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想通了這點,那麼馮摯的反應自然要裝模裝樣了。
只見他眉頭一皺,怒指白鬚老者:“算什麼賬?你現在就可以跟我算賬!”
這意思就是,你要找我師傅的麻煩,可以來找我,是一樣的。
“就憑你!?”
白鬚老者渾身氣勢爆發,猶如泰山崩於身前,讓人心悸。
馮摯心中一突,看來自己低估了對方,再怎麼也是一個大劍者,實力肯定也是有的。
不過,這裡到底是論劍大會,對方不敢太過放肆,所以沒有用全力,他還勉強撐得住。
再過一會兒,他完全適應了,回道:“就憑我,如何!”
他就是要剛,至少在這裡不能輸了氣勢。
他代表的是顧凡,身爲顧凡的徒弟、女婿,怎麼能認慫?
白鬚老者神情一怔,旋即竟是真的打算動手,氣勢一下就涌了出來,口中怒罵:“乳臭未乾的小子,我會讓你知道小瞧我的代價!”
“你錯了,我不是小瞧你,而是根本就看不起你!”
“氣煞我也!”白鬚老者直接飛身下來,擡手就要擒拿馮摯。
馮摯咧嘴一笑,露出一個奸計得逞的眼神。
這裡好歹也是論劍大會,有至尊仙府的人存在,我就不信你動得了我。
所以,他面對凌厲而來的白鬚老者表現的異常淡定。
果不其然,就在他即將捉住馮摯的時候,華冠女子一巴掌扇來,拍掉他的手。
白鬚老者臉色一沉,盯着馮摯以及華冠女子。
只見華冠女子站在馮摯身前,語氣泛冷:“你似乎搞錯了撒野的地方。”
白鬚老者有一瞬間的失神,不過已經這樣了,由不得再和善解決,所以他針鋒相對的回道:“我希望你們至尊仙府不要插手這件事情,這是我跟他的私事。”
“不管是你的私事還是公事,總之在論劍大會上動粗的人就是死屍。”
這言語之間的霸氣與威脅,想必不用多說大家都明白。
要是再敢動粗,你就是一具屍體。
白鬚老者終於瞭解到了這不是他撒野的地方,神情猶疑了一下,不過爲了護住自己的顏面,他冷哼一聲:“看在至尊仙府的面子上,我就暫且饒了你。”
明明是被威嚇的不敢動手,卻變成了給個面子。
馮摯算是明白了,姜果然是老的辣,臉還是越老越厚。
華冠女子也沒有說什麼,給對方一個臺階下,這事兒就算是過去了。
三元劍少看着這一出鬧劇,不禁笑了一下,然後掃了一眼隱劍埋名。
醫劍仙子寒素馨則是想到:怎麼這人老是有人護着。
這次的確是多虧了至尊仙府的人,要是換了其他人,估計擋不住白鬚老者的鋒芒。
白孤爭鋒,從名字上來看就知道是個爭強好鬥的人,鐵定不是那麼好妥協的。
所以,馮摯心裡已經有了打算,儘量不要給對方抓單的機會,要麼不離開至尊雲巔,要麼跟着大神一起走。
這件事情揭過以後,華冠女子面色冷了幾分,也不再那麼友善。
只見他冷聲冷語的掃了一眼衆人,然後說道:“我警告那些意圖不軌的人,要動手出去動手,不要在我至尊雲巔撒野,否則東乘之地將沒有你的立足之地!”
馮摯聽罷有些失神,從這話中,他聽出了很多意思。
也就是說,這裡除了白鬚老者,還有其他人?
意圖不軌又是什麼意思?難道這其中有什麼陰謀、目的嗎?
現在的他還不清楚這點,所以露出了深思的神情。
華冠女子瞥了他一眼,見他這樣便不再多說,她已經提點到位,而對方似乎也明白了,所以她選擇繼續推進論劍大會的進展。
“好了,繼續論劍大會,我希望這種不愉快的事情不要再發生。”說完,她看向馮摯:“你的劍論是否還有補充?”
馮摯想了一下,點點頭:“我要補充一點,我的觀劍不語論是一種評劍論,我希望劍者能夠抱着這樣的態度去追尋劍道。”
華冠女子點了一下頭,然後望向衆人:“我想大家也聽到了,這是一種尊重別人的劍論,評賞不語,去其糟粕,取其精華!”
“那麼,諸位劍者可有駁論?”
白鬚劍者聽此自然有話要說,當即回道:“我有駁論,這根本就不算是能夠參加論劍大會的東西,什麼觀劍不語,如果觀劍不語的話,那麼我們舉行論劍大會有何意義?”
“他來參加論劍大會又有何意義?莫非是想要告訴我們,以後不用再舉辦論劍大會了?”
馮摯臉色一沉,陰雲滿面,這可是一頂大大的黑帽子,扣的他不敢多說話,一旦說錯就是萬劫不復。
他想了一下,回道:“在下絕沒有這樣的意思,只是想要告訴大家,尊重別人的劍道有利於精進自身劍道,“不語”則是因人而異,若是這位年齡和智商成反比的人,大家還是避而遠之,說不透也說不通。”
這話一出,讓所有人都是一愣,因爲大多數人不懂“年齡與智商成反比”是什麼意思,但是再一看白鬚老者,瞬間就明白了過來,並且發自內心的笑了一下。
的確是貼切的比喻方式,年齡與智商成反比,年齡越大智商越低。
白鬚老者咬了咬牙,憤怒到了極點,但是有剛纔的事情,他現在只能憋着。
所以,他只能罵道:“總之,你的劍論若想成立,我第一個不同意!”
馮摯也是笑了,回道:“你同不同意管我屁事,我的劍論需要你的同意嗎?”
真是尼瑪搞笑,一直在那裡秀存在感,也不知道那裡來的優越感。
然而讓馮摯難堪的是,書墨奉賢撫須回道:“白孤劍者言語過激了一點,但是他說的也沒有錯,這劍論的確不能放在論劍大會上,因爲兩者之間有些衝突,爲了避免糾紛,我們還是將其按下,你們覺得如何呢?”
評委開口說話了,那麼的確引人深思,這個問題到底要不要繼續糾結下去呢?
“觀劍不語”與“論劍大會”的矛盾點很清晰,一個講究不說,一個講究說,很顯然不是一時半會兒能夠辯論清楚的。
所以,書墨奉賢的提議最好,先將這個劍論按下,稍後再議。
但是明眼人都清楚,這一旦按下,那就意味着很難再有浮出~水面的機會。
說是按下,其實就是剔除不論的意思。
馮摯心裡也明白,不過沒有什麼感覺,不論就不論吧,省得他費口舌解釋。
然而這個事情還不算完,再起高~潮。
只見喪緩緩站起,看向各大劍者,肅然說道:“我覺得這觀劍不語論,實乃大乘之論,雖然有些瑕疵,說服力不夠,但是我知道,這已經是他劍道的雛形。”
說到這裡,他停頓了一下,旋即凌厲吐出下一句話:“所以,不能停在這裡。”
“論劍大會到底是論還是不論?好不容易有了這麼值得討論的劍論,你們卻要嫌麻煩逃避嗎?”
主評委說話了,在此的人都是一愣。
他說的話很正確,不過也有些不正確,但正是因爲如此,纔有了討論的必要。
華冠女子思忖了一下,隨即回道:“既然這一屆的主評委都這麼說了,那麼我就觀劍不語論繼續辯論下去。”
“現在,誰有駁論,誰有自己的見解盡情言說!”
突然這麼一說,各大劍者都是一愣,開始在這個劍論上苦思冥想了起來。
還是白鬚老者最先說話,但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是他沒有經過大腦所說的話。
“這還有什麼討論的必要嗎?一個大乘實力都沒有的人,有值得我們費心的價值嗎?”
喪眉宇一暗:“這位劍者,我希望你不要在一個尊重別人的人面前說不尊重別人的話,這很危險。”
白鬚老者沒想到對方竟然會爲了一個小朋友說話,當即有些失神,不過很快就緩過神來,然後回道:“我也希望評委能夠果斷一點,不要浪費我們大家的時間。”
喪眸光一綻,凌厲看去:“如果我真的能夠果斷一點,你現在已經被趕出去了。”
這種嘰嘰歪歪的老狗,他早就看不爽了,如果不是因爲論劍大會的規矩,他現在肯定已經將對方趕出門外了。
對付這種人很簡單,他橫你比他更橫就行。
但現實卻是不能,他身爲評委,怎麼可能將選手趕走。
如果他是主辦方的話就好了,他絕對二話不說將他轟出去。
這樣的毒瘤在,如何愉快的參加論劍大會?
白孤爭鋒聽罷,語塞了一下,沒有再說過激的語言。
這個喪他還是聽過的,名頭不必顧凡弱,甚至是成名比顧凡還要早。
所以,他只得在心底咒罵一句:該死的東西,明明死了還要爬出來!
沒錯,喪的確就是死人,死過了無數次的人。
每一次,他都會從死門爬出來,不知道是對人世的眷念,還是遺願太過深刻。
總之,這樣的人不是他能夠招惹的。
據說某些強者死了,不會轉世投胎,而是進入了死門。
也就是說死門裡面有無數的強者,然而能夠從死門走出的人寥寥無幾,那麼從死門出來的人實力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