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摯看到黑影真身,頓時大驚失色,連忙摟住玲瓏,準備逃跑。
不料那人瞬間揮出一根黑氣纏繞的枷鎖定住了馮摯,隨後緩緩走到馮摯身邊,托起他的下巴,戲謔道:“我說過,我是來幫你的。”
“你還跑什麼?”
馮摯雖然身體被束縛住,動彈不得,但是眼珠子能轉嘴能動,當即回道:“你跟着我們幹什麼?”
“幫你啊~”那人聳聳肩,一臉輕鬆的樣子。
馮摯可不會因爲他這麼說就相信了他,一臉警惕的看着眼前這人,他頭髮微卷、肆意的披散在後面,正是昨天在狼村屠殺的披風男子。
馮摯鼻子一皺,一雙眸子鄙夷的看着他,心裡唸叨:“又是一個娘炮!”
“哎呀呀~你是不是想救她呢?”披風男子用嬌膩的語氣說完,媚眼如絲的看着馮摯。
馮摯看着他無限嬌~媚的做派,只覺噁心無比,憤憤的想到,原來這異界也有那麼變~態噁心的人。
“如果我說能夠救她,讓她醒來,你願不願意答應我一個條件?”
馮摯聞言,眯着眼睛,面無表情的回答道:“願意。”
說實話馮摯很想知道這娘炮到底有什麼目的,種種跡象表明披風男子不是頭一天跟蹤他們了,應該在很早的時候就尾隨着他們。
突然,馮摯雙眸一個顫抖,想到了一個可怕的事情。
他還記得血色森林裡的那根藤索,那根人爲編織的藤索。
如果那根藤索真的是他弄出來,那麼這件事情肯定不簡單,從一開始自己就被這人盯住了。
那麼他到底有什麼目的?有什麼企圖呢?
想到這裡,馮摯無比凝神,注意他接下來要說的話。
披風男子聽到他的回答後,忽然笑了,笑得很蒼白。
隨後他攤開右掌,只見上面一團黑氣繚繞,包裹着一顆拳頭大小還在跳動的心臟,看起來駭然無比,讓人心底發寒。
“來,把這顆“魔心種子”吃下。”披風男子說話恢復了正常,聲音聽起來有幾分儒雅,語氣中也帶有一絲無奈。
看着他遞到嘴巴的“魔心種子”,馮摯眉頭一皺,嘴一閉,現在沒吐已經算是他承受能力的極限了,別說吃下去了。
“吃吧,吃了我就告訴你救她的方法。”
披風男子說罷,伸指一彈,破開馮摯身上的枷鎖,讓他自己選擇。
馮摯感受到自己身上的束縛消失,緩緩將玲瓏攔腰抱着,讓她像只貓咪一樣蜷伏在自己的懷裡。
“告訴我,你屬於什麼組織勢力?”馮摯目光一凝,看着身前的披風男子問道。
披風男子聞言,微微一怔,沒想到對方如此敏銳。
見他不答,馮摯皺眉問道:“我猜這顆“魔心種子”應該就是你們用來控制人的吧?”
“竟然我即將成爲你們的奴隸,還沒有權力知道主人是誰嗎?”
披風男子唯有苦笑,隨後緩緩凝聲道:“先把這個吃了,我再告訴你。”
“哼!”馮摯鄙夷的看着對方,明知道我跑不了,還那麼謹慎,到底是多忠心的狗啊!
知道馮摯放棄了抵抗,披風男子右掌一擡,控制着“魔心種子”緩緩飛向他的嘴裡。
“你記住,總有一天我會將這個組織連根拔除。”看着逐漸飛向自己的魔心種子,上面一縷縷黑氣纏繞,馮摯瞬間冷笑說完,隨後張開嘴巴,將這個拳頭大小的東西吞了進去。
一吞進去,馮摯整個靈魂都在戰慄,渾身發抖。
“別抵抗,我會救這個小姑娘的。”
聽到他說的話,馮摯也不再抵抗,失去了宿主的抵抗,這顆魔心種子瞬間化開,一縷一縷黑氣貫穿着馮摯的身體,好像是在改造他的身體,最終在胸口處匯聚,凝結成一顆魔爪圖案印在心口。
馮摯握了握拳頭,只覺暗藏氣勁,殺傷力較之以前又增強了許多,瞬間明白過來,這顆種子能夠控制別人也能夠賜給他一定的力量。
這增強力量的同時,馮摯也察覺到胸口處的束縛,彷彿隨時都會陷入致命的危險。
“這感覺很好吧?”披風男子笑道。
“好尼瑪了個比,快給老子救人!”馮摯聽到這雜碎說話,瞬間罵道。
感覺還好?神經病纔會覺得很好!
“......”披風男子莫名的說不出話來,明明眼前的這個小子他一巴掌能夠扇死一堆,但對方就是沒有什麼敬畏之心,說話也不留心,簡直是在拉仇恨。
馮摯纔不會多管自己的語氣,本來被坑就是很不爽的事情,還要我去熱臉相迎,這怎麼可能。
好在披風男子並沒有計較,只不過看着他的樣子又多了幾分戲謔,隨後緩緩道:“玲瓏果之所以這樣子,是因爲血氣不足,你給她喂血就行了。”
馮摯身形一頓,旋即一腳踹來。
沒想到披風男子早有防備,瞬間消散了身影,只聽一句遙遠的話傳來:“我們的組織叫做“魔剎殿”,你的任務就是讓她活下去。”
“可惡!”
馮摯咬牙切齒的一聲吶喊,這一次不光是被坑了,而且是被坑的很慘。
“我怎麼沒想到這點!”馮摯懊悔不已,只怪自己一時之間沒想起來,後來又因爲他的出現,徹底打亂了思緒,被他鑽了個空子,利用馮摯對玲瓏的關心,輕而易舉的就控制了他。
馮摯感受着自己體內沸騰的血液,以及胸口處的不適感,暗自擔憂以後會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情。
這顆魔心種子到底意味着什麼,會不會像電視裡的一樣,隔段時間沒有解藥什麼的就會暴斃而亡。
這一切都是他未知的事情,還有那個組織“魔剎殿”到底又是什麼樣的存在?
爲什麼魔剎殿要讓玲瓏活下去?
一陣冷風襲來,整個山林呼嘯,捲起無數枯枝落葉。
馮摯回過神來後,將玲瓏放在地上,隨後咬破自己的手腕,頓時血流如注,噴涌了出來。
來不及多想,他趕緊將手腕塞到玲瓏嘴邊,涌~出來的鮮血便順着她的脣~瓣灌了進去。
而此時的玲瓏雖然毫無知覺,但身體本能促使着她貪婪的吸吮着馮摯血液,原本蒼白憔悴的脣~瓣暈開一抹血紅,隨後玲瓏的臉色也恢復了正常,整個人像是活了一般,又有了生機。
玲瓏細長的睫毛顫動了幾下,眼見着要醒轉過來,馮摯心知大喜,還來不及說什麼,整個人突然倒在了地上。
倒在地上的馮摯,手腕上的傷口被黑氣環繞,隨後急速癒合,直到完好如初看不到一點兒傷痕。
伏在馮摯身上的玲瓏,幽幽醒來,撐起身子。
她有些茫然的看着四周,周圍一片漆黑,有詭異的風呼嘯着,月光昏沉,林木森然。
像是有幾分懼怕,她神色開始慌亂,尋找着馮摯的身影。
終於,她意識到了馮摯的存在,正倒在她身前。
“哥哥大人!”
“你怎麼了?”
玲瓏慌亂的神色瞬間轉變成焦急,她推了推馮摯的身子,企圖喚醒他。
而此時的馮摯因爲失血過多,陷入了深深的沉睡,對於周圍的一切渾然不知。
只見玲瓏細眉一蹙,脣~瓣一抿,雙手托起一團血暈光華,準備竭盡所能救治馮摯。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身影出現在她背後,一記手刀砍在了她香~肩上,隨後玲瓏身子一震,整個人癱倒在馮摯身上,漸漸昏了過去。
“你們倆好好睡一覺吧,以後會很累。”
那個身影丟下一句無奈的話後,魔爪披風一甩,整個人瞬間消散,重新出現在參天樹冠之上。
他站在龐大的樹冠尖端,迎風而立,長髮翻飛,睹月思人。
“如果能重來,我要學會愛。”
......
夜幕深沉,冷風乍起,山林呼嘯。
一堆篝火燃起,火光搖曳,兩名貌美女子彼此不言,各有心思。
最終還是青憐忍不住了,率先問道:“你爲什要救他們?”
“......”紫伊不答,斂眸看向火堆。
青憐看到她這個樣子,瞬間氣的個半死,薄怒道:“你知不知道這樣會暴露我們的行蹤?”
“要是讓他們追到我們,師傅怎麼辦?我們怎麼辦?!”
紫伊聽不下去了,俏~臉一冷,固執道:“我相信師傅她老人家也會認同我做的事情!”
青憐聞言,瞬間嗤笑一聲,譏諷道:“你以爲自己是誰吶?”
“女俠?”
“女中豪傑?”
聽着師姐的嘲諷,紫伊眉頭一皺,反駁道:“我沒以爲自己是什麼了不起的人,但是正如他所說的,眼睜睜看着一個那麼小的女~童被拿來祭祀就是你所說的俠義嗎?”
“見死不救,這就是你口口聲聲所說的行俠仗義乃是分內之事?!”
青憐微微一怔,頭疼的捏着自己眉心,看來她真的不適合行走江湖,最好永遠待在藏劍天山上,不然遲早會死的很慘。
就她這種多管閒事的毛病,青憐早已經忍受夠了,但自己是她師出同門的師姐,不能不管她。
想到這裡,青憐默默的嘆了一口氣,隨後妥協道:“你說的不錯,這樣是有違俠義,但你要看什麼時間,什麼人啊!”
“我們現在不便耽擱,沒工夫多管閒事,而且那兩個人乃是禁忌之人,不像什麼好東西!”
紫伊聞言,想到最後馮摯奔逃之時所說的話,淡淡回了一句:“我看他們也不像什麼壞人,都是被逼出來的。”
青憐輕吐一口氣,無奈的說:“此事作罷,不用再提了。”
紫伊聞言,嘴一翹,一副我贏了的樣子看着師姐,隨後嬌嗔道:“師姐,我去睡了。”
青憐師姐無語的看着紫伊,她真的拿這小妮子沒有一點兒辦法,固執死板,誰都執拗不過她,就連師傅都要遷就她幾分。
夜深人靜,紫伊熟睡在一旁,青憐帶有幾分倦意看向昏黃的圓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