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
徐哲帆摸着屁股憋着嘴道:“我怎麼知道啊,你剛鎖上它就回到我身上了啊。”
旁邊的徐傳問道:“怎麼回事兒?”
劉秀就把事情經過跟他講了。
徐傳開玩笑的看着自己兒子道:“是偷了你媽的鑰匙吧?”
徐哲帆剛要反駁。
劉秀便說道:“不可能,鑰匙一直在我兜裡揣着呢。”
徐傳開始沒當回事,說道:“肯定是這小子在哪掏出來的。”
劉秀道:“這櫃子一鎖他能從哪掏啊?”說完瞪了徐哲帆一眼。
徐傳心不在焉的下地,“別是櫃子讓耗子給叨出個洞。”
兩人在櫃子裡翻了一陣,櫃子好好的,根本沒有洞沒眼,兩人回頭都納悶的看向徐哲帆。
徐哲帆索性把墜子取下來遞給劉秀,“不信你再鎖一次試試,看我撒沒撒慌。”
劉秀接過墜子猶豫了下,然後咬了下牙,快速放進盒子裡把櫃子又鎖上了,接着把徐哲帆給拎到炕上,說道:“要是你敢撒謊,今晚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徐哲帆老實的坐在炕上,心裡着實有些惴惴不安,他也拿不準那墜子是不是還能回來,若是一會沒有那自己可就慘了!
劉秀坐在炕邊死死的盯着那櫃子,嘴裡還唸叨着:“我就不信了,有那麼邪乎?”
徐傳倒是坐在炕邊不急不緩的又捻了根菸點着。
大概過了五六分鐘,徐哲帆摸了摸胸口,隨即一喜忙把玉墜掏了出來。
劉秀有些目瞪口呆,跳下地打開櫃子,裡面的墜子果然沒有了。
這事不僅劉秀兩眼發愣,連徐傳也有點呆住了。
“難道還真犯了邪不成?”劉秀說。
徐傳想了片刻道:“我說孩他娘,你說會不會是祖宗顯靈了?你看這玉墜的事,還有孩子剛纔的那番話,是不是預示着咱應該包下那片果園啊?”
劉秀推了徐傳一把道:“你什麼時候也神神叨叨的?”劉秀坐下想了想,忙起身道:“不行,我得去老張家找那老太太看看去。”說完便麻利的套上了布鞋。
徐傳看了看天色道:“我說劉秀啊,這都幾點了?”
劉秀彎腰提好鞋道:“老張家睡的晚,你爺倆先睡,我馬上回來。”說完披了件衣服就匆匆的走了。
徐傳坐在炕邊吸了幾口煙,轉頭看了徐哲帆一眼,半響說道:“兒子,你真的那麼希望你老爸包果園?”
徐哲帆在被子裡蠕動了下道:“當然,包果園掙錢麼。”
徐傳笑了兩聲道:“你是嘴饞想吃蘋果了吧,你爸要是能包上果園,你可就能可勁造了。”
徐哲帆撓了撓頭心想:我要說不是,你也不能信,於是含含糊糊也算是默認了。
母親劉秀剛纔說的的張家老太太會跳大神,雖說是封建迷信,但村裡人很多都信。
過會兒,劉秀便回來了,她喜氣洋洋的脫了鞋上了炕,抱住徐哲帆就親了一口。
把徐哲帆弄的有點迷濛,徐傳在炕邊問道:“老太太說什麼了,把你樂成這樣?”
劉秀喜氣道:“我一去,張老太太張口就說咱家兒子是福星,那墜子是和福星配套的,叫他以後再別把墜子摘下來了,還說咱兒子能發家,說咱以後就是跟着兒子享福的!”
徐傳笑道:“就聽說人家養的閨女發家,可沒聽說兒子能發家的。”
劉秀白了徐傳一眼道:“你懂什麼?人家張老太太算得可準了,連東頭那家丟的狗都能找到,她說的準沒錯。”
徐傳搖了搖頭,但也沒再吱聲,知道這事兒跟劉秀講不上理,只能她說是啥就是啥。
徐哲帆在旁邊聽得暗暗發笑,沒想到還歪打正着了,他正愁自己說的話沒人肯聽呢,隨即說道:“那媽,我說我爸包果園的事兒準能成,你答應不?”
劉秀這回愣了下,然後看了徐哲帆半響,咬牙突然一拍大腿道:“得,我就信兒子一回,豁出去了,是掙是賠隨命趟。”
徐哲帆一聽忙拍馬屁道:“媽,你真是太好了,太深明大意了。”說完瞟了徐傳一眼。
徐傳嗑着菸灰在邊上涼涼的說:“孩他媽,那一千五的承包費上哪弄去?”
劉秀回頭道:“你不是說能跟老五借點嗎?”
徐傳道:“我估摸着,最多隻能借個幾百塊錢,根本不夠,剩下的怎麼辦?”
劉秀想了想咬牙道:“還能怎麼辦?我只能豁出臉跟孃家人借了,明天早上我就回去。”
徐哲帆在邊上聽了會,知道這事就算是定下來只差錢兒了,錢的方面他也幫不上什麼忙,便鑽進被窩裡躺了下來。
劉秀和徐傳兩人小聲商量了一會,纔算有點眉目,隨即躺下關燈睡覺。
徐哲帆睡到後半夜突然間有了尿意,爬起來尿完後又鑽進了被窩裡,翻了幾次身居然睡意全無。
只好睜着眼看着窗外,半響手開始在脖子處摸索,尋得了玉墜然後摸在手中,在黑暗裡他拿着玉墜研究了一會,想起了之前無意間進過的那個空間。
說來奇怪,徐哲帆只是在心裡想,那空間到底是怎麼進去的?真想再進去看一下到底是不是真的。
剛這麼想完,刷的一下眼前場景就一變,莫名其妙的回到了那個一百多坪米的地方,還是那潭水,還是那片黑土地,還有潭邊那幾株草,果實也還是那個樣子,一點都沒變,地上甚至還有徐哲帆吃完扔掉的那個草莓梗。
徐哲帆越來越覺得這一切是真的,他又轉了幾圈,每個犄角旮旯都看遍了,於是他蹲下身琢磨着怎麼才能回去。
上次回去的時候他記得當時念了三句話。
“難道一輩子都要困在這裡?”徐哲帆念出第一句,沒有反應。
“他奶奶的。”也沒有反應。
“我想出去。”剛說完,眼前一變,意識又回到了身體上。
徐哲帆愣了半響,隨即他看了眼旁邊的父母,他們仍然在熟睡,沒有察覺到自己的異狀,徐哲帆這才放下心,原來出來只是這麼簡單而已。
那進去呢?進去是不是隻要說句我想進去就可以?於是他試了試,果然進去了。
他又反反覆覆試了幾次,百試百靈。
徐哲帆隱約猜到,那個一百多坪米的空間可能跟胸前的這枚玉墜有關,而自己只需要腦子裡下一個指令,意識便能自由的進入到空間中。
過程有點玄乎,但他也意識到自己似乎得到了一件稀罕物,雖然還不知道那個空間到底能做什麼,但是這事絕對是空前絕後,極其罕見的。
徐哲帆感到新鮮,又反覆的進了幾次空間,後來居然在空間裡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直到天大亮。
早上被母親劉秀給推醒,劉秀邊換着衣服邊道:“小帆,今天學校放假你也不用上學,就在家看家啊。”
徐哲帆爬起來揉了揉眼道:“媽,你這麼早去哪啊?”
劉秀用手指輕點了下他的額頭道:“還能去哪?都是你這小祖宗出的鬼主意,你爸包果園湊上不錢,你媽能在邊上看熱鬧嗎?得想辦法幫他借錢啊。”
徐哲帆聽罷忙道:“那媽你快去吧,祝你馬到成功。”
“什麼馬倒成功,上了幾天學,嗑還一套一套的。”劉秀換完衣服,心情似乎不錯,告訴他飯菜在鍋裡,還熱乎着,讓他自己起來吃,說完攏了攏頭髮便走了。
徐哲帆慢悠悠的穿上衣服,然後順手疊好被子下了炕,在屋外壓着洋井打了點涼水搓了把臉後,到廚房拉開鍋蓋一看,除了昨晚剩的那半碗玉米粥之外,母親還給他留了小半碗的熟花生米。
殼已經剖開了,碗裡全是花生粒,他拿過筷子挾了一個嘴裡,還滷了點鹹鹽,正好就苞米粥吃。
徐哲帆拉過邊上的小板凳坐在鍋臺邊吃起來,吃完後習慣使然,碗筷也順手給刷了。
剛弄妥,便見父親徐傳匆匆的推開門走進院。
徐哲帆急忙叫了聲“爸”,徐傳老遠就衝他擺了擺手,意思是到屋裡再說話。
進了屋徐傳從懷裡掏出摺疊的報紙,然後放在炕上打開,裡面是一疊錢,全是十塊十塊的。
徐哲帆湊過去翻了翻,很厚實,便問“爸,這是多少啊?”
徐傳拿出來數了半天才道:“六百,跑了兩家,只能借這麼多了,你媽還沒回來啊?”
徐哲帆點頭道:“走了有一會了。”
徐傳默默的把錢收好,有些心事重重的坐在院子裡抽着煙,一抽就是一上午。
徐哲帆心裡其實也有些急,如果母親劉秀借不着錢可就壞菜了。
快到中午時劉秀才回來,手裡還拿着個包,進院子時看了眼徐傳和徐哲帆,然後一語不發的進了屋。
最後一屁股坐到了炕上低聲罵道:“你說我弟當初怎麼就娶了那麼個媳婦呢?實在是太操蛋了,想在她手裡扣出錢簡直像扒人一層皮一樣,周扒皮都沒像她那樣,這還是親戚呢,不知道還以爲我是到她家要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