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來到天下樓,馮摯的目的很簡單,那就是退房,他已經打算住在偏鎮了。
畢竟那裡可比這裡安全多了,而且吃得東西更加有“營養價值”。
雖然味道差了點,但至少玲瓏不用再吸血了。
“這位爺,你確定要退房嗎?”
櫃檯的算簿人說道。
馮摯有些淡淡的疑惑,聽這口氣好像不太希望他退房,難道天下樓看重這點小錢了?
“怎麼?”
算簿人連忙擺手,歉意的笑道:“我只是有些好奇罷了,聽聞最近偏鎮的客人是越來越多了,所以其他客棧都已經爆滿。”
“你這個時候退房,說不定去其他地方再也租不到這麼好的房間了。”
從這番話裡,馮摯聽出了一個憂心的訊息。
也就是說偏鎮來的人越來越多了,那麼他們爲何而來呢?
難道也是爲了萬有劍鞘?
他剛收拾了一波,沒想到這麼快又來了一堆,看來果然是天下熙攘皆爲利來。
其實這也是因爲昨天打鬥的天地異象,讓不少人傳開了,從而導致越來越多的人涌~入偏鎮。
無緣無故那麼大的陣仗,肯定偏鎮有什麼異寶,再聽聞萬有劍鞘的傳言,自然讓天下豪傑趨之若鶩。
馮摯沒有猶豫,偏棧肯定是有房間的,因爲那個地方目前應該只有他一個人知道。
“退吧,我已經找好住處了。”
算簿人訕訕一笑,竟然對方已經找好了去處,那也不必贅言了。
“總共是三十兩銀子,包括這幾日吃食一起。”
“不過我們主管說了,你是第一次來,所以免去一半費用。”
馮摯微微一笑,這蕭之謙果然會做人,處處做到了讓他滿意的地步。
不過他情領了,並不打算少給對方,於是丟下一錠銀子,正好是三十兩。
“不用找了。”
說罷,他便往外面走去。
算簿人一愣,只覺馮摯財大氣粗,根本不在乎這點銀子。
三十兩銀子估計是一戶人家幾輩子都賺不回來的,而他卻輕易的扔在了櫃檯上。
不得不說這有點隨心隨欲了,要是換做以前他肯定不會捨得,但現在馮摯已經有所不同了,也不是什麼窮人,所以不想欠別人東西。
如果說一個有錢人處處摳門兒,那麼纔是越活越倒退了。
竟然現在有錢,那麼該用的就得用,所謂“今朝有酒今朝醉”便是這個道理。
馮摯正準備邁出天下樓,只聽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
“馮摯兄,留步。”
馮摯腳步一頓,緩緩的轉過身來。
只見蕭之謙快步走來,驚疑的問道:“馮摯兄這是要離開偏鎮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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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只不過是找到了另外去處。”
蕭之謙聽罷更覺奇怪:“有什麼地方比我天下樓更加好?”
馮摯不禁尷尬的笑了一下,你這也太自信了吧。
“實不相瞞,那個地方叫偏棧,不知道你聽過沒有?”
說完以後,馮摯才覺多言了。
老先生會不會怪他透露隱世的地方啊?
“偏棧......”
蕭之謙眉心一擰,顯然是沒有聽過這個地方。
“偏鎮有這個地方嗎?”
馮摯當然不可能繼續說下去,唯有敷衍了一句:“不知道就算了,反正沒離開偏鎮就是。”
“竟然這樣我就放心了,還以爲再也沒有機會找馮摯兄暢飲三杯呢!”
“哈哈,此言差矣,我~日後鐵定會主動找你的,因爲我還有故事沒聽完呢!”
蕭之謙同是大笑,想起了那個沒有說出結尾的故事。
笑過以後,馮摯拱手告別道:“那在下先告辭了,他日再會!”
蕭之謙有些不捨,原本還想從他身上套出一些東西的,沒想到才一日不見對方就要離開天下樓了。
“好!他日再會!”
言罷,馮摯轉身便走。
“對了,你不上去跟她們說一聲嗎?”
突然,蕭之謙想到了什麼,連忙多嘴問了一句。
馮摯再次轉身,疑惑的問道:“她們?”
“就是你旁邊房裡的那倆姐妹。”
原來是青憐紫伊,他一時之間沒有聯想起來。
“不用了,我們已經告別過了。”
蕭之謙淡淡笑道:“昨天她們好像挺擔心你的,不去說一聲真的沒關係?”
“昨天......”
難道我昨天打殺的地方她們又去了一趟?
越想越有這個可能,馮摯釋然笑道:“那你替我捎個口信好了,說我沒事。”
蕭之謙緩緩搖頭,淺笑道:“她們來了,還是你自己說的比較好。”
馮摯一怔,旋即順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見門外剛好走進一青一紫的兩個身影。
這兩人正是青憐紫伊,讓他不由得一愣。
沒想到闊別之後,不到一日就重新見面了。
幾人的關係自然還達不到熱情相擁的地步,反而是彼此一怔,氣氛尷尬了起來。
蕭之謙識相的退走,將場子交給馮摯處理。
“你,沒事兒?”
紫伊率先說道,奇怪不已的上下打量他。
本來她還以爲對方至少要傷筋動骨一百天的,結果沒想到現在就生龍活虎的站在了她們身前。
馮摯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咋聽這話有點像希望我出事似的。
青憐疑惑不已:“昨天那動靜與你無關?”
看來她們的確去了那個地方,而且還很擔心他的樣子。
想到這裡馮摯不禁有些觸動,嘴上歉意的說道:“的確與我有關,只不過我現在無事了。”
青憐釋懷的笑了笑:“沒事便好。”
“嗯。”
之後,良久無言,不知不覺站在原地有些擋路了。
馮摯見狀說道:“兩位,我要離開天下樓了。”
紫伊不懂意思,直接問道:“去哪裡?尋找鈴鐺嗎?”
馮摯微微搖頭:“不,我今天要先去找一下彭越白,然後才能出發去尋找鈴鐺。”
彭越白是何人她們並不知道,但是她們知道了馮摯決定要先找他。
難道這個人比鈴鐺還要重要嗎?
實際上並不是彭越白有多重要,而是對方可能知道毛哥的下落,所以他打算“就近原則”先處理一下情報。
別到時候又要回來一趟,省得浪費時間。
“竟然這樣,那我們不打擾你了!”
青憐淡淡笑道,給他讓了路。
馮摯回以微笑,從兩人之間走了過去。
期間,忍不住瞥了一眼紫伊。
紫伊心覺奇怪,對方爲什麼要刻意的看她一眼呢?
等她反應過來以後,馮摯已經消失在人羣了。
青憐晃了晃愣神的紫伊,旋即說道:“走罷,先吃點東西。”
從昨天開始,她們就開始在找馮摯的下落了,沒想到現在竟然好生生的出現在了她們面前,讓她們白忙活了一場。
之後的事情也單一明確了起來,不用去管馮摯,也不用去管鈴鐺,只要找到師丈的下落便好。
不過這尤爲困難,因爲她們已經找到了不下半年,除了昨天有一些動靜以外,其他的時間裡只有一個大致方向。
現在幾乎可以斷定師丈在偏鎮,但到底在哪裡卻成爲了一個難題。
幾乎能找的地方她們都找了,但是就是一點線索也沒有。
......
話說馮摯離開天下樓以後,他便開始了尋找彭越白,一定要從他嘴裡得出毛哥的下落,不然今天的時間就白忙活了。
其實他心中早有猜測,彭越白肯定隱瞞了一些事情。
他可不相信一個富家公子能夠對他如實坦白,就算他現在是一個乞丐,但以前的心機肯定還存在着。
所以,他打算再次找到彭越白,然後詢問個清楚,必要時他已經決定了可以採取特殊手段。
找毛哥難,但是找彭越白還真心不難,只要動用一下雪兒的力量,他幾乎是直奔彭越白而去。
找到彭越白的時候,他躺在一個潮~溼的小巷,拿着一塊被人踩了一腳的麪餅。
再次看到馮摯的時候,彭越白有些反常,竟然直接站起來跑了。
馮摯眸光一厲,頓時確信了自己的猜測,看來對方果然有什麼事情隱瞞着他。
來不及多做考慮,他一個閃身,將彭越白絆倒在地。
“你跑什麼!”
彭越白心中惶然,以爲對方知道了玲瓏葉在他身上,準備殺他滅口。
“我,我,我沒跑......”
他吞吞吐吐的說完,有些不敢直視馮摯的眼睛。
馮摯眉頭一皺,呵斥道:“還說沒有,一見到我就跑!”
“說!你是不是知道毛哥的下落!”
彭越白微微一怔,對方又是問起毛哥的下落,那麼也就是說他還不知道玲瓏葉在我身上?
想到這裡他心中安定了下來,誠懇的說道:“我真的不知道毛哥的下落!也不知道毛哥到底是誰!”
“那你爲什麼一見到我就要跑!”
“我只是怕而已......”
“你怕我~幹什麼?我又不會殺你!”
彭越白吞了吞口水,我就是怕你殺了我......
見彭越白默不作聲了,馮摯再次呵斥道:“你告訴我毛哥的下落,我給你腰纏萬貫的銀子!”
“讓你重新做個富家子弟!”
彭越白眸光一定,擡起頭看着馮摯。
雖然銀子對現在的他誘~惑很大,能夠讓他吃飽穿暖,但畢竟是曾經的大富大貴之人,所以並沒有直接心動,而是理智的說了一句:“是不是我告訴你玲瓏葉的下落,你就會幫我一個忙?”
“我哪有時間幫你的忙!不說我殺了你!”
馮摯大喝一聲,嚇得彭越白腦袋一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