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旁邊的記者和工作人員都察覺了三人之間不同尋常的氣氛。
晏明修滿臉寒冰,蘭溪戎面容僵硬,周翔不知所措。
雖然他們不認識晏明修,猜不透他們之間怎麼回事,但長眼睛的都看得出來蘭溪戎和這個新出現的帥哥不對付。
這很有可能是個大八卦啊,所有人都亢奮不已,關注着事態的發展。
周翔上去抓住了晏明修的胳膊,“明修,你怎麼來了?我剛和溪戎碰上,打算出去抽根菸,咱們出去說吧。”他一邊說一邊給晏明修使眼色,讓他注意旁邊那麼多記者。
蘭溪戎也很快恢復了常態,就算有什麼矛盾,他也不會白送給人當八卦作料。
晏明修揮開了他的手,生硬的說,“我不是來找你的。”說完側從他邊走過,朝汪雨冬走去。
周翔一臉尷尬,蘭溪戎更是被晏明修的態度氣得不輕,只是拼命壓抑着沒表現出來。他推了推周翔,“翔哥,咱們出去抽跟煙吧。”
周翔看了一眼晏明修的背影,此時又不好上去哄他,這邊這麼多人看着,他被蘭溪戎慢慢推了出去,倆人跑到了樓房後面的角落,看沒有人跟過來,才鬆了口氣。
蘭溪戎皺眉道:“翔哥,你這個小男朋友脾氣可真夠臭的,我招他惹他了,每次見我都沒好臉色。”他卻忘了第一次見到晏明修他也是一臉敵意。
周翔訕笑道:“誤會,其實他好相處的。”周翔越說越心虛,這倆人明明都沒說過幾句話,一見面卻弄得劍拔弩張的,難道真是他魅力太大?想想真叫他哭笑不得。
蘭溪戎不抽菸,就看着周翔在哪兒吞雲吐霧,然後心不在焉地一直往裡面瞄,明顯還想着晏明修,他心裡愈發難受。
“翔哥,我知道你是個很有包容心的人,可是有些人的脾氣不能慣,會越慣越不像樣,我不希望你受委屈。”
周翔笑了笑,“說哪兒的話,倆人合適纔在一起,不合適早分了,沒什麼委屈不委屈的,溪戎,我和他處得不錯,不像你想象那樣,你放心吧。”
“我放心?”蘭溪戎苦笑一聲,“我巴不得你們早點分了。”
周翔尷尬地撇過臉,如今和蘭溪戎呆在一起,已經沒了當初那種輕鬆的感覺。現在不僅僅是蘭溪戎的名氣今非昔比,對他的態度也是愈發詭異,他根本不知道如何應對才合適。
蘭溪戎扭過頭,認真地看着周翔,“翔哥,我有感覺,你和他好不了多久,你別怪我咒你們,他那種空有外表目中無人的人,根本配不上你。我等着你,等你們走到頭了,你會看到我還在等你,我確實沒有喜歡過男人,但我很喜歡你,跟你在一起我覺得安心。”
周翔把煙踩滅了,低聲說,“溪戎,同戀也不是什麼好玩兒的,你別淌這趟渾水了,你有爸有媽的,何必呢?再說我和他真的處得不錯,你對我也只是一時糊塗,你早晚會碰到個好姑娘的,到時候你就明白了。”
蘭溪戎眼裡滿是不甘,他艱澀地說,“翔哥,你根本不知道,這一年來我想了很多,關於你……算了,我說什麼你也不肯信,我只希望你不要躲着我,還能把我當成朋友。”
周翔笑了笑,“溪戎,我把你當朋友,但是希望這些話,以後你別再提了。”尤其是盼着他和晏明修早點兒分的話,他實在不聽。
蘭溪戎低下了頭,緊抿的嘴脣透出他的不甘。
周翔道:“咱們回去吧,在外面呆久了太冷。”說完他裹着大衣往回走。
蘭溪戎知道他是顧忌晏明修,心裡對晏明修愈發嫉恨不滿。
他們在外面一共也就呆了不到十分鐘,進屋已經一寒氣。
晏明修就等在離門口不太遠的地方,汪雨冬正在忙,倆人沒說幾句話,儘管他沒出屋子,可是周翔看他周遭的空氣沒比他們暖和多少。
周翔就撇下蘭溪戎,自己走過去了,笑着說,“明修,你來找汪雨冬啊,來了怎麼也不說一聲。”
晏明修看了他一眼,“我要是提前說了,你們是不是就換個地方抽菸了?”
周翔對他的諷刺充耳不聞,不動聲色地哄着他,“明修,今天電影殺青,來了不少人,我也不知道他會來呀。”
晏明修轉頭看了蘭溪戎一眼,見蘭溪戎正盯着他們,目光很深、很沉,心裡的怒火就更炙,那個人對周翔有企圖,他敢肯定。他拉起周翔,“你過來。”
倆人從片場的後門走了出去,外面是封閉式的陽臺,不過窗戶縫不嚴,呼呼往裡灌風,冬天是沒人過來的。
晏明修惱火地看着他,“你們剛纔出去說什麼了?”
“就抽了根菸啊,外邊兒怪冷的,我們哪能說什麼,這不趕緊回來看你了。”
“他是不是對你有什麼企圖?不然爲什麼總那樣看着我。”晏明修臉上浮現一絲厭惡。
周翔寬慰他,“沒有,你想多了,我都說了他是個直的,你們倆肯定是有什麼誤會,可能那天他喝多了態度不太好,你們倆瞪來瞪的,就瞪出火來了,肯定是誤會。”
晏明修看着周翔篤定的樣子,心裡也有點疑慮。
周翔趕緊湊過來緊了緊他的圍巾,“外面這麼冷你怎麼穿這麼薄?”
晏明修“嗯”了一聲,“這個羽絨服保暖的。”
“真的?摸着這麼薄。”周翔捏了捏他的胳膊,然後又伸手摸了摸他的褲子,“你是不是就穿了一條褲子?這麼冷天你怎麼就穿一條呢。”
“還沒那麼冷呢。”
“這個時候最冬骨頭了,給你準備了保暖內衣你要穿啊。”
倆人膩膩歪歪的,晏明修就被周翔壓牆上了,周翔一邊親他嘴脣一邊說,“嘴脣都是涼的,你凍壞了怎麼辦。”
晏明修總覺得周翔在轉移話題,剛想說什麼,周翔堵着他的嘴就把舌頭伸進來了。
晏明修不自覺地抱住了周翔的腰。
周翔骨架子不小,但是腰特別細,即使是隔着一層厚重的大衣,晏明修都能摸出腰線來,他忍不住把手伸了進去,摸着他溫暖的皮膚。
周翔被他那隻冰涼的手弄得一得瑟,笑罵道:“有你這樣的,說都不說一聲就伸進來,冷死我了。”
晏明修能感覺到他子一哆嗦,心也好了一點,哼笑道:“你在叫喚,我就在這裡把你扒光了。”
周翔摸着晏明修的臉,靠在他上嬉笑道:“扒光了之後幹什麼?”
晏明修啞聲道:“扒光了當然是上你,你每次被我乾的時候,體都特別,正好讓我取暖。”
周翔邪笑道:“改天咱們試試在外邊兒吧,雖然冷了點,不過肯定很有意思。”
“你還真想試啊……萬一凍在一起了怎麼辦。”晏明修一邊撫摸着他緊實的腰線,一邊含糊地親吻着他。
周翔想到倆人要是做-的時候被凍住了,那可丟大人了,忍不住哈哈笑了出來。
倆人一言一語地說着只有在彼此面前才能說得出口的下-流的**話,周遭的溫度雖然很低,但他們環抱在一起,膛貼着膛,嘴脣貼着嘴脣,來人都沒有感到絲毫寒冷,反而從到心都暖洋洋的。
只是一道詫異的聲音,如同一道驚雷,擊碎了他們甜蜜的小世界。
“明修?!”
倆人猛地轉頭,汪雨冬瞪大眼睛,驚詫地看着他們。他還沒有卸妝,一大俠的裝扮,顯得玉樹臨風,俊美無匹,只是他臉上的表充滿了驚詫,眉頭也緊緊皺了起來,彷彿不能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
晏明修幾乎是毫不猶豫地推開了周翔,力道大的差點把周翔推了個跟頭。
周翔的眼睛在汪雨冬和晏明修之間逡巡,完全不知所措。
汪雨冬強自鎮定下來,目光淡淡地掃了周翔一眼,那眼裡含着不加掩飾的警告和鄙夷,他對晏明修沉聲說,“明修,你跟我過來一下。”
晏明修握緊了拳頭,全都止不住顫抖起來,他甚至看都沒看周翔一眼,大踏步跟在了汪雨冬後面。
轉眼倆人就進屋了。
周翔還愣愣地站在陽臺上。這一切發生的太快,他完全來不及反應。
剛纔晏明修那一推,就好像急於和他撇清關係一般,讓他心裡充滿了不安。他想晏明修只是因爲被未來的姐夫發現了所以太慌張而已,他只能這麼安慰自己,雖然他認識晏明修這麼久,晏明修從來不曾爲任何事慌張。
而周翔是真的很慌張。
汪雨冬充滿警告意味的眼神讓他不安,晏明修那種把他隔絕於外的態度也讓他不安,他苦悶地想,也許被家人發現自己取向的時候,都是那種反應吧。
他不斷地告訴自己不要多想,卻始終忘不了晏明修臨走前的背影,他甚至沒有回頭看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