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您喝點茶吧。”冷月藍見兩人愈發親近,忙將手中的公主交給奶孃,倒了杯茶遞給蕭易喆。
蕭易喆接過茶,轉頭卻對冷月藍說:“朕決定,如意先交由皇后撫養,你暫且好好休息恢復身體吧。”
冷月藍一驚,傾羽聞言也是一驚:“陛下,爲何要臣妾撫養公主?這是貴妃妹妹的孩子。”
“如意雖是長公主,朕屬意封她爲沁鸞帝姬。但是她非嫡女,配不起這個封號。若交由皇后撫養,這個封號便可以跟隨她一生。”蕭易喆喝了一口茶說道,況且冷月藍的脾性,他也不放心讓她教育公主。
“皇后娘娘,這是不是您和陛下演的一場戲,好搶走臣妾的孩子。”冷月藍氣的起身,狠狠瞪着傾羽問道。她知道蕭易喆是什麼意思,這明擺着是要將如意過繼給傾羽做嫡公主,就算身份更貴重又如何,以後她冷月藍便不是公主生母的身份了。
“妹妹誤會了,本宮並未與陛下商量過此事。”對於蕭易喆這個決定,傾羽一頭霧水。
冷月藍冷哼一聲:“若不是皇后娘娘的主意,陛下怎麼可能剝奪臣妾皇長女生母的身份。”
“本宮又不是不能生育,何必搶奪妹妹的孩兒來撫養?”傾羽歉意地看了阮蓮芯一眼,表示這話並不是針對與她,阮蓮芯搖了搖頭示意自己明白她的心意,並未在意。
“皇長女是不如皇長子身份尊貴,但這是陛下登基後誕生的第一個公主,尊貴程度如何不用妹妹來說了吧。”冷月藍擡高了語調道,“娘娘想將臣妾的孩子據爲己有,這種違背道德之事,不知道皇后用了什麼下作的手段讓陛下同意的?也請您教教臣妾。”
“貴妃,注意你的言辭。”蕭易喆聽着冷月藍越來越放肆的說辭,甚是不滿,“此事並非皇后所求,是朕的旨意。”
冷月藍聽了一愣,她一開始以爲蕭易喆只是袒護傾羽,沒料到竟真的是蕭易喆的意思,一下子崩潰了:“陛下,臣妾哪裡做錯了,您要這麼懲罰臣妾,臣妾冤枉啊。”說罷竟撲通一下子跪到蕭易喆身邊,抱着他的腿開始哭喊了起來。
“你胡鬧些什麼,你看看你自己現在的樣子,哪裡像皇長女的母妃。”蕭易喆最煩的便是女人動不動就撒潑哭泣,之前冷月藍如此這般的時候,蕭易喆看在她幾分像傾羽的樣子上勉強忍了,沒想到現在冷月藍還用這招來騙取自己的憐惜,頓時覺得格外煩心,“把貴妃帶下去,禁足三個月,好好悔過。”
“陛下,不要這樣。”冷月藍畢竟是傾羽的姐姐,傾羽明白禁足三個月對她的意義,傾羽貴爲皇后,就算是犯錯被禁足,但是每月初一十五蕭易喆也必須到未央宮歇息,不過就是不與皇后同牀而已。可是作爲嬪妃,就沒這個規矩了,有可能禁足三個月,就算是三月期滿,皇上也再不去看她了。
“皇后,貴妃先前沒去朝拜已經越矩,你不計較,朕也不計較,但是今天她再次衝撞了你,不可饒恕。”蕭易喆擡手攔在傾羽面前,不想她再說什麼了。
傾羽其實明白,與其說是他在爲自己出氣,不如說是冷月藍冒犯了他天子的威嚴,如此大典之上,就算殿下百官離得遠,也是能看到了這是一出鬧劇, 後宮一團亂,作爲皇上,簫易喆的顏面今天可謂丟大了。
“皇后何必如此惺惺作態,這不是你正想看到的麼,冷月傾羽,你這個卑鄙的女人,我恨你。”被內監架出去的冷月藍淒厲地喊道。
傾羽聽到冷月藍這麼說,頓覺心中有些憋悶:“本宮……本宮沒有……”話還沒說完,就暈了過去,幸好阮蓮芯眼疾手快接住了她。
“羽兒,皇后,你怎麼了。”蕭易喆一見傾羽暈了過去,嚇了一跳,“快,宣太醫。”他從阮連心懷中接過傾羽,一邊攔腰抱起她,一邊對李達吼道。
李達趕忙讓自己身邊的小太監去找太醫:“陛下,太醫今日請了脈都到宮門外了,不然請夕顏長公主來看看吧。”
“那你還不快去。”說罷,蕭易喆抱着傾羽邊往殿後跑去。
看到殿上亂成一團,殿下的嬪妃和參宴的百官一頭霧水,這貴妃是鬧了哪出,皇后娘娘怎麼就暈過去了呢?但也無人敢問。
“傳陛下口諭,皇后娘娘身體不適,宴會終止,百官退下,嬪妃各自回宮安置。”過了一會兒,李達從後殿跑出來宣了蕭易喆的口諭,衆人忙一一按照口諭實施起來。
未央宮離炙陽殿並不太遠,蕭易喆就抱着傾羽一路小跑了過去。
一行人剛到未央宮,夕顏不消片刻也急匆匆地趕到了:“陛下,快些將皇后娘娘放到牀上去。”
蕭易喆將傾羽放置到內室的牀上,累的上氣不接下氣地說:“皇姐趕緊爲羽兒診脈吧。”
夕顏也沒多說什麼,拿出脈枕墊於傾羽腕下,略待片刻,起身說道:“恭喜陛下和娘娘。”
“羽兒這是……”聽到恭喜二字,蕭易喆隱約明白了什麼,卻不敢肯定,試探地望向夕顏問道。
“皇后娘娘這是有了身孕,不知是哪裡被影響情緒導致氣血紊亂,纔會暈過去。”夕顏從小太監那裡聽到的消息並不多,只知道是被氣到了而已,“本宮爲娘娘開一副保胎補氣的藥方來,應該能調理娘娘的身體和龍嗣的穩妥。”
“羽兒有孕了,太好了。”蕭易喆猜測得到證實,頓時大喜,但聽到夕顏的前半句話,臉色變暗了起來,“李達,去關雎宮告訴貴妃,影響皇后和皇嗣的安危,罰俸一年。”
李達聞言,雖是吃了一驚但也不敢說什麼,趕忙跑去傳旨了。
夕顏這邊正寫着藥方,聽到罰俸一年,也是吃了一驚,按後宮不成文的規矩,罰俸一般最多隻是半年,罰一年者,真的是犯了大錯纔會有的處罰,看來,冷月藍這次真的要難翻身了。
“煩勞皇姐去開藥方,朕在這陪伴皇后即可。”蕭易喆開心地坐到牀邊,握住傾羽的手,對夕顏說道。
“是。”夕顏福了一福,示意跟在身邊的若雪和她一起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