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情況比較令人撓頭。
按道理來說,棺槨之後是梓宮,梓宮打開之後應該就是墓主人的屍骨。
但是現在的情景讓楊教授他們都感到了一陣莫名其妙。
這是沒道理的,因爲按照元史記錄,身爲皇帝即便是死了,也應該是斬木爲棺,其中掏空後把皇帝的屍體放進去,然後再加上三道金箍。找到一個水草豐美之地,挖個坑給埋了。然後等到痕跡全無之後,那麼這件事就到此結束了。
但是這一次挖掘的經歷可謂是跌宕起伏。從一開始的不相信,到壁畫符合,再然後就是調配槽的出現。原本以爲會出現成吉思汗被泡在調配槽裡當標本,但是黃金屋,黃金棺槨的出現,讓教授又是看到了希望。
但是這裡卻是又把原木棺給拋了出來。
這是怎麼一回事?
“開不開?”
面對邢傑的疑問,楊教授陷入了沉思。畢竟這件事實在是除了太多的幺蛾子。讓原本一心要開啓成吉思汗墓的他,此時的心裡有了那麼一絲絲的猶豫。這裡邊真的會是鐵木真的屍骨嗎?爲什麼會出現六道金箍?這一點和元史記錄根本就不一樣好吧。萬一再出現一個超出想象的東西又該怎麼辦?
但是現在已經是勢若騎虎,真的是進退兩難。思考良久之後,楊教授點了點頭,沉聲道:“還是開啓吧。”
原木棺沒有什麼好看的,因爲按照蒙元的習俗,他們不可能會使用太過於珍奇的樹種。而且從那原木棺上的紋路上分辨的話,邢傑可以很輕鬆的認出這種樹來。
胡楊木,一種雖然可以活的很長久,但是實在是算不得名貴的樹種。唯一的特點可能就是主幹粗大罷了。而且現在能夠看得很清楚,這個原木棺在製作的過程中可以用幾個字來形容,那就是簡單粗暴。僅僅只是砍去了多餘的枝葉,大致上修飾了一番罷了,甚至連樹皮都沒有去幹淨。
而那六道金箍,雖然經歷了近千年的時光,到現在依然是閃閃發亮。
對於這金箍,邢傑他們倒是有了更加驚人的發現。這金箍之上帶有鎖釦,並且這個鎖釦並不是傳統的死扣,沒有金火漆印,也沒有被焊死的跡象。並且從細微處看的話,能夠清楚的看到這六道金箍都有被打開過的痕跡。
難不成這個原木棺曾經打開過?
誰能這樣牛逼?可是這個陵墓中並沒有被盜竊過得痕跡啊。別說被盜,就連被打開過的痕跡都沒有。不過也有可能,當初開啓過這個原木棺的人,和邢傑他們一樣,是動過正確的方式,由大門那裡進入後,沒有動任何的隨葬品,直接打開了黃金棺槨後再解開了原木棺!
但是這樣做是爲了什麼?黃金?前殿中殿的殉葬室中連一點黃金都沒有少。破壞蒙元的風水?有這樣想法的會是誰?朱元璋,還是丘處機?可是既然要壞其風水爲什麼這裡一點都沒有破壞呢?要知道,別說古代了,就算現代,把這裡邊的黃金儲備拿出來砸向市場,那種影響沒有一個帝王可以做到熟視無睹。
可是已經到了這一步,邢傑他們在拍照記錄之後,直接就開始開解。
咔咔咔六聲之後,那六根金箍直接就開啓了。
邢傑和大智他們一起用力,掀開了那原木棺的頂層部分。
謎題終於要揭開了,是騾子是馬總要拉出來溜溜的。
一具屍體。整個原木棺中沒有任何的陪葬品。
有的只是一具保存的非常好,非常完美的屍體。
除了沒有氣息之外,這具屍體和一個正在沉睡的老人沒有什麼區別。雖然看起來一個死了近千年的人還能保存的這樣完美,和活人無異的屍體好像很令人恐怖。但是這種異象在邢傑他們看來實在是不值一提,畢竟這個屍體了不得才八九百年時間而已。和那些遺蹟中動不動就兩三千年的老妖怪相比,這個只不過是屍體界的新嫩罷了。
只是,這個躺在棺材裡的高大老人是鐵木真嗎?
身穿皇帝冕服,頭戴袞冕,各種服,裳,單一應俱全,冕服上更是金龍盤舞,雙角五爪,看來這個真的是龍袍了。並且表青朱裡,這個可是元朝皇室服飾的標誌,也是和其他王朝冕服表青紅裡的最大區別!
可是,這鐵木真本人並沒有滅宋,直到他死掉很多年後,他的孫子忽必烈纔在1271年把‘大蒙古國’改爲了元!次年決定遷到了元大都,也就是現在的帝都。所以,鐵木真這個成吉思汗並沒有穿過真正的元朝龍袍!
那麼這個人究竟是誰?
忽必烈?
可是這樣的話,這個忽必烈掘了他親爺爺的墳,然後自己躺了進去?這是玩哪樣?雖然蒙古族對禮不是很重視,但是刨自家的祖墳這種事怎麼看都不像是一代梟雄能夠做出來的!
會不會是爲了追封自己的老子,窩闊臺給忽必烈下了道遺旨?說是等到大元天下一統了,一定要給自己他老子穿上龍袍?
不過不可能這樣幹吧?畢竟這樣做的話,可就真的是無語了!
一件龍袍還好解釋,大不了腦洞大開就是了,可是這個老人屍體的手中卻有着一個閃耀這黃金色光芒的手札。
楊教授伸手輕輕拿了起來,仔細的翻閱了起來。
除了楊教授外,李四石他們這些學術界的人都圍了上去。而邢傑和大智還有老虎他們則是覺得頗有些無聊。真正的考古就是這樣無聊啊,這可真的是太沒意思了。早知道這樣的話,還不如去東瀛,沒準還能好好的打一場,何必像現在這樣,自己和一個苦力民工有啥區別?而老李他們也太容易激動,沒看見不過是發現了一個黃金手札都興奮得直打哆嗦?
“馬勒戈壁的,簡直就是無恥之尤!”
邢傑和大智他們都有些愣了,楊教授雖然也罵過邢傑他們,不過那也就是恨鐵不成鋼罷了,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像個地痞流氓一樣在這裡罵街的!
而李四石也是站在一旁,指着那個手札憤怒不已。
這是在鬧哪樣?
邢傑走上前去,拿過楊教授手中的那副黃金手札,自己打開看了起來。
和想象的不太一樣啊,都是漢字,很好認啊。
正面是一堆堆的字兒,除了開始的‘趙受命,興於宋,付於恆。居其器,守於正,世七百,九九定’幾個字兒外,文章實在是太長,於是決定略過不看。不過翻過來看的話,卻是一副山河地理志,而且看起來很熟悉的樣子啊。
邢傑看了一會後再次把這手札放到了李四石的手中,輕聲問道:“老李,這東西出現在這裡我就搞不清楚了,明明是鐵木真的墓,爲啥會出現宣揚大宋朝的東西?”
“因爲這東西本來就是宋真宗的!邢傑,你聽說過大中祥符嗎?”
“沒有,那是什麼什麼東西?道教的咒符嗎?”