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雖是這麼說,但實際上他現在的劍法只能算是稀鬆平平,不過仗着快準狠罷了。
藏劍術的要領他還不得精髓,只是蹣跚學步而來的自我心得罷了。
不過也不能小看他的自我領悟,有時候這種感悟往往比別人手把手教導更加有用,相信他遲早能夠洗盡鉛華,蛻變出自己的東西。
顧凡曾經說過,他是君子藏劍,雖然不懂其意,但是馮摯引申到自己身上難免會有所感悟。
他是君子,當得起君子藏劍,可馮摯是什麼呢?
馮摯可不敢說自己是正人君子,所以他至今沒有思索出自己的藏劍之道。
他相信藏劍術不止一種君子藏劍,肯定還有其他方式、劍韻,所以這麼久以來他都在反覆修煉藏劍術,只不過至始至終都還是欠缺了些火候。
看來他還需要一個契機,一個徹底領悟到藏劍術精髓的契機。
其實今天看到墨家浪子的時候他就隱隱約約領悟到了些什麼,特別是和他打鬥的時候,對方一往無前的氣勢就跟真正的浪子一般,流浪天涯海角卻從未迷失本心。
看來劍與人是息息相關的,素心凜梅也說過,只有劍者得道了佩劍纔會得到昇華,從這一個訊息來看就可以推測出很多事情。
第一,劍的威力是要看使用主人的,就算是神兵到了凡人手裡那也只能淪爲凡兵。
第二:劍的晉級跟人的感悟有關,不管是劍道上的造詣,還是心境上的蛻變,都足以影響劍的韻味、走勢。
第三:命運大陸也有修道的說法,也就是三個乘境之上還有更高境界。
雖然現在的他還不知道是什麼境界,但已經開始嚮往了起來。
他也想要擁有素心凜梅那種實力,只要動動身子就能令風雲變色、山河崩碎。
不過短時間內肯定不要想了,這種事情急不來,唯有等他真正開始修煉之後纔會逐漸靠近,而現在都還處於摸索的階段。
話不多說,馮摯的意識已經在系統空間修煉了整整一夜,說是度日如年也行,說是眨眼間也可以,總之略有收穫沒有白費時間。
這一次他總結了墨家浪子的劍法,從中窺破真機,引申到自己身上,他發覺自己也需要一種信仰,或者說是一種意志。
唯有這樣,他才能夠一往無前。
劍,才握的堅定。
第二天拂曉,紅霞漫天,將邊際燒得一片火紅。
馮摯率先醒來,走出營帳,看着耀眼的紅霞不禁感嘆一句:“地球上要是也有這種美景就好了。”
其實地球上絕對不乏這樣的盛景,只是身處鋼鐵牢籠的我們無緣得見罷了。
與其說是第一個醒來,還不如說他沒有睡過。
慵懶的伸展了一下~身軀,馮摯開始着手早點,讓兩女繼續賴會兒牀。
一日之計在於晨,那麼早飯肯定也是最重要的,決定了你的精神狀態。
很多人早飯不吃,工作起來昏昏欲睡,就跟這個有關,如果不吃早飯的話,身體機能就會處於一種低消耗狀態,既然是低消耗狀態,那麼有時候智商是跟不上的,比如說靈感等等。
反之,人處於亢奮狀態就會靈感爆表,比如李白喝了酒便詩情大發。
話雖是這麼說,但馮摯也沒有特別下功夫準備早點,不過是熬了點米粥罷了,這種清淡的東西最喜歡早上吃下,易吸收見效快。
不過吃這些東西肯定管不了多久,所以他還往裡面添了許多~肉片。
等這些都做完之後,佛香蓮子與玲瓏也走了出來,顯然是睡舒服了。
一起牀就能有吃的,這種感覺自然是欣慰無比。
不過當佛香蓮子看向其中的肉片時,猶豫了一下,最終選擇了放棄。
馮摯見她放下碗筷,不由得疑聲問道:“怎麼了,蓮子?”
他還以爲對方身體不舒服呢,所以難免有些擔心。
佛香蓮子如實說道:“佛家弟子不能吃肉食。”
馮摯微微一怔,才發覺自己漏算了一事。
“你應該不算是純粹的佛家子弟吧?”
“我現在雖然算是帶髮修行,但是遲早會遁入空門的,所以姐姐要我恪守戒律從現在做起。”
馮摯忍不住吐槽一句:“當尼姑很好嗎?”
“六根清淨,無塵無擾,當然好啊!”
佛香蓮子瞳眸清澈,說出這話的時候好像根本沒有經過大腦一般,也就是說她根本沒有思考過這個問題。
既然沒有思考過這個問題,也就證明這個答案並不能算是真心實意。
雖然現在的她有可能的確是這麼認爲的,但是馮摯總覺得對方會有所改變。
這凡間的淤泥可不能小覷,再高不可攀的仙女也會跌入凡塵,別說她這個涉世未深的小女子了。
想到這裡馮摯不由得勸了一句:“蓮子啊,人生在世還得享受享受,要是以後真的遁入空門了,這些東西想吃都吃不到了。”
佛香蓮子搖了搖頭,執意不吃。
馮摯見狀無奈的嘆了一口氣,看來對方一身佛性也是理所當然的,天生佛女,修行齋戒。
之後他便將碗中的肉片挑了出來,然後重新遞給佛香蓮子。
“吶,這樣沒問題了吧?”
佛香蓮子秀眉一蹙,如是說道:“就算是將肉剔除,這裡面還是會有那種成分吧?”
馮摯一臉無語,實在是忍不住了,直接說道:“你個傻~子,老是吃齋食營養會不良的,來來,我餵你!”
說着,他便將米粥喂到了佛香蓮子嘴裡。
米粥已經入口,她也放下了堅持,慢條斯理的開始喝下東西。
看來對付這丫頭得強勢,不然總有戒律束縛着她。
見對方安心吃東西,馮摯也算是放下心來了,至於玲瓏則是不吃這些東西,所以他也沒有給她準備。
佛香蓮子自然發現了這個狀況,於是問道:“姐姐大人,你怎麼不吃呀?”
玲瓏搖了搖頭:“我還不餓。”
馮摯聞言認真的問了一句:“真的不餓嗎?”
他怕對方又強忍着,然後造成難以挽回的結果。
玲瓏肯定的點了點頭,笑意盎然。
她是真的不餓,距離上次噬血好像才過五六天。
現在她噬血的間隔越來越短了,但是至少都有十天以上,算是比較小的安慰。
這種程度也是馮摯能夠承受的,如果間隔再短一點的話,那麼後果就會不堪設想。
馮摯很擔心那句話真的應現,玲瓏血眸開,天地萬物災。
雖然現在的她瞳眸依舊清澈,但是保不準以後會發生什麼影響到她的事情,所以馮摯得小心小心再小心。
就在他們紅霞最鼎盛的時候,天際突然疾馳而來一道金光,讓人分不清是陽光還是佛光。
這一次,魂府之中的雪兒有所感應,當即提醒了一句:“小黑,有人來了。”
馮摯頓時丟下碗筷,然後掣劍而立,靜待來人。
來人不知是敵是友,所以馮摯顯得比較緊張,而佛香蓮子與玲瓏也是躲在了他的身後。
“馮施主爲何言而無信,不辭而別呢?”
金光墜落,濺起無數飛沙走石。
此人正是無奈佛者,渾身佛力首次顯露,卻不下於昨日的佛卜機關。
他頭頂也有佛螺髻發,只不過昨天被僧帽遮住罷了。
見此陣勢,想必是來者不善了。
沒想到昨天才相對而坐,今天就要兵戈相向了。
馮摯也不矯情,如實說道:“因爲我再不走就要死在你們佛家子弟手中了。”
“哦?”
無奈佛明知故問的沉吟了一聲,旋即問道:“不知道你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竟然會認爲自己必死?”
馮摯神情一愣,當即有些疑惑:“這事你不知道嗎?”
“我知道。”
“那你還問?”馮摯有些無語,感覺和這傢伙說話容易被繞進圈套。
“但是我可以裝作不知道。”
“既然你可以裝作不知道,那麼爲什麼還要前來?”
“是,我可以裝作不知道,也可以裝作沒有遇見過你們,但是你得爲我解惑。”
“解惑?解什麼惑?”
馮摯是真的有些摸不着頭腦了,他一介佛者怎麼會找他解惑呢?不是應該他排解衆生苦惱嗎?怎麼反倒要我這麼一個凡夫俗子來替他解惑!?
不得不說馮摯覺得蹊蹺無比,但是具體的還要看到底是什麼問題。
“阿彌陀佛!”
只見無奈佛者低誦了一聲佛號,旋即鄭重其事的問道:“她是誰?”
一指其人,正是渾身佛性的佛香蓮子。
馮摯眉頭一蹙,說道:“我爲什麼要告訴你?”
“因爲你現在的性命掌握在我的手裡。”
輕描淡寫的說出這一句話,渾身氣勢卻是一凝再凝,雖然無風無浪,但馮摯看得出對方暗中醞釀的驚天殺勢。
“你身爲一介佛者,以死相逼就是你們的作風嗎啊?”
“施主,你說錯了,我不是一介佛者,我無奈佛者。”
馮摯目光一凝,心裡罵道:“草~泥~馬這有區別嗎?”
只聽無奈佛繼續說道:“既是無奈,那麼無奈之下殺生也是理所當然的。”
“呵,好一個理所當然。”
“馮施主還是省下這冷笑的語氣吧,將她的身份如實告訴我,也可換取你周身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