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伍中的氣氛很詭異。
除了在外邊守着機關的六個人之外,現在所有的人都跟在邢傑的身後。
這讓布麗塔感到有些莫名其妙。
爲什麼?自己不過是出去了幾個小時,邢傑怎麼把自己的隊員全部都拉到了他的麾下?貝克爾他們是明着叛變嗎?
如果是別人的話,布麗塔可能會有些緊張。
不過對方的領隊是邢傑,那還就是算了吧。這傢伙要不是被套上了枷鎖,甚至連葉浩他們幾個都不想帶,最多和巴桑,霍爾他們兩個一起發發財就是了。
不過說到葉浩,這個人爲什麼跟在自己的身後?
這人是到底幹了什麼?上午還好好的,怎麼現在卻是一臉的悲慼,臉色那麼的蒼白?
“你們怎麼了?”
布麗塔的聲音在通道內迴盪。
“嗯,boss。是這樣的,邢傑先生說等這次發掘結束之後,就帶我們去中國的帝都吃全聚德烤鴨。而黃也說要和我們大醉三天,而且還是頂級茅臺。”貝克爾聳了聳肩膀說道。
這話說的,讓邢傑也是不得不點頭承認。
不過布麗塔也沒有懷疑,畢竟這個貝克爾不正經那是出了名的。再說中國帝都的烤鴨那也是相當的有名,自己的隊員很早就嚮往,苦於沒時間罷了。現在邢傑既然提出了這個,那就去吧,她布麗塔也不是那麼不通情理的人。
一路無事的來到了那處祭壇。
站在臺階之上,邢傑看了看布麗塔,伸出了手,做出了請的姿勢。
“傑,你原先的猜想沒錯,當時跟着巴度爾.馮.席拉赫的十六名特戰隊隊員全部都失蹤了,當時也只有他一個人逃了出來。不過不是從原路返回的,而是從另外的一條路。”
“你的意思就是,這個祭壇就是個機關嘍?”
“可以這樣說吧,確切的說,這裡應該是個入口,畢竟下邊還有一個更加廣闊的空間。”
“開啓吧,不管怎麼說咱們都要下去看看。”
手法很流暢,動作很嫺熟。令人很難相信這是第一次操作。可如果說是布麗塔一時間得意忘形,但這又不像,畢竟她一向都是小心謹慎,如果她想隱藏什麼,一般是絕對不會讓邢傑看出破綻來的。
即便是到了現在,邢傑對她的一切懷疑,仍舊處於猜想的環節,正兒八經的證據,仍舊是沒有的。
在扭動了幾塊太陽神雕像之後,那祭臺後邊的高臺之上,一時間塵土飛揚,並且伴隨着轟隆隆的聲音響起,一個向下延伸的階梯出現在一道巨大的裂縫下邊。
邢傑搖了搖頭,就拿起了探照燈,直接順着階梯向着裂縫之內走去。
“嗯,不錯的祭獻方式啊,和人骨教堂有一比了。”邢傑看着密密麻麻的骸骨壘成的牆壁回過頭對其他人說道。
不僅僅是牆壁用骸骨壘成,就連臺階也是用人類的臂骨搭建而成。更不用說臺階兩邊的裝飾性扶手,每隔一段距離,就是一個頭骨。邢傑用手摸了一下,回頭說道:“全部都是真傢伙,這裡的等級絲毫都不比馬丘比丘峽谷裡的屍牆差啊。”
阿麗莎皺着眉頭,看了看這些骸骨。輕輕的問道:“我們都知道在整個南美洲文化中,人祭佔了一個非常重要的地位。這一點在很多的歷史記錄中都有着明確的說明。不過真正形成書面記錄的,也只是有印加文明。
這個帝國的血腥程度我們都知道,但是有一點卻是讓大家很難搞明白。那就是傳說中的大型屍骨坑卻一個都沒有發現。難不成全部都運到了這裡嗎?”
邢傑卻搖了搖頭說道:“不一定,我不覺得那些只會廝殺的傢伙們有着這樣精巧的手藝。印加文明的那些文物我也看過,粗曠有餘,但是精巧不足。對於如何殺掉戰俘,他們採用的方式則是非常野蠻,就是斬首!或者掏心挖肺。還有一點就是,這種修建風格和印加那邊完全的不同。
對此我覺得,做到這種精巧程度的人,應該就是這裡的土著。一個非常非常神奇的,並且地位絕對超然的部落或者說是小國。布麗塔,那日記上有說這裡有什麼發現嗎?”
“沒有,就說了開啓的方式以及下邊的大致情況以及他的逃走路線。”
邢傑笑了,看樣子這下邊絕對不會是有什麼好東西。
以二戰德軍當時的軍紀,怎麼可能空手而回?就算是有機關,只要有了準備,那些機關終究被被破除。那個巴度爾.馮.席拉赫竟然一去不回,就知道下邊的危險程度已經打破了這個人的心理承受能力。
那麼究竟是什麼東西竟然能讓這個希特勒的左膀右臂如此的失魂落魄?一度逃回當時的德國,只留下了幾個筆記本?到了最後仍舊不死心,甚至在被捕的前一天,還把第四本日記給郵了出去?
不過這個巴度爾.馮.席拉赫可是見過大世面的人,普通的小玩意恐怕也入不了這傢伙的眼,如果說是史前遺蹟?不太可能,如果真的發現了那些東西這傢伙還不是拼了老命也會給搬回德國去?那樣的話,第二次世界大戰的結果可就真的很難說了。
不過到了這裡,邢傑的心中卻涌上了一個非常非常奇怪的念頭。他摸着那些頭骨,又看了看周圍的一切,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
有些不太對勁了,這種無中生有的熟悉感,令他感到有些無奈。這地方他絕對沒來過,但是卻總覺得好像經歷過同樣的場景。
等到臺階走完,展現在邢傑他們面前的是一條筆直的通道。這條通道非常的直,這種取直的精度讓他感到心驚。這種精度真的是那個只能用石頭當機關的土著做成的嗎?這好像有些不太可能吧?
“布麗塔,這條通道上有機關嗎?”
“我怎麼知道?日記上又沒說,不過我看這地上沒有一點血跡,周圍的那些骸骨之上也沒有任何的傷痕,而且……”
邢傑搖了搖頭,他是徹底的怕了這種通道。想想月亮金字塔下邊的那個機關陣,到現在他都是後怕,當時可是跟着阿齊茲和迪馬。在那樣的高手保護下,他身上也是受了不少傷。
而眼前的這條通道,地板和天花板都是用骨骼拼裝而成,兩側的牆上全部都用骷髏裝飾,這樣方便的地方不裝機關實在是太可惜了。
“傑,你說怎麼辦?”阿麗莎問道。
“反正我是不會去趟雷的,再說我又不想我小舅那樣會拆機關。不過就看後邊的兄弟們誰捨得貢獻一下自己的履帶式摩托了。”邢傑聳了聳肩膀說道。
布麗塔則是笑了一下,便自顧自的走到了通道之上,蹲下去之後,雙手開始輕輕的撫摸着地板,並且手指猶如蜻蜓點水一觸即離。
這樣的手法很眼熟啊,巴桑他們把目光放到了邢傑的身上。
小舅阿小舅,你這號稱絕密的手法就這樣傳了出去?是不是有些厚此薄彼?如此毫不吝嗇的傳授,讓你這個一點都不會的親外甥情何以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