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降龍思索片刻,勃然大怒:“你這話的意思是我罪有應得嗎?”
馮摯聳了聳肩:“我可沒這麼說,是你自己說的。”
趙降龍自然震怒,虛影一顫再顫。
見他情緒不穩定,馮摯只得說道:“這件事情你得習以爲常,自古死在帝王手裡的能臣將才何其多?豈會少了你一個?”
“有時候功勞越大危險越大,怪只怪你讓帝王起了殺心,肯定在什麼事情上你太過強硬了,所以慘遭毒害。”
經此一說,趙降龍渾身一怔,旋即喃喃失聲:“難道是因爲我義女?”
馮摯眉毛一挑,好奇的問道:“義女?什麼義女?”
“當時龍軒想要二皇子娶我家義女,那時我義女已經有了心上人,於是我婉言相拒,龍軒也沒說什麼啊!”
馮摯不禁冷笑了起來,旋即無奈的說道:“想必娶你家義女,也就是爲了試探你,看你服從不服從安排,但是你的態度肯定讓他生疑了。”
“我......”
趙降龍啞然失色,懊悔的說不出話來。
沒想到自己竟然是栽在了這個地方,但是仔細一想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讓她去逼~迫義女下嫁,這種事情他可做不出來。所以,基本上已經是定局了。
“難道,我趙降龍命該如此嗎?”
一旁的兩人默然,不知如何作答。命該如此,也就是命運如此了。
一旦牽扯到命運二字,誰又能夠說得清楚呢?
片刻之後,老鐵匠終於想起了正事,連忙跟馮摯說道:“這裡面你可以挑一把,我讓其精益求精,算是師傅給徒弟的見面禮。”
馮摯看着眼前的亮銀白龍雙刺槍、雪摯劍、紫雷刀,一時之間拿不出決定。
思索了片刻,馮摯最終說道:“就這把紫雷刀吧。”
王大錘與老鐵匠當即一怔,怎麼也沒有想到對方最終會選擇這把破刀。在九星乘兵與雪摯劍之中,這把紫雷刀絕對算得上是一把破刀。
雪摯劍雖然等級看得不是太過清楚,但是兩人都知道它的特殊之處,能夠根據主人心境變化而變化的特殊乘器。這也是爲什麼“聽風忘憂”的字樣會消失的原因,因爲馮摯根本就沒有這麼淡定的心境。
兩人都將目光放在了亮銀白龍雙刺槍或者雪摯劍身上,結果沒想到對方會選擇紫雷刀,於是都顯得無比愣神,王大錘拿起紫韻斂藏的紫雷刀,然後疑惑不解的說道:“你爲什麼要選擇這把破刀?”
馮摯鬱悶不已,心道:什麼叫破刀啊,這把刀好歹也引起了一樁血案,外面的人都當做是寶呢。
他還記得竹林前的廝殺,就連小金刀孫乾都來了。
“我用着稱手罷了。”
這倒是實話,他覺得紫雷刀是最稱手的兵器了,砍着爽快。
而且雪摯劍不能動,那把劍不能算是兵器,而是他與雪兒的見證,所以最好不要亂修亂造的好。
如果讓王大錘知道對方認爲他是“亂修亂造”的話,估計會當場暴走,我東乘第一煉器師,豈是胡亂改造?
至於那把子母槍,馮摯是真心不知道該怎麼用,一手一把怎麼想都覺得很麻煩的樣子。
王大錘訝然不已,沒想到竟然是爲了這個簡單的原因,只見他最終勸解了一下:“這把刀我雖然可以將它重鑄成九星乘兵,但是這意味着你有可能失去一把真正的神兵。”
馮摯一怔,不解的問道:“神兵?什麼神兵?”
老鐵匠啞然失笑,緩緩的解釋道:“亮銀白龍雙刺槍本來就是九星乘兵,再提升不是神兵是什麼??”
馮摯恍然大悟,不由得看向亮銀雙槍。
只聽趙降龍傲氣十足的說道:“臭小子,趕快選擇吧,能夠用這把槍已經是你的福氣了!”
馮摯心覺反感,於是再望向紫雷刀。紫雷刀渾身輕~顫,竟然透露着一種渴望的感覺,讓馮摯不禁爲之一怔。
再看向王大錘,發覺他一點反應也沒有,想必是隻有身爲主人的他才能夠看到。
原來,紫雷刀已經誕生了靈智,而且是因爲他誕生的意識,所以他覺得就跟他的孩子一樣,於情於理都得選擇他。
在兩人的注視下,馮摯拿過紫雷刀,旋即堅定不移的說道:“我選紫雷刀。”
王大錘與趙降龍目瞪口呆,沒想到在神兵與九星乘兵之間對方竟然選擇了九星乘兵,不知道該說他是傻還是抵抗得住誘~惑。
良久,王大錘嘆道:“也罷也罷,紫雷刀已經算是不錯的乘兵了,至少拿出去能夠匹敵大多數兵器。等會我再替你好好錘鍊一番,想必晉級九星乘兵後會更加的鋒利。”
紫雷刀天性鋒利,快、準、狠。
不知道經過王大錘的工藝鑄造後會是怎樣的厲害,馮摯一時之間有些隱隱的期待。
好歹是東乘第一煉器師,肯定打造出來的東西不會太差。
“那我現在可以走了?”
他心繫天兵團,所以覺得還是趁早回去的好。
王大錘眉頭一皺:“你小子到底有什麼大事,一直想着出去的事情?”
馮摯訕訕一笑,沒有解釋什麼。
老鐵匠見狀,知道留住對方也留不住對方的心神,於是不耐煩的揮揮手道:“滾滾,明天再來拿紫雷刀。”
旋即,他又說了一句:“對了,亮銀白龍雙刺槍留下,讓我們兩個敘敘舊。”
馮摯也沒有反對,於是單單收起雪摯劍,將子母槍留了下來。
“你還沒告訴我怎麼出去呢?”
王大錘淡淡回道:“你想着外面的環境,門自然會打開。”
馮摯驚奇不已,當即嘗試了一下,果不其然,一道光亮就漏了進來。
下一刻,只聽某人一聲咒罵:“臥~槽!”
馮摯只覺屁~股一疼,原來自己已經被踹了出來。
沒想到這王大錘如此犯賤,竟然在背後偷襲他,將他直接給踹了出來。
“馬勒戈壁,明天拿到紫雷刀了我再跟你算賬!”
他憤憤不已的對着牆壁破口大罵,也不知道對方能不能聽到。
罵完之後,他也沒有逗留,直接離開了這個地方。
而此時幽閉空間的兩人,一臉凝重,趙降龍率先說了一句:“其實當年龍軒太子殺我絕對有蹊蹺。”
“爲什麼?”
“因爲我看到了那個身影......”
......
話說馮摯走出幽閉空間的時候已經是黃昏時刻了,於是他沒有絲毫遲疑,直接出了偏鎮,然後往天兵團駐地疾馳而去。
途徑一地的時候,突然發覺被官兵圍捕到了黎九與素嬋,當即傻眼了。
這堂堂紫龍探竟然會被官兵抓到?再說什麼官兵敢抓她?
抱着這樣的疑惑,馮摯隱藏在一旁,看着一行赤紅身影押送兩名女子。
這兩名女子正是素嬋與黎九,兩人走在前列,怒氣衝衝的樣子。她們倒沒有被捆綁,也沒有被套上手鐐腳鐐,完全是自己情願走的。
不過後面跟着的官兵警惕不已,長槍一直對着兩人。
看到這裡馮摯不禁奇了怪了,看樣子這些小嘍囉根本就困不住兩人,爲什麼要心甘情願的被押送呢?
其實他最好奇的是爲什麼她們會被官兵緝捕,難道她們在偏鎮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
實際上素嬋與黎九兩人也很好奇,自己兩人爲什麼要被他們窮追不捨,她們雖然的確是闖出來的,但是那也沒有辦法。
當素嬋拿出紫龍探牌的時候,官兵們依舊不放行,除了硬闖也沒有什麼其他辦法了。但是她沒有想到,這些傢伙竟然如此頑固,讓她氣不打一處來。
於是,她也想去見見這個鎮長,到底是什麼樣的奇人,將手下的官兵訓得如此忠心。
正因爲是她們不對,所以素嬋纔會選擇回去解釋清楚,要不然的話她早就將這些小嘍囉斬手跺腳了。
在她眼中沒有過多的憐憫,但是對於同是朝廷體系的人,她還是選擇了收斂。
本來身在暗處的馮摯想置之不顧的,但是畢竟相識一場,於是他選擇了出去詢問清楚,看事情到底是什麼情況,需不需要幫忙。
只見山風吹亂林梢,馮摯身影適時竄出,猶如蒼鷹墜地落在了隊伍前列。
衆人一驚,特別是那羣官兵,紛紛攥緊了手中長槍、長刀。
他們也看出來者不善,於是顯得緊張無比。
這時,黎九驚喜莫名的喚了一聲:“馮摯?你怎麼在這裡?”
對於這個妹子,馮摯唯有無奈的笑了一下,他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索性懶得回答。
素嬋眉頭輕皺,凝神的看着他:“你想劫囚?”
馮摯神色一呆,看怪物似的看着她,老子的確是打算劫囚來着,但是那兩個囚犯就有你啊,你這反倒質問的語氣是什麼意思?
當即,他心中後悔不已,早知道就不出來了,省得被這女人瞪。
一聽到“劫囚”兩字,官兵們更加警惕,漸漸的將馮摯圍了起來。
馮摯既不慌張也不反抗,淡淡的問道:“你們怎麼回事兒,爲什麼會被抓?”
黎九如實回道:“我也不太明白,反正他們死纏着我們不放。”
當事人跟他一樣什麼都不知道,馮摯不禁有些汗顏,隨後問了一句:“要不要幫忙?不要的話我走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