剛想擡起頭來看時,卻被容千憶按住了頭頂,只聽頭頂上一個潮溼的聲音使勁兒的忍住了哽咽的說道:“知書,你纔是這個世界上最大的傻瓜知道嗎?”
時間過的急促而又漫長,相擁而畏,是說不盡的依戀和纏綿,那些糾纏的前塵往事都如同做了一場夢一般被脣齒之間的三言兩語給輕輕巧巧的就化解開來了,剩下的只有彼此之間的溫暖和更加濃郁的相思。
不知道過了多久,知書這才反應過來周圍還有大幫的容千憶的手下再看着呢,一張臉漲的通紅,起身站起來含糊不清的嘟囔道:“我帶你去看給你找到的神醫!”
看着躲躲閃閃的知書,容千憶知道她是不好意思了,反倒爽朗的大笑着說道:“不用擔心他們,一羣猴崽子,都機靈着呢!再說了,他們是誰,我手底下的人,我看他們敢說一句閒話試試!”容千憶說着,目光凌厲的從船舷上靠着的那些兵士投去警告的目光,那些人果真識趣的都紛紛把臉別了過去。
“走吧!就你會嚇唬人是不是?先找神醫要緊,你的那點威風,還是留着等病好了再耍吧!”知書嘴角淺笑的說道。
不得不說知書的辦法很管用,一衆人不一會兒就回到了島上,知書怕引起什麼誤會,趕緊給島上的人說明了容千憶一行人的目的,衆人本來警覺的心也都放到了肚子裡,容千憶命令那些兵士不準騷擾島上的人,知書這才放心的領着容千憶去找神醫。
神醫打量着容千憶,揶揄的對知書說:“這就是你那個相公?”知書紅着臉堅定的點點頭。
容千憶看了一眼知書,心底在偷笑,這時神醫摸着自己鬍子說:“:這樣吧,明日,待我準備準備,明天就給他診治,你看如何?”知書鄭重的點了幾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