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陽高照的無邊森林裡,一個渾身赤~裸的少年急速奔跑着,嘴裡咬着一枚木錐,身後緊跟着一隻行動敏捷快若閃電的斑紋豹子。
它嘴中兩隻尖牙閃爍着鋒利的銳芒,時不時一口咬來,每次都被暗中提防的馮摯堪堪躲過,晚上那麼一秒鐘,馮摯就會命喪於此。
幸好馮摯的這具軀體不差,生死存亡之際爆發的速度絲毫不弱於此時火力全開的斑紋獵豹,只不過這樣下去遲早會因爲精疲力竭而喪身於此。
這可不是馮摯想要的,他想要獵殺這隻猛獸,可不是被它獵殺。
只見他不怕死的衝向一顆大樹樹幹,身後緊跟着的獵豹一心只想撲倒馮摯將其撕碎,沒有管那麼多,眼見着他快要自尋死路撞到大樹樹幹上了,千鈞一髮之際,馮摯藉助樹幹飛檐走壁上去。
而那獵豹眼前消失了馮摯的身型,突然竄出一顆大樹,躲閃不及一頭撞上了堅不可摧的樹幹上。
見獵豹短暫的暈了過去,馮摯怎麼可能放過這樣的機會,連忙從樹上跳下來,騎在獵豹背上,攥起拳頭就是向它頸脖處砸去。
一拳又一拳,用盡了全力狠狠砸去。
“吼!”
獵豹發出不甘的嘶吼,劇烈的掙扎着,妄想爬起來再戰馮摯。
可惜馮摯不會給它這樣的機會,嘴裡咬着的那枚木錐此時終於派上了用場,只見他右手捏緊木錐,從上而下猛地一插獵豹頸椎骨。
“咔嚓”的一聲骨裂,以及插~進血肉裡的“噗噗”聲響起。
獵豹瞬間失去反抗的能力,眸光一暗,頭顱便耷~拉下去了。
馮摯興奮的狂笑不止,這場戰鬥終究是他贏了。
鬆了一口氣的馮摯躺在獵豹屍軀上歇息了一會兒,隨後拿起木錐開始從獵豹頸脖處剝皮,這木錐並不鋒利,剝皮不如兵刃痛快,但現在唯一能夠利用的工具除了石頭就是木料,馮摯也沒有辦法。
慢是慢了點,但好在還能順利剝開獵豹皮毛,差不多忙活了大半個小時,他終於剝下了一張略微完整的豹紋皮毛。
“活該你倒黴,誰讓你是豹紋,最適合拿來當衣服了!”馮摯對着死不瞑目的獵豹罵罵咧咧道。
說實話找它麻煩完全是因爲它那一身的皮毛,要不然他隨便找幾隻兔子,也不用這般生死大戰忙活了半天。
馮摯看了看天色,出來也將近一兩個小時了,太陽斜掛蒼穹,提醒着馮摯該回去了。
他徒手撕下一隻豹腿後,用皮毛裹着,隨後扛着便往來時的方向跑了,徒留一地血腥。
待他走後,玲瓏的身影突然出現,然後伏在被剝了皮的獵豹身前,低下螓首準備咬開獵豹咽喉血管,但鼻子一聞到血液的味道,她嗤鼻一下,嫌棄的看了一眼獵豹,隨後轉身便走,身影一閃,消失的無影無蹤。
“玲瓏!”
馮摯回到那顆大樹下,還沒有跑到便急不可耐的大喊起來。
樹上坐着一個黑色長髮的赤身蘿莉,她百無聊賴的晃盪着自己的腳丫子,披在身後的黑絲柔順而下。
玲瓏看到馮摯回來後,沒有他想象般欣喜,反而顯得有些心不在焉,右手託着下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他一怔,不再瞎叫喚打擾她,兀自拿着一根木棍,按照書上所說的步驟磚木取火。
你別說這聽起來看起來很簡單的事情,但實際操作過後,馮摯才發覺這需要耐心與技巧,如果用力太輕,摩擦產生的熱量溫度太低,點燃不了火星,如果用力太猛,直接把木棍弄斷了,功虧一簣。
花了好久的功夫,馮摯才終於成功了第一次,這個時候夜幕降臨,時間剛剛好。
點燃了火星之後,事情就好辦了,馮摯弄了個火堆,放上了烤架,隨後將豹腿兩端用藤條吊了起來。
之後,馮摯耐心的烤着豹腿,內心充實無比,第一次自己費盡心血做了一餐晚飯,以前不是去攤子上隨便吃點,就是回家吃老媽燒的飯菜。
想到這裡,他突然一怔,現在的他恐怕再難吃到老媽煮的飯菜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重新回到那個小打小鬧的家中。
現在的情況很不樂觀,天地系統隱匿一個月,他之後的一個月都將漫無目的,因爲他根本不知道該做些什麼。
想到這裡,馮摯不禁心生疑惑,爲什麼這破系統要隱匿一個月?還有那個“以免遭到命運系統吞噬”又是什麼意思?
這個大陸叫命運大陸,有個命運系統,那麼自己和天地系統到底屬於什麼?
天地系統爲什麼要躲避命運系統?
偷渡?黑客?
馮摯眉頭一皺,聯想到這兩個詞語,如果自己和這什麼破系統屬於偷渡者,那麼所謂的拯救世界又是什麼鬼意思?
越想越煩,逐漸的他開始有些混亂,很多思緒都理不清楚,還有最後一個疑惑他遲遲不敢去想,那就是他被系統帶來時候的地球,那個世界末日是不是真的!
那逐漸崩塌的地球是不是隻是幻覺,他不敢想卻又止不住去猜測。
到最後竟然有了入魔的預兆,雙眼蒙上一層灰色,有無限的鬱結。
坐在樹上的玲瓏察覺到此時的馮摯很痛苦,連忙躍起,飄到他身邊輕輕落下。
小蘿莉伸出柔弱無骨白~皙滑~嫩的小手,按在他的天靈蓋上,漸漸的平復了馮摯腦海裡混亂的思緒,以及煩躁的心緒。
他回過神來後,擡眸迎上玲瓏的璀璨星目,不由得笑了。
“你剛纔在想什麼呢?”馮摯奇怪的問道,他很奇怪剛纔玲瓏坐在樹上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玲瓏溫柔的搖搖頭,看得馮摯心覺怪異,他真的不明白這小丫頭爲什麼會露出溫柔的神情,這種神情在她這個年紀是不可能存在的,搞得馮摯還以爲昨天和今天的玲瓏不是同一個人。
“對了,我一直想問,你是怎麼突然出現在那裡的?”
她依舊不答,只是眸子看着他有些許希翼。
馮摯奇怪的蹙眉,搞不懂爲什麼她會那般的看着自己。
“你看我,忘了你不會說話了。”他猛然想起來玲瓏說話都還不太會,怎麼可能回答自己的問話。
隨後他苦笑一下,看到豹腿烤的差不多了,便對着玲瓏說道:“來,可以吃了!”
誰知玲瓏對遞上來的烤肉嗤之以鼻,一臉厭惡的看着焦黃酥皮的豹腿。
月光皎潔,一陣風拂來,火星四散,焰浪澎拜。
馮摯心裡沒來由的一突,怔怔的問道:“玲瓏,你怎麼不吃吶?”
玲瓏往旁邊挪了挪,好像在避開馮摯。
這什麼情況,難道才一天這小丫頭已經在我身邊待膩歪了嗎?
看着兀自嘟嘴悶悶不樂的玲瓏,馮摯往她那邊靠了靠,循循漸進的說道:“玲瓏,不知東西,肚子會餓,餓了呢就會沒有力氣!”
玲瓏還是拒絕的搖搖頭,故意扭過頭去不看馮摯拐騙小蘿莉的笑臉。
馮摯見狀,只能動用殺手鐗,故意哼哼唧唧道:“這不吃飯呢,身體就會變差,身體差的丫頭,就會不好看,不好看的玲瓏,我說不定就不喜歡了。”
小蘿莉聞言,身子一抖。
“哎呀,怎麼辦呢,我也不想這樣啊!”
他故意很頭疼的說完,其實不管玲瓏變成什麼樣,他都不會對她不管的,至於不喜歡了也是根本不可能的,對於他來說玲瓏已經如同他的家人,家人嘛,便是不可侵犯,保護起來的。
可聽在玲瓏心裡,如遭雷擊,她滿眼淚花的轉過頭來,突然抓~住馮摯的一隻手臂,一口咬下去。
“啊!”
馮摯一聲痛呼,驚駭的看着玲瓏,她竟然在吸食自己的血液。
玲瓏淚眼朦朧的看着馮摯,雙手抱着他的手臂,宛若一隻祈求憐憫的兔子。
感受到自己身體內血液的流失,馮摯沒來由的升起一股戾氣,想要一把推開玲瓏,將她甩開。
可迎着她的淚眼,馮摯身形一頓,緩緩坐下,戾氣逐漸消散。
他逐漸意識到玲瓏的不同尋常,突然出現在那種詭異的地方,怎麼可能是個普普通通的人,現在她需要吸食自己的血液,看來也跟吸血鬼差不多,這就相當於她的晚餐,沒有新鮮的血液就活不下去。
皓月當空,森然密林,清風送寒,火堆前兩個赤身人影彼此依偎。
玲瓏靜靜吸食着馮摯的血液,他眉頭微蹙,忍着劇痛,一口一口吃着烤好的豹腿。
“玲瓏,你以後就喝我的血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