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書房。
蕭易喆一臉怒氣進了上書房,李達跟在一旁大氣都不敢出。
“你說,皇后是不是仗着朕的寵愛,要無法無天了。”蕭易喆抓起案几上的竹簡,扔到地上泄憤。
“皇后娘娘的確是太過放肆了,陛下您是天子,如何處罰奴才們都不爲過的。”李達撿起竹簡,放回到案几上,“但是陛下莫要因這些小事氣壞了龍體啊。”
“她竟然敢提父皇和母后的事情,朕不帶她去拜見自然是有朕的道理。”蕭易喆生氣地又將竹簡扔到了地上。
“陛下之所以如此生氣奴才知道,太上皇后不是您的生母,您的生母是您心中的痛。”李達安撫道,“皇后娘娘不知道其中緣由,頂撞了您,其實也並不是什麼大錯,那您就冷落娘娘幾日小施懲戒便是了。”李達人精似的,看出來蕭易喆此時已經不那麼生氣了。
“冷落她,你說得輕巧。”蕭易喆走到邊幾處坐下,“本來就已經幾日未見,朕如何再冷落她。”
“如果陛下是想着皇后娘娘的玉顏,那不如去貴妃那裡安歇,太醫前幾日就回報了,貴妃娘娘玉體已經恢復,可以侍寢了。”李達拿過小太監送上來的鹿血酒,試探地倒在蕭易喆手邊的酒盞中。
“那你去通知貴妃接駕吧。”蕭易喆直接端起酒盞喝了下去,示意他再倒,幾杯鹿血酒下肚,便也是燥熱了起來。
李達明白,貴妃一直是皇后的替代品,他拿了貴妃的好處,必然要忠人之事。而那蕭易喆也明白,傾羽犯了錯,自己雷霆之怒已下,明日就會傳遍後宮,自己的確得小施懲戒,這未央宮短時間是去不成了。
關雎宮。
蕭易喆氣沖沖地從未央宮出來的時候,在他身邊伺候的得利就跑出去跟白玉報了信。
“哈哈哈,冷月傾羽,你也有今天。”冷月藍聽了白玉的回稟,冷笑了起來,“跑去觸了陛下的黴頭,真是腦子壞掉了。”
“娘娘,那咱們是不是趕緊通知李達,讓他跟陛下那裡吹吹風。”白玉問道。
“李達收了我們那麼多好處,不會傻到這個時候不給本宮說好話吧。”冷月藍摸了摸自己保養得宜的指甲,“雖說還有幾日纔出月子,但是太醫說本宮身體恢復快,現在就可以侍寢了。”看到蕭易喆連續幾日召幸儷婕妤,冷月藍早就不舒服了。
“可是您怎麼能確定,李達說了,陛下就能過來咱們關雎宮呢。”在爲冷月藍捏腳的素錦問道。
“陛下在她那有不快的時候,總會到本宮這來的。”冷月藍雖然不太高興,但還是說了。“我這張幾分像她的臉,陛下還是很喜歡的。就算我不想承認,但是這也的確是我能比其他那幾個賤人常見陛下的原因呢。”
“娘娘不必太過在意這個事情。”白玉說道,“在這後宮,比起恩寵,還是子嗣更爲重要。斕曦當初再怎麼得寵,也沒有個皇子,還不是您的皇兄被立爲了太子。”
“太子有什麼用,還不是他自己好色讓父皇廢了他。”提起冷月炎,冷月藍就氣的牙癢癢,“要不是他當初酒後失態,調戲傾羽那個小賤人,這皇位就是他的了。我真是納悶,怎麼是個男人都對那個小賤人有興趣。”
其實最初,作爲嫡長子的冷月炎的確被冷月羽楓賦予重望,雖然紈絝,但是還是有些才能,可是就毀在沉溺酒色這個事上面,更過分的是,竟然在家宴上醉酒調戲當時只有十三歲的傾羽,氣的冷月羽楓廢了他的太子頭銜,貶爲郡王,搬到皇宮外面居住了。
“若是炎殿下當了皇上,那娘娘不就做不了貴妃了麼。”素錦傻傻地問道。
“你這小蹄子,不會說話就不要在這伺候。”白玉狠狠瞪了素錦一眼。
“白玉你不要說她。”冷月藍難得心情好,“本宮告訴你,若是我那哥哥做了皇上,我定會讓他把我指婚給現在的陛下,就是皇后了,哪裡還用受傾羽這個小賤人壓我一頭。”知道自己肯定得不到慕容敏哲,冷月藍便沒提。
“是奴婢愚笨,娘娘恕罪。”素錦忙跪到一旁。
“今天本宮心情好,不會罰你。”冷月藍揮了揮手,“你下去讓小廚房不要做今天的鹿胎膏了,陛下要來,聞到這些影響心情。”
“是。”素錦起身退了出去。
“貴妃娘娘。”前來報信的小太監來福跑進來,差點撞到要出門的素錦,“娘娘準備接駕吧,陛下從上書房那邊過來了。”說完馬上退了出去。
冷月藍臉上露出早料到了的笑容,看向白玉:“本宮早就知道是這樣。”
“娘娘料事如神。不過,總是做皇后的替身也不是長久之計啊。”白玉有些擔心地說。
“子嗣如今不才是最重要的事情麼,陛下最近只是到阮蓮芯那裡,她是個不下蛋的雞,不值得本宮費神。其他幾宮,每個月加了料的紫玉雪蛤膏她們也都老實的用着,想懷孕都不容易。”冷月藍淡淡地說道,“到時候只有本宮能孕育皇嗣,待誕下皇長子,其他人算什麼呢。”
“可是您別忘了還有皇后呢。”白玉提醒道。
“明日就把那紫玉雪蛤膏給本宮的好妹妹也送去便是了,她侍寢受傷之事滿宮都傳遍了,才呈寵一次,哪裡會有的了身孕呢,一看就是沒福氣的人。”冷月蘭冷哼了一聲。
“還好今日娘娘提前沐浴了,不然如何接駕呢。”白玉伸手去扶冷月蘭,“陛下怕是馬上就到了,您趕緊準備吧。”
“貴妃。”這邊冷月蘭剛起身,蕭易喆就走了進來。
“臣妾給皇上請安了。”冷月蘭推開白玉的手,正要跪下請安,卻被蕭易喆一把扶住。白玉見狀,識趣地向其他人揮了揮手,一種奴僕都退了下去,
“陛下幹嘛攔住臣妾行禮,這可不合禮數。”冷月蘭嬌嗔道,“陛下不是到皇后娘娘那裡去了麼,怎麼又想起臣妾來了。”
“你這是明知故問。”蕭易喆放開她,有些氣惱地坐到了榻上,“後宮數你耳目最多,你能不知道今晚之事?”
“臣妾只知道傾羽妹妹惹了陛下生氣。”冷月蘭嬌軀一扭,蛇一樣地纏到了蕭易喆的身上,“不管妹妹做錯了什麼,我這個做姐姐的給陛下賠不是就行了嘛。”說罷,將手伸進蕭易喆的罩衫內開始摩挲。
“你這個小妖精。”幾杯鹿血酒,蕭易喆早就心中慾火難耐,被如此這般的撩撥,那還了得,他起身一把抱起冷月蘭進了內室。
“陛下溫柔些,妾身身體才恢復。”冷月蘭嘴角露出得意的微笑,附在蕭易喆耳邊撒嬌道。
“是,羽兒,朕會溫柔的。”恍惚中,蕭易喆又叫出了傾羽的名字。
冷月蘭雖然早料到是這樣,但是還是心中怨嫉,笑容也消失了,不過現下她也懶得去計較,懷上皇嗣纔是頭等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