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快告訴我你和江柳煙有什麼關係,不然我現在就殺了你!”
這一次,他真的不是說說而已,手指上浮現出一道濃郁的劍光,顯然是下了狠心。
“大壞蛋!你放開我的哥哥!”
玲瓏柔弱無骨的小拳頭捶着顧凡,但是沒有給對方造成絲毫威脅。
此時的她好像失去了曾經的力量,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
看着顧凡迫切想要知道江柳煙下落的神情,雪兒終究是心軟了,於是在魂府之中說道:“小黑,你告訴他吧。”
娘~親,你沒有等錯人,只不過沒等到而已。
馮摯聽罷也跟着妥協了下來,連忙擺着手說道:“我告訴你,我告訴你!”
顧凡神情一喜,旋即收起劍光,整個人又恢復了剛纔和藹的樣子。
只見他歉意的笑了笑,旋即說道:“小兄弟,這就是你的不對了,爲什麼要刻意隱瞞呢?”
“直接告訴我,我又不會爲難你!”
馮摯站了起來拍拍灰塵,無語的掃了他一眼。
哪裡是我不告訴你,而是雪兒不想讓你知道。
之後,玲瓏擔心的撲過來,然後狠狠的瞪了一眼顧凡。
兩人見此都有些無奈,沒想到這個小丫頭挺記仇的。
爲了消除玲瓏對自己岳父的偏見,馮摯笑着抱起她,旋即解釋道:“我們是鬧着玩的,不用擔心......”
“纔不是,他剛纔明明對你有敵意!”
玲瓏人小沒心機,想到什麼直接就說了出來,而且也特別的相信自己直覺。
顧凡唯有歉意的苦笑,剛纔的確是有敵意,如果馮摯真的不打算告訴他的話,他是準備讓馮摯吃些苦頭的。
馮摯也沒有在意,直接從口袋裡摸出了一把三尺長劍,也就是顧凡留給雪兒母親的信物——聽風忘憂。
果不其然,顧凡一見聽風忘憂,整個人都激動了起來,連忙搶過這把劍觀摩了起來。
片刻之後,他皺着眉頭喃喃道:“不對啊......這的確是我的聽風忘憂,怎麼上面的字跡沒有了?”
馮摯一聽,也覺得奇怪,於是走上前去看了一下。
果然,上面的“聽風忘憂”字跡消失不見了。
顧凡疑惑的望向他,希望對方能夠做出一個解釋。
馮摯訕訕一笑:“你別這麼看着我,我也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顧凡聽罷更覺蹊蹺,喃喃的說了一句:“真是奇了怪了......我留在上面的“乘印”都消失了。”
一旁的馮摯徹底懵逼,呆呆的問了一句:“乘印是什麼東西?”
“就是一種乘力印記,打上這個印記後就等於與之建立了聯繫,不會被人輕易使用。”
馮摯聽罷若有所悟,就跟小說裡的神識標記一樣,給自己的東西打上個標籤,就意味着是你的專屬了。
然而這個乘印只對命運大陸的人有用,對於馮摯這種外來人卻毫無用處,而且還很容易被消磨掉印記。
這也就是雪兒所說的不能使用,也沒有限制。
他不能使用命運大陸的神器,命運大陸的神器也拒絕不了他。
可以說這是一種很糾結的事情,能夠拿得起來卻發揮不了神器的真正用途。
不過幸好的是,他能夠拿着神器到處跑,當成凡兵利器使用。
就比如擎天之劍一樣,雖然不知道它真正的用途是什麼,但馮摯照樣能夠拿起來砍人。
雖然沒有神器的“神”,但是擁有神器的“形”也是不錯的,至少比一些凡兵結實耐用。
如果是普通凡兵的話,說不定就承受不了神魂的釋放了,這也是他爲什麼一直喜歡擎天之劍的原因。
顧凡苦思冥想了良久也沒有想出個所以然,於是再次看向馮摯問道:“你是怎麼得到聽風忘憂的?”
他說這話的時候逐漸狠厲了起來,如果他沒猜錯的話,這把劍此時應該在江柳煙手裡,爲什麼現在卻出現在了他的手裡。
“是不是江柳煙發生了什麼事情?!”
終於,他還是敏銳的想到了這一點。
如果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她又怎麼會把這種東西交給別人呢?
馮摯目光躲閃,實在是不知道怎麼說出口。
“小黑,你直接告訴他吧......”
該知道的終究會知道,欺瞞也沒有用。
再說,對方有權利知道這件事情的始末。
“你說啊!是不是這樣?!”
顧凡神色激動,死死的抓~住馮摯衣領。
最終,馮摯還是沒有說話,只不過伸出手指向了墳堆。
顧凡一怔,旋即愣愣的看向他所指的方向。
哪裡一個新土墳堆,插着斜斜的墳牌。
墳堆是舊土新翻,而墳牌則顯得很灰舊了,上面的字跡都有點看不清。
只見他放開馮摯,然後撲到墳前,仔細擦拭着墳牌。
片刻之後,他失聲哽咽,果然在上面看到了江柳煙幾個字。
“怎,怎麼會這樣......”
“不是說好等我嗎?”
他此時真的恨透了自己,同時覺得蒼天不公,爲何要讓他晚到一步。
之後,他在墳前哭訴了很久,而馮摯與玲瓏也在旁邊站了很久。
時至傍晚,唯有月光淒涼,淡星潛藏。
這個時候的顧凡似乎心裡振作了一些,於是壓低了嗓音問道:“我見你祭拜柳煙,和她是什麼關係?”
我是雪兒的夫君。
這句話差點脫口而出,卻被雪兒生生的喝止了:“別說!”
“別告訴他我的存在......”
馮摯渾身一震,心知雪兒的考慮,是不想對方遭到雙重打擊。
對此,馮摯唯有苦澀的笑了笑,旋即悲哀莫名的回道:“我,我......”
“我是她的養子......”
這是馮摯唯一能夠想到的謊言,也算是能讓對方接受的謊言。
果不其然,顧凡一怔,旋即轉過身來異樣的看着馮摯。
比起真~相中的失去,讓他多了個兒子一樣的存在。
事實上也的確如此,女婿就相當於半個兒子,而養子基本上也差不多。
顧凡回過神來以後有些詫異,但總的來說還是接受了,只見他笑着說道:“竟然你是柳煙的養子,那麼以後我便是你的義父。”
“......”
馮摯無言以對,尷尬的用手指抓了抓臉頰。
“怎麼,你不願意?”
顧凡皺着眉頭站了起來,頗有一種作爲父親的威嚴。
算了,就當義父是岳父的意思好了。
想通了這一點,馮摯連忙搖頭道:“怎,怎麼會呢!”
“願意,我當然願意!”
“那就好,如果你不願意的話,說不定我還真的會打斷你的腿!”
馮摯一陣後怕,幸好自己機靈,不然就要丟掉一條腿了。
不過說實在是的,面對一個這樣的義父讓他很是彆扭,因爲對方看起來實在是太年輕了,最多隻有三十歲的樣子。
“對了,你跟我說說柳煙是怎麼死的。”
“相思成疾,藥石無醫......”
這句話就如同一塊巨石堆在了顧凡的胸口,神色也變成了鬱結萬分。
“那,那是什麼時候死的?”
“將近三年。”
三年,爲什麼我不提前出來三年?
顧凡擡手捶胸,恨不欲生。
之後,顧凡良久無語,沉浸在自己的悲慟之中。
馮摯見狀,最終還是問了一句:“這些年,你都去幹什麼了?”
他沒有用質問的語氣,而是擅自做主爲雪兒問了出來。
他覺得對方必須給雪兒一個交待,不然的話可能雪兒一輩子都不能真正的釋懷。
如果他真的是身不由己,那麼雪兒肯定會原諒他,如果他是虛情假意,就算是馮摯也不會放過他的。
“我......”
“我當初離她而去的確是有非去不可的理由,因爲我師傅過逝,我必須前去赴喪!”
馮摯眉頭一皺:“那爲什麼一去就是十八年?”
說到這裡顧凡似乎知道了馮摯有些不滿,於是也不準備隱瞞,直接說道:“因爲師傅遺命,讓我閉關修煉,直至藏劍術大乘才準外出......”
“我耗費了十八載的光陰,才終於練出了藏劍術精髓。”
馮摯心裡有些不好受,冷笑一句:“哼,爲了練功自己的家室都不要!”
顧凡愈發自責,祈求同情似的看向馮摯。
“我也不欲如此,但實在是因爲師傅遺命,而且師兄又強制將我關在了禁地,我練不出藏劍術就不能出來!”
“我知道我錯了,我一出來就往這邊趕,然後在這一帶苦苦尋覓了良久!”
“你連自己的妻子都不知道在哪裡?”
“我也沒有想到柳煙會在這裡,我們當初分開的時候就在山神廟,我第一個去的地方就是山神廟!”
“但是去的時候卻沒有發現她的人影,也找不到任何痕跡!”
馮摯算是徹底無語了,原來這個岳父上了人家就拍拍屁~股走人,之後還讓岳母留在了山神廟等他。
不得不說這是無比腦殘的行爲,是傻~子才繼續待在山神廟呢,如果壞人又殺來怎麼辦?
總的來說,馮摯對這個岳父很不滿意,因爲他不算是一個稱職的丈夫。
但是捫心自問,馮摯覺得並不能全怪他,如果是他的話,肯定也會去赴喪,只不過沒想到他赴喪了卻不能第一時間趕回來。
所以,要怪就怪命運如此了,不然的話還真不知道如何原諒他。
突然,馮摯想到了一個問題,那就是對方爲什麼不帶雪兒的娘~親一起走?
想到這裡馮摯立馬皺着眉頭問道:“你當初爲什麼不帶她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