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我殺了你!”
祖父歇斯底里的怒吼一聲,整個人看起來瘋狂無比,幾近崩潰。
獅皇無動於衷的看着他,村民們興奮的吆喝着。
“殺得好!殺得好!”
獅村的村民與狐村的村民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一個興奮激動的大喊着,另一個悲慟悽慘的哭喊着。
一時之間,所有的聲音摻雜在一起,顯得混亂不已。
而此時的馮摯眉心擰作一團,心裡開始有了一些不好的猜測。
下一刻,獅皇繼續威脅逼供的說道:“說,還是不說!”
“說出那個人的下落我放了你們全部,不說的話我一個一個的殺!”
狐村村長唯有牙關一咬,兇狠的看着他。
不是他不說,而是他根本就不知道那個人誰,別說現在身在何處了。
更何況,他幾乎已經認定是對方故意編造出來的事情,藉此虐殺他們狐村。
所以,這是怎麼也逃不過的事情。
“你不得好死!你會遭到報應的!”
“哈哈哈!”
獅皇仰天大笑,鄙夷的掃了他一眼。
“你就不能換個說話嗎?”
“如果我會遭到報應的話,那麼早就來了,豈會等到現在?”
“再問你一遍,說不說!”
“......”
狐村村長緘默不語,只是一雙眸子仇恨到了極點,像是要滴出~血來。
“殺!”
獅皇見罷直接吐出了一個子。
之後,又有一名狐村人被拖了出來,只不過這次是一個幼童。
“娘!”
“娘!”
只有五六歲的幼童撕心裂肺的哭喊着,然而他的娘~親卻對此無能爲力,只能掙扎着鎖鏈撲向自己的孩子。
下一刻,無情的大刀落下,只不過沒有砍在幼童的身上,而是砍在了他的娘~親身上。
就在他的眼前,將他的娘~親一刀砍死,人頭還湊巧的滾到了幼童的身邊。
他的眸子一黑,喃喃了一句:“娘,娘~親?”
幾乎是本能,他意識到自己再也見不到娘~親了。
無聲的淚水滑落,他聽不到周圍的所有聲音,像是失聰失明瞭一般,眼裡只有那顆人頭,其他的所有東西他都不知道。
此時,除了獅村人以外,所有的人都覺得憤怒無比,尤其是同出一脈的狐焱。
他的感受就跟那個幼童差不多,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親人死去,而且還是以這種無比血腥的方式。
狐焱握緊了紅袖添香,死死的盯着獅皇背影。
獅皇若有所覺,淡淡的往身後一瞟。
祖父見狀,連忙高喊一聲吸引了獅皇的注意力。
“你要知道什麼我都告訴你!”
獅皇神色一喜,張口說道:“告訴我那個身懷另一半玲瓏血的人在哪裡!”
他這話說的很小聲,幾乎只有他們兩個能夠聽到。
“臭獅子!我終於明白你的目的了!”
“原來你想得到完整的......”
狐村村長還沒有說完就被獅皇一巴掌打斷,這種事情顯然是不能輕易透露的,所以他不得不用這樣突兀的方式打斷對方。
狐焱一個激動,差點就衝了上去。
“殺!”
獅皇冷漠的說了一個字,目光陰寒。
“殺!一個一個的殺,殺光他們!”
如果真的套不出什麼話,那名乾脆全部斬了。
這一次,執刑的那名大漢準確的走向了幼童。
剛纔殺了他的娘~親,下一個就是他了。
劊子手揚起行刑刀,正午的陽光給它渡上了一抹金色,地上的血跡似乎也變得亮閃晶晶。
祭臺下的黎九不禁抓牢了馮摯的手臂,然後焦急的說了一句:“難道真的就看着他們一個一個被殺掉嗎?”
馮摯聞言皺禁了眉頭,然後寬慰了一句:“放心好了,小獅子王應該馬上就要行動了。”
“可,可是......”
“沒什麼可是的,如果真的爲了這麼一個小孩毀了全盤計劃,那麼到時候死得就不是他一個了!”
馮摯的神情不由得冷漠了幾分,其實內心很是掙扎,任誰看着一個無辜的孩子遭到殺戮都會覺得不好受。
但現在的情況是必須忍受下來,要不然就會功虧一簣,到時候不但一個人也救不出去,反而將自己也搭上了。
獅皇的實力他雖然不清楚,但用腳想也知道非同一般,黎九跟他打起來估計輸多贏少,或者說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
這麼想着他憂心忡忡的向狐焱那邊瞟了一眼,他現在怕的就是對方按耐不住,從而毀了全盤計劃。
按理說他應該是一個絕頂聰明的人,所以應該也知道小不忍則亂大謀的道理,但現在祭臺上的人都是他的親人,不知道他能不能忍住。
如果能夠忍住則是萬幸,萬一忍不住,馮摯還不知道怎麼去怪對方。
換作是他,估計早就衝了上去。
下一個瞬間,陽光刺眼。
劊子手揉了揉眼,旋即一刀劈下。
說時遲那時快,一刀正要劈下的時候,突然從人羣之中破開一道紅光。
紅光凌厲無比,直接刺穿了大漢的胸膛。
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竟然會死在這裡,原本是殺人,結果卻出其不意的被人殺了。
劊子手的身軀重重倒下,當着所有人的面被人刺殺。
全場寂靜,幾聲驚呼尤爲突兀。
這幾聲驚呼來源於獅村的女性,聽起來驚訝無比。
獅皇憤怒的轉過身來,大喝一聲:“誰!”
剛纔那道紅光正是從他身後襲來,目標本來是他,但是被他成功躲過,沒想到他這一躲卻害了那個劊子手。
劊子手的性命與他無關,讓他真正生氣的是竟然有人敢刺殺他。
下一刻,一個渾身泛着紅光的少年站了出來。
他眸子中閃爍着凌厲的殺意,一步一步的走上了祭臺。
面對着所有人的目光,他沒有一絲一毫的退縮。
竟然已經出手了,那麼就算是再藏下去也沒有意思了,還不如直接站出來抗下所有重壓。
毋庸置疑的是,現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狐焱吸引了。
也就是說,現在是馮摯離開的最好時機,也是救出玲瓏的最好機會。
然而出乎他自己預料的是,幾乎是同時,他與狐焱一同站在了祭臺上。
黎九自然也是跟隨者馮摯,兩人本就站在一起,所以沒理由就他一個人衝上祭臺。
兩人幾乎是一同飛上祭臺,然後成包夾之勢圍着獅皇。
這突然蹦出的人讓所有的獅村人都爲之一驚,紛紛納悶兒這些人是誰,爲什麼要跳上祭臺。
雖然他們不知道馮摯等人是誰,但根據現場的情況來看,很顯然是獅村的敵人,所以他們表現的有些氣憤,差點就要衝上來圍殺了。
不過,終究是沒有獅皇的命令,所以他們也算是安靜的待在了臺下。
“喲,這是什麼情況?”
“救人?還是送死?”
獅皇冷笑的看着狐焱,然後掃了一眼身後的馮摯與黎九。
一看到馮摯他便渾身一震,然後直接放棄了狐焱轉過來面對他。
“你終於出現了!”
馮摯眸光一厲,明顯的在對方眼裡看到了一抹貪婪。
看來對方已經發現了他的身份,想要重點關照他了。
“哼,我當是什麼人物,原來是個紅毛鬼!”
獅皇聽罷不禁一楞,隨後想到了自己的紅髮,原來所謂的紅毛鬼就是嘲笑他頭髮的意思。
“乳臭未乾的小子,等會我就讓你知道什麼是人頭落地的滋味!”
馮摯緘默不語,低聲問向一旁的黎九:“你有幾成把握?”
“什麼幾成把握?!”
黎九隻覺莫名其妙,於是皺着秀眉問了一句。
“我問你有幾成的把握打敗這個紅毛鬼?”
“......”
黎九沒有說話,一臉的心虛。
不是吧,這個幫手也太不靠譜了,竟然一點把握都沒有?!
雖然早就料到是這樣的結果,但得知真的是這樣的時候他還是感受到了絕望。
果然,救玲瓏的時機還是不夠成熟,留給他準備的時間太少了,也沒有個萬全的計劃。
一說到他的計劃他就覺得無比鬱悶,因爲現在已經沒有什麼計劃了,所有的計劃都不攻自破。
剩下的只有看死磕了,在絕對的實力下所有的陰謀詭計都是沒用的。
反之,實力扳倒對方的話就不用那麼多彎彎繞繞了,直接將他圍合殺之。
現在他手上唯有一張底牌,那就是魔剎殿的殺手們。
他希望黑煞的實力至少能夠和獅皇戰平,那樣的話還有一線生機,說不定能夠反敗爲勝。
但此時的情況卻一點也不容樂觀,因爲魔剎殿的殺手們一個也沒看到,也不知道去忙活了啥。
早知道上午的時候就不趕大漢走了,讓他也聽聽計劃的步驟,安排他們在一個確切的點,而不是現在對方想出現就出現的狀況。
黑煞老大啊,你可一定不能認慫啊!
你要不出來,那麼我們怎麼和獅皇火拼?!
馮摯唯有在心裡哀嚎,希望對方關鍵的時候不要掉鏈子。
“來吧,我倒要看看你們這些年輕人能夠強到什麼程度!”
獅皇張開雙手,一副想要領教一番的樣子。
他確實已經很久沒有活動了,所以想趁着現在活絡一下筋骨。
狐焱與馮摯對望了一眼,然後默契的點了點頭。
他們雖然沒有任何言語上的交流,但已經心有靈犀的知道了對方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