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乾臉色一暗,低下頭去,不敢說什麼忤逆的話。
雖然他的確是失敗了,但這根本就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人力終究是有限的,他一個凡人要怎麼才能跟聖獸比較呢?
所以,他覺得自己失敗是肯定的,難道一定要他丟掉性命纔不算是無能嗎?
不得不說現在的有些寒心,要不是師傅讓他輔佐景王爺他說什麼也不會待在他身邊的,與其做個沒人權的奴才,還不如做個逍遙自在的流浪人士。
外界都說待在景王爺身邊那是榮華富貴,享之不盡用之不竭,但是隻有他們這些真正跟在他身邊的人才會知道到底有多難受。
首先,景王爺不喜歡失敗,無論你做的是什麼事情,總之就是不允許失敗,一旦失敗也就意味着你的能力不行,而他顯然是不會重用無能的人。
所以,伴君如伴虎,孫乾只感覺自己生活的十分不自在,還不如一個人去追尋刀劍江湖。
“王爺,屬下告退!”
“哼!滾吧!”景王爺毫不留情的呵斥道,一點面子都沒有給孫乾留。
孫乾臉色難看,不過敢怒不敢言,心灰意冷的離去。
走的時候他心裡想着,或許這樣也好,景王爺覺得我沒什麼本事,說不定我以後的日子可以輕鬆一點,
待他走後,景王爺身邊的一個老頭遲疑的說了一句:“王爺,他畢竟是金刀侯爺的徒弟,你這樣對他,會不會......”
景王爺正在氣頭上,瞬間消失了幾千兵力,是誰都不會好受,於是他怒喝道:“金刀侯爺又如何,我還沒有找他算賬呢!怎麼教出這麼沒有本事的徒弟!”
“火麒麟的事情也就算了,昨天晚上還打不贏那個攔路少年,金刀侯爺的臉都被他丟光了!”
身旁的幕僚們不敢再說話,因爲現在的景王爺正在氣頭上,誰再多說下一個倒黴的就是自己。
景王爺憤然的看向火麒麟,恨聲說道:“既然你不識相,那麼我就親手摧毀你!”
“傳令下去,用神武大將軍炮轟火麒麟!”
頓時,引起一陣反對的聲音。
“景王爺!萬萬不可啊!那是瑞獸!”
“對啊!景王爺,你這是自毀祥瑞!”
“......”
景王爺怒喝一聲:“難道你們沒看出來嗎?這聖獸不能爲我所用!”
“可是那也不能用神武大將軍炮啊!”
“是啊!景王爺,那是我們的殺手鐗,炮彈也沒有多少!”
“別說了!正好用火麒麟試試神武大將軍炮到底有多厲害!”景王爺心意已決,一旁的幕僚只得無奈嘆氣。
說到底景王爺的本性太強勢了,自己認爲是什麼就是什麼,一點也不聽從勸告。
之後,命令還是傳了下去,當即從龍船上推出三架炮臺,龍頭炮管,龍爪底座。
而所謂的炮彈竟是一顆頭骨,看起來像是野獸的,呈黑色。不知道是加工過,還是本身就是黑色頭骨。
正如他們所說,“炮彈”沒有多少,從拿出來的數量上來看不超過十顆。
據說這是魔獸頭骨,其中蘊含~着魔晶,因爲沒有完全取出魔晶的技術,所以通常情況下就是以頭骨形式塞進炮管。
魔晶威力無窮,特別是通過這樣的方式轟出去,炮臺上刻畫着皇家增幅陣法,能夠將威力發揮到最大。
因爲這個炮臺,往往能夠左右一場戰爭的勝負,所以被人尊稱“神武大將軍”,意思就是有了這架炮臺就等於多了一個大將軍級別的人物,所向披靡橫掃無敵。
而這樣的炮臺,就算是身爲王爺的他也只能擁有三架,還是費盡千幸萬苦得來的,所以其珍貴程度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並不下去聖獸火麒麟。
一直以來都捨不得使用,景王爺便想着在火麒麟身上實驗一下,看到底能有多厲害。
當然,他的打算是藉此轟傷火麒麟,然後再行降服。
衆所周知,想要降服猛獸只有等它脆弱的時候纔好下手,不然所做的一切都是白費功夫。
所以,他認爲聖獸也是同樣的道理,只有讓它知道了厲害,它纔會選擇屈服。
很快,所有的準備都已經就緒,只差一聲令下,便是三炮齊響。
景王爺冷冷的瞧着火麒麟,心下狠意。既然不能爲我所用,那麼摧毀了也不可惜。
是死是活,就看你的造化了。
隨即,他冷喝一聲:“放!”
頓時,轟然三響,黑光炮彈直取火麒麟。
火麒麟察覺到危機到來,往這邊一看,還沒來得及防備便慘遭轟擊。
“嗷!”悽慘無比的獸吟聲響起,頓見火紅血水狂飆而出。
這血水滴濺在地,猶如岩漿一般溶出凹陷的大坑。不出半會兒,地面上已是坑坑窪窪。而火麒麟身上也被轟出三個血坑,不時的往外流出麒麟血。
這三炮威力十足,就像是核武爆炸一般,也着實傷到了火麒麟的本體。
甚至是直接將他轟趴下,壓倒一片山林。
景王爺見狀決定乘勝追擊,大喝一聲:“繼續!讓它嚐嚐神武大將軍的厲害!”
片刻之後,又是三炮齊響,驚起河面上一陣水蕩。
光是這聲音的震盪就威力不小,別說轟在身上了。也幸虧是火麒麟之軀,不然這一炮下去就得見閻王,而它還能抗住第一波攻勢。
至於這第二波炮轟任誰都知道火麒麟危險了,現在的它就如同砧板上的魚肉,只要多來幾下,饒是聖獸也避免不了滅亡的結局。
就在三炮即將轟到火麒麟身上之時,忽然一道霞光從天際飛來,不出半息的時間就擋在了聖獸面前。
只見霞光一綻,盡數化解炮轟,提前引爆了炮彈。
衆人心驚不已,再看向那個方向的時候,火麒麟已經憑空消失,就好像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但是它所留下的痕跡卻向人們訴說着剛纔的一切都是真的。
那麼,火麒麟究竟去了哪裡呢!?
沒有人知道,但是所有人都猜測是那道霞光所爲,不但救下了火麒麟,還將之帶走。
頓時,無數人影在落霞山脈中飛竄,企圖找出那個帶走火麒麟的人。
馮摯等人的表現則是不同,因爲他們都知道那道霞光意味着什麼。
江問心最是心驚,他很熟悉那種霞光,讓他想起了之前與他戰鬥過的身影。
不過他有些不敢相信,於是遲疑的問了一句:“你,你們看出那個人是誰了嗎?”
蕭之謙沉吟片刻,感嘆的回道:“如果我所料不錯的話,那應該是你的手下敗將——凌亦飛。”
馮摯等人也是點了點頭,看來不是江問心一個人有這樣的感覺,大家都覺得那有可能就是落霞城第二天才凌亦飛。
江問心苦笑道:“如果真是他,那麼我可不敢說他是我的手下敗將。”
就論這出場方式,已經算是化光了,也就是所謂的“飛行”,大乘之境的標識!
也就是說,凌亦飛很可能已經是一名大乘劍者了。
如果是一般的大乘劍者他還有可能與之抗衡,但是面對凌亦飛他卻沒有那種自信,因爲他知道凌亦飛對劍的領悟不低於他,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更加恐怖纔是。
那天公開比鬥要是沒有兩把神劍的話,說不定勝負的天平已經偏向凌亦飛了。
而如今對方的修爲造詣明顯已經高過了他,江問心有一種淡淡的危機感,如果對方這個時候找他雪恥的話,那麼肯定是打不贏他了的。
李楚思前想後,最終總結道:“看來凌亦飛因禍得福,雖然是輸了你和他之間的比鬥,但是卻贏得了不同的人生。”
“雖然那之後我沒有再見過他,但是從剛纔的那道霞光來看,其劍意清正,劍勢如霞,正如夕陽武士一般,有着與劍訣別的氣質。”
與劍訣別,雖離且惜。
一種可以爲劍付出一切的氣質,只爲劍活的道旨。
這便是凌亦飛如今的“道”,所感悟的劍道。
這劍道只屬於他一個人,只屬於霓虹劍主。
終於,馮摯發現了疑點:“凌亦飛爲什麼要救火麒麟?他又是如何救它的?”
沈錚聽罷猜測道:“會不會是......他在幫魔剎殿的人收服?”
衆人一愣,蕭之謙當機立斷的說道:“不管如何,現在得去尋找火麒麟,看看如今在何人手中!”
“對!事不宜遲,我們即可動身!”李楚回道。
之後,分爲幾撥離開,分頭尋找火麒麟歸處。
雖然他們猜測是凌亦飛救走了火麒麟,但是一切都得等親眼所見才能夠確定,之前的一切都只能算是猜測。
馮摯自然是跟狼小天、玲瓏、佛香蓮子一起,而李楚和沈錚一直都是搭檔,這對組合也不例外,至於蕭之謙與江問心也只能湊合了,同爲落霞城十大公子之列,想必共事會比較契合。
開始行動的不止他們,更有暗處的許多勢力,畢竟是聖獸火麒麟,覬覦它的人太多太多了。
其中就包括馮摯等人防備的魔剎殿,此刻的他們站在落霞山脈邊緣,沒有第一時間進入其中,直到火麒麟消失他們才急躁了起來。
一道黑影看着一系列變化,不由得冷笑一聲:“景王爺真是手段陰狠,神武大炮也捨得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