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兒,能知道下面是什麼嗎?”
雪兒搖搖頭,緩緩的說道:“這下面絕對不是水,應該是隱秘洞府之內的吧。”
聽到這裡馮摯眸光一亮,隱秘洞府?
那不就是隱藏副本的意思嗎?!
對於玩過遊戲的人來說,都知道這代表着什麼意思。
意味着未被開發的寶藏,功法秘籍、神兵利器、靈丹妙藥等等一系列的好處。
這麼想着馮摯不禁有些意動,連忙追問道:“有沒有辦法打開禁制,進入這個副本?”
“......”
一個隱秘洞府竟然被他認爲成遊戲副本,雪兒對此也是有點無言以對。
“你還是先去看看那個黎九吧,這個副本的事情先擱一邊兒再說。”
經過雪兒的提醒,他恍然大悟的跑向對岸。
的確,就算是再好的遊戲副本,也得帶着小夥伴一起去纔是硬道理!
不到幾秒的時間,他便來到了昏倒的黎九身旁。
只見她癱倒在地,昏迷不醒。
一雙美眸緊閉着,臉上也沒有什麼痛苦的神色,只是失去了意識而已。
馮摯二話不說扶起了她的身子,然後嘗試着喚醒她。
“黎九!”
“女俠!聽不聽得到?!”
可惜的是馮摯不管怎麼搖她身子,或者怎麼叫喚,她就像是沒有知覺一樣繼續沉睡着。
這小妞不會是死了吧?
這個念頭一想起,他便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還好的是對方呼吸正常,心臟跳動的頻率也很穩定。
看來他的生命並無大礙,只是陷入了死一般的沉睡,跟當初的馮摯有的一拼。
之前他也是一樣,躺在了雪兒的牀~上半月之久才堪堪醒來。
可現在的情況根本由不得她睡一個月了,因爲馮摯還有事情需要她幫忙,所以必須儘快喚醒她,不然到時候既要照顧她又要想救玲瓏的辦法,他可沒有那麼好的精神力。
也沒有那個時間來分心做這些,所以他只得問向雪兒:“有沒有什麼辦法讓她醒來啊?”
“你掐掐人中穴試試。”
雪兒說了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因爲她也不知道黎九到底是出了什麼狀況,所以不好斷定病因。
馮摯依言行~事,掐了掐黎九的人中。
因爲她是帶着面罩的,所以馮摯掐人中的時候必須摘掉面罩。
不知爲何,他緩緩伸出手摘面罩的時候竟然有些顫抖,這小妞不會突然醒吧?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估計對方肯定會拔劍斬了他。
所以,他有些小心翼翼的摘掉了面罩。
不得不說馮摯有些期待着黎九到底長成什麼樣子,竟然需要用面罩遮遮掩掩的。
摘下面罩的剎那馮摯就驚呆了,只見一張秀麗中帶着英氣的面孔呈現出來。
她秀若寒梅春雪,麗如河堤風柳,兩頰融融,霞似澄塘。
黎九此時雖然美眸緊閉,不知其神,想必也是秋穗披霜般的冷寒,冷寒中透着讓人欽佩的英氣。
就這麼一眼,黎九在馮摯心中的地位就高了起來,這小妞雖然不及雪兒柔美,但其中的英氣讓人難以直視。
雖然平常的她顯得有些呆萌,但實際上應該是很有才能的人,屬於那種巾幗不讓鬚眉的類型。
想到這裡馮摯不禁肅然起敬,想必她是出自軍閥世家,擁有無上的權威,所以才養成了這麼一個氣質。
如果不是耳目濡染,黎九根本不可能有這樣的劍術。
搞不好黎九的劍術不止是她師傅教的,更有可能是祖傳的劍藝,所以才恐怖到了一定程度,讓他根本沒有招架的能力。
見馮摯完全看呆了,魂府之中的雪兒不禁彆扭的提醒了一聲:“小黑,掐人中啊。”
“哦哦。”
他瞬間反應了過來,有種做賊心虛的感覺。
之後,他伸出大拇指輕輕的按了幾下鼻子下面的人中穴,一般按昏迷的人這個穴~道就會很快醒來。
然而黎九的情況顯然不同於一般的昏迷,不但沒有醒過來,反而呼吸愈發微弱了。
馮摯見狀大驚,顯得有些手無足措。
難不成又要一個女人在我面前死去,而我又無能爲力嗎?
馮摯皺緊了眉頭,期待着雪兒能夠給自己一點意見。
終於,雪兒掃描了一下四周,然後又檢查了一下黎九的生命狀況,緩緩的說道:“我想應該是剛纔那朵花的緣故。”
花?
馮摯往四周看去,那裡有花?
連一朵花瓣都沒有,怎麼可能有花呢?!
想到這裡馮摯不禁一愣,如果這裡真的沒有花,那麼黎九剛纔爲什麼要說那樣的話?
也就是說這裡應該的確是有一朵很漂亮的花,但是現在卻消失不見了。
這是什麼靈異情況?!
他不得而知,但心裡有點小小的猜測。
但是爲了驗證這個事實,他還得找到證據才行。
於是,他便放下了黎九,循着河岸一路找去。
終於,在一個地方找到了粉色花朵,含苞待放嬌豔欲滴的樣子。
“雪兒,能不能知道這是什麼花?!”
她在心裡默默搜索了一下,又憑藉着自己的醫道領悟,得出了一個不確定的結論。
“這有可能是虛妄之花,多生長於迷陣之中,算是伴生花朵。”
“也就是說,這是佈置迷陣的人丟下的種子,作爲一道陷阱。”
馮摯聽罷有些頭疼的鎖緊額頭,然後無奈的問道:“有沒有什麼辦法喚醒黎九?”
“這......這我就不得而知了。”
“不過這虛妄之花應該不算是什麼殺人陷阱,佈陣之人應該沒想殺人,不然佈置在這裡的就是殺陣了,而不是簡單的迷陣。”
“也就是說過一會兒後黎九自己會醒來是嗎?”
雪兒不敢確定,但還是覺得應該給他打一針強心劑,於是便輕輕的說道:“應該是這樣沒錯,等一會兒就好了。”
聽到雪兒的回答,馮摯算是鬆了一口氣。
然而他還沒有徹底鬆一口氣便想到了什麼不對勁的地方,他又沒看到黎九吃下花朵,怎麼可能消失不見呢?
難道,這虛妄之花是也是幻覺不成?
這麼想着馮摯伸出手觸碰了一下粉色花朵。
“等等!”
雪兒還沒來得及提醒他,對方已經碰到了虛妄之花。
只見虛妄之花輕輕一抖,旋即花~苞綻放,噴出星星點點的粉末。
下一刻,花朵消失,就連根莖枝葉全都消失了。
馮摯一愣,旋即想到了自己的猜測,這果然是幻覺沒錯,一碰就會消散。
那麼,黎九爲什麼會暈倒呢?
然而下一秒他就明白了爲什麼會昏倒,因爲他感覺自己腦袋一沉,然後就失去了知覺。
最後一個瞬間,他喃喃的說着細微的話:“果然是因爲花粉......”
不得不說馮摯華麗麗的作死了一次,明知道這花有問題卻還要去觸碰。
就在他倒下的幾分鐘後,還剩一半水位的湖泊突然泛起了洶涌的漣漪。
湖水中心蕩起一個半徑兩米的漩渦,剛纔玻璃似的水面不復存在,完全是再正常不過的水域了。
下一刻,從漩渦之中走出一個熟媚女子,她身披綵衣,羅裙華裳。
她走在湖面上猶如蜻蜓點水,泛起的漣漪小之又小。
只見她閒庭漫步的走到岸邊,然後似乎在尋找着什麼東西。
她先是發現了黎九,素手一招將其憑空帶起,跟隨着自己行走。
饒了半圈,她又看到了馮摯,亦是一招手將其托起,帶在身旁行走。
兩人就如同漂浮的泡沫浮在她的身旁,隨着她的走動而走動。
找到他們兩個之後,她似乎沒有停止尋找,繼續繞着湖面行走。
然而當她走了一圈什麼也沒有再發現,於是眉頭一皺,不甘心的又走了幾圈,還是什麼也沒有發現。
大概好幾圈後,她似乎終於確定了沒有其他人後,才閒庭漫步似的走回漩渦之中。
之後,連帶着馮摯與黎九一同消失,就彷彿根本沒有來過一樣。
等他們消失不見後,湖面重歸平靜,沒有絲毫漣漪。
又過了一會兒後,水位漸漸上升,而湖面的波紋又開始斑斕了起來。
風依舊,樹輕搖。
山春草木,斜陽西沉。
......
石鎮,大光頭所在的山寨內。
這個地方已是一片狼藉,就在馮摯走後,他們還是抓到了老乞丐,並且爲此大打出手,幾乎將整個山寨都毀了。
最終,還是權勢滔天的王爺爭到了老乞丐,帶着他進入山洞。
老乞丐的確毀去了大陣,而整個山洞也隨之坍塌,之後他的蹤影便徹底消失了。
至於萬有劍鞘的下落,似乎越來越玄乎了。
因爲王爺純粹是被老乞丐擺了一道,根本就沒有拿到所謂的上古劍鞘。
有人在外面看到一束金光逃逸而出,認爲是老乞丐帶着劍鞘跑了。
等事後所有的人重新進入山洞,將裡面塌方的石頭都搬了出來,發覺裡面確實沒有劍鞘的影子,於是都以爲劍鞘已經隨着那道金光逃走了。
一時之間,天下豪傑四散而去,力求追到那道金光,或者抓到消失的老乞丐。
而山寨裡的隱患終於爆發,一個又一個人離大光頭而去。
“頭兒,我們走了。”
無奈的語氣,無奈的話語,無奈的背影。
有些人走的時候跟他說了一聲,而有的人甚至都懶得看他一眼。
他們走的時候,大光頭牽強的笑着,揮揮手算是告別了過往。
他不知道爲何會發展成這樣,難道自己那裡做錯了嗎?
細想之下,他竟然找不到答案。
突然,想起馮摯所說的話——我就是讓他們去送死。
這一刻,他瞬間醒悟了過來。
我過於想要保護他們了,想要保全每一個人,到最後卻誰也沒有保護好。
他終於認同了馮摯所說的話,也許大多數人的幸福的確要建立在小部分人的犧牲基礎上。
漸漸陷入夜幕之中的山寨,顯得更加狼藉頹敗。
大光頭一個人坐在門口,想着以後該怎麼生活。
何去何從?
無處爲家。
望着漸漸升起的明月,他終究是想起了一些人,一些事。
淚水就此洶涌而出,視線開始模糊了起來。
他低着頭,想起了讓他們吃香喝辣的誓言。
也許是太過沉迷以往,讓他沒有發覺一道人影掠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